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市電臺的領導，多次在公開場合、媒體面前，明里暗里拉踩羊城電臺。
并且把槍口對準顧南。
經常掛在嘴邊的就是“某位不入流歌手”，含沙射影諷刺顧南。
在那個年代，娛樂圈如果有鄙視鏈，流行歌手確實位于底端。
比如網絡時代流傳的音樂圈鄙視鏈，很能說明問題。
“流派鄙視鏈：古典→爵士→搖滾→民謠→電音→流行。”
“唱法鄙視鏈：美聲→民族→流行。”
不論哪個時代，流行音樂總是在鄙視鏈的底端。
要不是后來出現了網絡音樂，成了音樂圈鄙視鏈最底端，拯救了流行音樂……
流行音樂將永遠墊底！
這個年代，很多人的眼里，唱民族、美聲的歌唱家，才是真正的藝術。
流行歌曲不過是扯著嗓子亂嚎幾句。
人們羨慕歌手的走紅、暴富，心里卻還是覺得流行歌曲不入流，不登大雅之堂。
因此，哪怕顧南都已經是全國最紅的一線歌手，d市電臺的領導這樣攻擊他，竟然還有相當一部分人覺得沒毛病！
甚至有些人聽了貶低、攻擊顧南的話，心里都在暗暗嘀咕。
是不是我真的太沒品位了，欣賞水準低？
顧南的歌聽起來好聽，但細品，好像又不是那么個味道……
情情愛愛確實有點俗氣。
《天龍八部》《小李飛刀》也是不入流的作品吧，摸不到傳統文學殿堂的門檻……
《鬼吹燈》這個故事，猛一聽很吸引人，實際上也是故弄玄虛，沒有深刻的意義……
九十年代末的人，觀念保守，崇拜權威，很容易被煽動、引導。
很多人都被d市電臺的領導、主持人洗腦了。
但這也不能完全怪立場不堅定的受眾。
信息閉塞，迷信權威，是這個時代的通病。
這些人到了網絡時代，會被“不轉發不是龍國人”“轉發這個詛咒否則你七天就會死”等帖子嚇到。
再過幾年，又會開始把專家說的話，轉發到“相親相愛一家人”。
還過一些年，開始哄搶大蔥大蒜。
只有吃過虧上過當，才能學會獨立判斷是非。
不管怎樣，抵制顧南的聲浪，在國內開始流傳。
顧南出道以來，不到一年的時間內，成就如此卓然，本來是被媒體神化了。
這一下，大家又開始對顧南進行詆毀。
各種流言蜚語都躥了出來。
顧南不慌不忙，安排了《筆仙》在《深夜怪談》節目上線。
入夜。
羊城電臺，錄音棚。
顧南聲音柔和：“聽眾朋友，，晚上好，很高興又跟大家見面了。我是主持人顧南。”
董明：“我是主持人董明。”
顧南：“今天呢，節目會有一些小小的變化，小明會給大家帶來一部新的故事，在今天的長篇連載開始之前，我們先來聽一個小故事。”
顧南講述了第一個短篇故事。
《深夜怪談》經過顧南半年的努力，收聽率非常穩定，又有《鬼吹燈》系列作為王牌，不會因為一兩個短篇故事質量下滑，而導致聽眾棄聽。
所以，顧南把第一個怪談故事，控制在馬馬虎虎的水平。
……
小飯店的老板葉飛，按時打開了收音機。
他是《深夜怪談》的老粉了。
從顧南第一次講述，那個充滿反轉的鬼故事，《請不要畫我的臉》，葉飛就迷上了《深夜怪談》頻道。
此時的他，已經重新裝修了店面。
因為每天晚上播放《深夜怪談》，在店里聚集了一批聽友，加上羊城人愛吃夜宵。
一來二去，熟客越來越多，葉飛掙了不少錢，年后就把店面重新裝修好了。
地方比以前大了一倍，門口還能擺放七八張桌子。
可是，老顧客還是喜歡在店面里坐著，跟大家一起聽《深夜怪談》。
“開始了開始了。”
“老板，我的燒烤和干炒牛河怎么還不上？”
“啤酒來兩瓶，要冰的。”
葉飛已經不親自干活了，店里多雇了兩個服務員。
他催促著服務員。
“快點上菜，別讓客人等。”
隨口一句，打發了客人的催促，葉飛趕緊調大了收音機的音量。
顧南的聲音傳來。
可是今天的故事，不是特別對味兒。
盡管還是那帶感的恐怖音樂，富有磁性和技巧的聲音……
總是覺得這個短篇故事，有注水的嫌疑。
開篇描繪了醫院的陰森恐怖。
緊接著，午夜才做完急診手術的醫生，下班進入了電梯。
走到電梯口，碰到一個女護士，兩人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在一樓的時候沒停，一直到了負三層。
門開了。
電梯門口出現一個女孩。
醫生立即關閉了電梯門。
護士好奇地問：“為什么不讓她上來？”
醫生解釋。
“這里是我們醫院的停尸房，醫院會給每一個尸體的手上系一條紅帶子，剛她右手。有一根紅絲帶……”
護士聽了，伸出右手，微笑地說道：“是不是像這樣的紅帶子……”
嘶……
店里有幾個女性顧客，可能是第一次聽，露出驚恐的表情。
但是對于《深夜怪談》的老顧客來說。
這點恐怖程度算什么啊？
大家被顧南千奇百怪的怪談故事，訓練得百毒不侵了！
葉飛搖搖頭，“不行啊，這個故事恐怖的點，就在于護士也是尸體，看起來像一則短笑話，沒多大勁。”
一個中年發福的男人，笑著說：“我也覺得！有失水準啊，顧老師！”
大家紛紛感嘆，覺得這個故事好像是最近幾個月以來，最單薄的一個！
其中有一個人嘟囔著。
“該不是真讓d市電臺那些人說對了吧？顧南作為流行歌手，沒受過太多正規訓練，一開始是新鮮感，聽著聽著就沒意思了。”
“文思枯竭！”另一個人補充。
“沒錯！”
葉飛作為顧南的鐵桿粉絲，顧南的節目又給他帶來不少的人氣和利潤，他當然護著顧南。
“別亂講啦，再往下聽一聽，說不定下一個故事會很好呢！”
那發福的男人拍拍啤酒肚，爽快道：“不管怎么樣，我們是一定要聽完今天的鬼吹燈，都快大結局了，不聽完誰都不會走！”
這時，電臺里傳來顧南的介紹聲。
“下面給大家播講我的一部新作品，《筆仙》，由董明進行播講！希望大家喜歡小明的播講。”
音樂起。
這音樂跟以往不同。
雖然同樣是純音樂，以往的背景音樂里，總是出現一些咚、噔之類的音效，制造恐怖氣氛。
這首背景音樂，確實一種哀傷、陰森到了骨子里的感覺。
董明的聲音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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