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實習的播音員，看到顧南來了，都不敢吭聲了。
他們假裝去忙別的事。
似乎生怕沾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顧南心想，昨天呂麗和張自力都在場，現場的工作人員也明白，完全是人為造成，根本沒有什么可怕的臟東西！
可這幾個人的反應，讓顧南明白，姜辰宇不僅是在稿件、燈管和窗戶上動手腳，還在背后散布了謠言。
顧南剛接手欄目，立即發生異象，這種謠言如果不及時處理，聽之任之，將來還不知道要傳成什么樣子！
顧南大步走到了姜辰宇的面前。
姜辰宇雖然心高氣傲，但他畢竟剛從學校畢業不久，社會經驗不足。
眼見顧南站在他面前，不怒自威，氣場強大。
做了虧心事的姜辰宇竟然不自覺矮了一頭！
“你……干什么？”
他兇巴巴地問。
顧南看姜辰宇眼神飄忽，虛張聲勢，連跟他對視都不敢。
心里更加肯定，是這個人在搗鬼！
顧南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微笑道：“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談談，去茶水間吧。”
姜辰宇梗著脖子，“我可沒什么跟你談的！”
他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昨天那件事，他深信顧南沒有抓到把柄。
他已經非常小心地抹去了一切痕跡！
再說，顧南要是有把柄，還能不去臺長面前告狀？
顧南神色自如，他看了周圍的同事一眼，冷聲問姜辰宇。
“你確定要我在這里說？我一個外聘主持人，逼急了，沒什么不敢的！”
“你……”姜辰宇騰地站起來，指著顧南，卻說不出半個字。
顧南說得沒錯。
姜辰宇在電視臺內，是副臺長的侄子，這一點人盡皆知。
而顧南是外聘的，本身還是音樂人，不屬于主持人行業。
關鍵是，姜辰宇也知道，顧南寫歌賺了很多錢。
顧南不怕丟了這份月薪幾千元的工作，但姜辰宇怕！
要是他給新人使絆子的事，抖了出去，以后他還怎么有臉在電臺混？
“好，我跟你去！”姜辰宇咬牙切齒地說。
顧南完全不在意他惡劣的態度，從背包里掏出夏清雪為他準備的保溫杯，揚了揚。
“走吧。”
姜辰宇也拿起桌上的茶缸，氣鼓鼓地跟著他走進茶水間。
見四下無人，姜辰宇惡狠狠地威脅。
“有什么話快點說，不過我提醒你，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要不然，我可是安排律師起訴你！”
顧南不慌不忙地接了杯熱水，把蓋子擰上。
他冷冽的目光掃過，盯著姜辰宇的眼睛。
姜辰宇面對顧南直逼人心的眼神，有種犯人被警官審訊的壓力，這讓他很不爽。
顧南冷冷地開口。
“你把我的講稿換成白紙，想讓我在節目里出糗，還有故意破壞燈管、開窗，在背后制造謠言這些事，我都知道了。”
姜辰宇生氣極了，“你憑什么這么說，你有證據嗎？”
顧南冷笑：“沒有證據我敢亂說？我已經找到監控錄像了！”
姜辰宇惱怒：“你放屁！錄像我明明已經……”
他立即閉了嘴。
差一點，就被顧南把真話給詐出來了！
顧南挑了挑眉，嘲諷地反問：“明明什么？”
姜辰宇怒目而視。
顧南繼續挑釁：“不敢講嗎？明明是你進入了監控室，把監控錄像給刪掉了，你以為我不知道？”
姜辰宇：“你不要血口噴人！”
顧南聳聳肩，語氣輕松。
“如果不是你做的，你為什么不敢正面否認？心虛嗎？”
姜辰宇不敢繼續說話了。
但他快要被顧南得意的模樣氣炸了！
從小他就是天之驕子，家里有背景，被眾人吹捧長大的。
進了臺里，知道他是副臺長的侄子，誰不對他禮讓三分？
他昨天只是給顧南一點顏色，顧南居然敢這樣嘲諷他？
顧南湊近他，“你裝神弄鬼，做的那些缺德事，真的就不怕觸怒鬼神？四號錄音棚不是有個傳聞，里面經常鬧鬼嗎？”
姜辰宇打了個寒顫。
他的確聽過這個傳聞，做深夜靈異節目的，有幾個主持人都說見鬼了，然后辭職不干。
他忽然感覺陰風陣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顧南沖他身后指了指，“你身后有個穿白裙子的女人，你看見了嗎？”
姜辰宇慌忙回過頭去。
“就在你身后，頭發長長的，你看不見嗎？”
姜辰宇雙腿都有些打顫，他回過頭，臉漲得通紅，憤怒吼道：“顧南，你不要亂說話……”
顧南見時候差不多了，趁機說道：“她說她就是被人在稿子上動手腳，被臺里開除，最后含恨跳樓自殺，她看見你換了我的稿子，就……”
姜辰宇一把抓住顧南的衣領，紅著眼睛吼道：“你瞎說！我是讓小趙去把你的稿子換成白紙，怎么可能看見是我……”
說到這里，姜辰宇徹底愣住了。
在顧南的心理戰面前，姜辰宇已經潰敗！
顧南輕松地笑了笑，“放手吧，否則你的罪名，還要再加一條故意傷人罪……”
姜辰宇松開手。
顧南輕蔑地拍了拍衣領，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姜辰宇咬著牙，恨恨地問：“你要去告我？憑什么？”
顧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造型小巧的錄音機。
他將磁帶倒過來，把姜辰宇剛才說的話又播放了一遍。
姜辰宇背上都出冷汗了，還在嘴硬。
“是你一直在挑釁滋事，我是被你氣上頭，糊涂了，你這些當不了證據，別想糊弄我！”
顧南將收音機關閉，重新收在褲兜里。
“這個當不了證據，可是我昨天在監控室，已經把刪除的監控錄像恢復了，你就不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姜辰宇不敢說話了。
稿子是他讓公司新來的實習生、他的小弟去換的。
可燈管動手腳，窗戶打開，的確是他自己做的。
顧南說出了他心里的顧慮。
“憑這些，我是告不了你！但憑磁帶里的錄音，還有你做手腳的監控錄像，誰都知道你在背后用卑鄙手段給我使絆子！你可以不用坐牢，但人總是要做的吧？”
姜辰宇不吭聲了，眼底恨意洶涌。
事情抖出去，他的名聲就完蛋了！
哪怕靠著叔叔的關系，臺長也不會重用他！
“你要怎樣？”姜辰宇忍著怒火問。
顧南：“關于我沾了臟東西的傳聞，我明天不想聽到，否則我就……“
姜辰宇慌忙道：“我可以出面澄清，不許他們再傳謠言！”
他在電臺的地位，治理幾個實習生還是可以的。
顧南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喝了口熱茶，滿足地嘆了一聲。
“這茶不錯！”
姜辰宇肺都快氣炸了。
顧南隨口道：“錄音和錄像，我不會公開，給年輕人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不用謝我，以后老實點就行了！”
說完，他踱著方步，離開了茶水間！
姜辰宇氣得攥緊拳頭，感覺胃里都一陣陣抽筋，卻又無可奈何。
顧南居然敢用前輩的語氣教訓他，他真想給顧南幾拳。
但他根本不是高大強壯的顧南的對手，又忌憚他手里的證據。
真是進一步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顧南沒有理會姜辰宇怎么想，只要讓他不再搞事就行了。
其實，顧南手里沒有監控錄像。
昨晚他嘗試恢復監控數據，但痕跡的確被處理得很干凈，這年頭的設備又不夠完善。
但這事沒人知道。
從姜辰宇的反應，顧南也清楚，當時在場的呂麗和張自力，心都是向著他的，沒把事情外泄。
這樣一來，姜辰宇不敢再輕舉妄動，顧南在電臺的日子，就要舒服多了。
眼下，他沒必要跟姜辰宇弄得魚死網破，他要趕緊熬到就節目更名《深夜怪談》的時間，然后正式開始做連載。
他要做的第一部小說，就是前世經典的靈異小說。
《鬼吹燈》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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