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長鄒國良掃視全場。
嚴厲地問。
“這就是你們做的節目策劃？這就是你們嘴里說的，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的羊城電臺？”
黃友亮、徐嘉福等人，全部低下了頭。
黃友亮的臉色特別難看！
是他大意了，輕敵了！
就在《小羊姐姐講故事》前面幾期，請的都是本臺的主持人當嘉賓，黃友亮就大肆宣揚，說羊城電臺黔驢技窮了！
如今看來，小丑竟是他自己！
黃友亮只好低聲下氣地說：“這次他們只是請了外援，熱度過去以后，收視率就會下滑的，兔子姐姐做了這么多年少兒節目，粉絲眾多……”
鄒臺長氣得將手里的文件，啪地一聲拍到桌上。
他怒氣沖天地罵道：“你們除了會說大話，還會干什么？花了這么多錢外聘主持人來做節目，結果呢？人家一出手，你們立馬就趴下了！你們那么有本事，怎么不見請來燕京頻道的主持人助陣？”
鄒國良的話，沒有針對副臺長黃友亮一個人。
他罵的是所有人！
眾人見臺長發火了，更是大氣都不敢出，誰也不說話。
見大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都鐵了心裝死。
鄒國良站起來，剛想離開，版權部的同事小劉來了。
“臺長，副臺長，不好了。”
鄒國良不耐煩地揮手，“有話快點說。”
小劉面色為難，磕磕巴巴地說道。
“是……是這樣……香江那邊，蘇歌神、林天王和凌天后，同時宣布終止跟我們電臺的版權合作！以后他們的歌，我們的音樂頻道都不能播放了！”
“什么？”鄒國良暴怒，啪地一拍桌子，“你們是怎么跟那邊溝通的？三個最紅的歌手，同時停止版權合作，我們的音樂節目播放什么？”
小劉被罵得膽戰心驚，雙腿都在打哆嗦。
他從來沒見過，臺長這副雙目赤紅，好像想吃人的模樣！
“滾出去，沒用的東西！”
鄒國良破口大罵。
眾人還是第一次聽到臺長當眾罵臟話。
然而，小劉還是站在原地，眼巴巴地望著鄒國良。
“你怎么還在這里？”鄒國良更生氣了。
小劉沒辦法，就算鄒國良想殺了他，他也必須把情況匯報完，否則會引起更壞的結果。
小劉：“不止是他們，還有香江的小奇，內地也有一批歌手，終止了跟我們的合作，現在內地最火的《走四方》《執著》，韓三石和紀雯那邊無論如何不肯出售播放權，我們……”
鄒國良閉起眼睛，深吸一口氣。
他因上了年紀、長出不少皺紋和肥肉的臉，不斷在顫抖著。
他聽到這些消息，就明白過來，是顧南出手對付他們了。
這些大牌歌星，都是跟顧南有著很深的交情！
現在，沒有了這些人的歌，讓音樂頻道放什么？
鄒國良很后悔，不該聽黃友亮的攛掇，去對付羊城電臺！
雙方的戰斗力，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末了，他再次睜開雙眼，冷冷地說。
“這件事不擺平，你們自己打辭職信吧。”
說完，鄒國良離開了會議室。
電臺里的人一個個面呈菜色。
他們文藝頻道做的《金曲留聲機》，也算是文藝頻道排名第三的節目，收聽率比羊城電臺的音樂節目《天籟之聲》要高出一截。
等臺長一走，會議室立即炸開了鍋。
《金曲留聲機》有兩個主持人，一男一女，馬勝和韓燕梅。
兩人聽到這個消息，心臟病都快犯了。
他們不管不顧吐槽起來。
馬勝：“你們有沒有搞錯？策劃了一檔少兒節目，打又打不過，還牽連到我們的節目！”
韓燕梅：“顧南是音樂人出身，你們不是不知道，可以說現在他的歌，養活了大半個流行樂壇，你們居然敢向他公開挑戰？”
黃友亮氣正沒地方撒，指著兩人一頓臭罵。
“你們叫喚什么？誰知道顧南能夠說動天王天后？普通的合作關系，別人愿意犧牲這么大嗎？這都是實打實的利益！我鬼知道他有這樣的本事？”
眾人再次陷入沉默。
沒錯，大家都沒想到，顧南能有這樣通天的本事，讓燕京頻道破例借知名少兒主持，讓天王天后直接停止跟d市電臺的合作！
《金曲留聲機》在粵省音樂節目里，排名是第二。
正常情況下，不會有歌手愿意為了音樂人的一點私人恩怨，放棄在這樣的電臺打歌的機會。
這年頭，粵語歌在內地沒有完全普及，粵省銷量是大頭。
可以說，他們犧牲很大！
徐嘉福不想事情越鬧越大，最后肯定會查到他頭上。
如果別人知道，黃友亮是為了他這個親妹夫的獎杯，特意找顧南的麻煩，恐怕他在臺里待不長了。
徐嘉福站起來，做了個虛壓的手勢。
“大家聽我說，我們先觀察一段時間！咱們的節目，畢竟沉淀了這么多年，有一批死忠的粉絲，羊城電臺想靠這些手段搶收聽率，沒那么容易！”
然而，隔天就打臉了。
《金曲留聲機》播出后，點歌的聽眾發現，這個月正紅的《執著》《走四方》都沒有辦法播放！
顧南的《吻別》，更沒有版權！
一個脾氣暴躁的出租車師傅，氣得破口大罵。
“這也沒有，那也沒有，你們還做什么節目？浪費我時間！”
d市電臺只好掐掉聽眾來電，自己找人偽裝聽眾，點了幾首不那么流行的歌。
第二天，聽眾來電數量大幅度下滑。
d市電臺投訴不斷。
“你們《金曲留聲機》在搞什么？為什么一首流行歌都沒有了？”
“《心太軟》以前還有，怎么現在沒了？不會做節目，回家種田好過啦！”
馬勝和韓燕梅快氣瘋了！
他們這臺節目，收聽率在臺里保持前五，全省音樂類電臺節目第二名，每年都要拿獎金和獎杯證書什么的。
現在這樣一搞，他們快要完蛋了！
馬勝：“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晦氣！”
韓燕梅：“別說了，快想想辦法吧！”
馬勝：“呵呵，有什么辦法？這只是起步！聽說四月到五月，這幾大天王天后都要發歌，我們一首都拿不到的！”
韓燕梅：“難道缺了顧南的歌不行？市面上就沒有其他流行歌了？”
“你說得對。”馬勝沉思了幾秒鐘，沒好氣地說：“缺了顧南的歌，不行！把疑問詞去掉，流行樂壇誰都沒有他的歌紅！”
韓燕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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