她換了女裝,穿著身貂皮披風,只帶著兩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看到盧老夫人帶著全家人在門口迎接,忙過來說:“是盧老夫人吧?怎么敢讓您在此等候?真是罪過!”

  盧老夫人帶著眾人跪下行禮:“臣婦白盧氏,見過公主殿下!”

  君臣之禮不可廢,四公主受了禮,親自把盧老夫人扶起來,一行人去了福壽園。

  女眷跟著進去,男人們就只能在外面等著。

  白應暉站在二叔身后,伸長脖子使勁往公主身上瞅,咂咂嘴低聲說:“好家伙!居然是個公主!我居然罵她是雌雄難辨的兔子……”

  二叔回頭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做聲了。

  屋里生了火,暖融融的,白婉柔特別會來事,笑著對公主說:“殿下,知道您要過來,我娘就趕緊讓人生了火,屋里怕是有些熱,臣女幫您把披風拿下來吧?”

  “不敢勞煩姐姐。”公主自己脫了披風,交給她的小丫鬟,小丫鬟拿著披風,靜靜侍立一旁。

  其他人也都按輩份大小坐了,盧老夫人問:“不知公主殿下駕臨渝州,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四公主說:“穆家是我外家,而白氏又跟穆家是姻親。算起來,大家都是親戚,我小字是鈺字,我師父她們都叫我鈺兒,各位長輩、姐妹都叫我名字吧!不要一口一個公主了,沒得見外。”

  盧老夫人笑道:“也好!在外頭,也不宜暴露公主的身份,那老身就斗膽冒犯一回,對外稱您是清風的表妹,如何?”

  桓鈺公主回答:“如此甚好。”

  “公主萬金之軀,不知為何遠涉千里,來渝州呢?”鄔宓問。

  桓鈺看向鄔宓,笑問:“這位莫非就是名動天下的樓夫人?”

  鄔宓頓時有些尷尬。

  盧老夫人說:“公主有所不知,我大兒與大兒媳婦,在幾個月之前,慘遭匪人殺害,雙雙遇難了。”

  桓鈺臉色一變:“竟有此事?侯爺統領鐵甲軍,戰無不勝,威名遠播,何至于被區區匪人所害?”

  白鶴行被朝廷封了“冠軍侯”,所以桓鈺稱他為侯爺。

  盧老夫人突然悲從中來,聲音一哽:“人嘛,難免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桓鈺起身過去,坐到老夫人身邊,握著她的手,說:“對不起老夫人,勾起了您的傷心事,是我消息閉塞,不知情況,還望老夫人節哀。”

  盧老夫人搖頭,感覺很喜歡這個女孩子,回握住她的手,說:“我還沒給你介紹家里人吧?這位,是我大兒媳婦,是侯爺的元配。她是渝州鄔家女,十八年前在戰亂中走失,也是幾個月前,才剛剛回來!”

  桓鈺很意外地看著鄔宓:“那大夫人過往十八年,都身在何處?”

  鄔宓有些難為情地說:“身陷北地,好容易才尋著機會逃回來。”

  桓鈺看了一眼白婉柔,若有所思:“哦……”

  “這是我二媳婦!”盧老夫人又指著二嬸說。

  桓鈺看向二嬸,笑道:“我見過京城的邵姬夫人,還沒見過二夫人呢!二夫人以后,要多去京城走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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