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揚起小臉，可憐巴巴地看著爸爸，像是在求助。
顧南心疼地問：“寶貝，你是不會自己換衣服嗎？”
日常上學的衣服，還有睡衣，孩子自己會穿。
外出的衣服要正式一些，穿起來有點麻煩。
以前媽媽在家的時候，都是媽媽幫她換的。
夏清雪去了燕京念書，大多數時間是保姆或者奶奶幫她換的。
小夕紅著臉道：“不是，我會換衣服啦！就是……就是……我不知道去電臺，穿哪一條裙子好看！”
顧南笑起來，摸了摸小娃的頭發。
“爸爸的寶貝穿什么都好看！”
小夕有點不好意思，忸怩地跟爸爸說，聲音小小的。
“粑粑，我就是覺得哪一條裙子都好看，才不知道穿哪一條的，你不要笑話我哦！”
顧南愣了幾秒鐘。
旋即唇角上揚。
小娃兒的自戀，太可愛了！
夏清雪由于童年陰影，一直都是個含蓄內斂的人。
哪怕她美得像仙女一般，她也總是會感到自卑。
這種美而不自知的狀態很吸引人，對于夏清雪本人來說，卻未必是好事。
常年的自卑陰影，讓她的價值感很低，總是以付出感去滿足自身的價值，而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但小夕是在父母的寵愛下長大。
兩歲半以前的事，孩子有點記不清楚了，兩歲半以后，顧南已經重生，徹底悔過，對孩子寵愛有加。
小夕逐漸養成了開朗自信的性格。
顧南問：“爸爸幫你挑衣服好不好？”
小夕點點頭。
顧南走到衣柜旁邊。
里面都是他和夏清雪幫孩子買的衣服。
去電臺玩，那些哥哥姐姐看到粉雕玉琢、像洋娃娃一般的小孩，肯定要狠狠地rua！
顧南沒有選連衣裙，這種衣服雖然好看，卻不實用，被抱起來也有走光的風險。
哪怕是三歲多的小娃，也要注意保護她的隱私！
顧南幫她選了一套短裝，上衣是白色泡泡袖的，衣領處有個紅色蝴蝶結，看上去可愛又乖巧。
下裝是荷葉邊粉色短褲，到膝蓋，走路方便。
最重要的是，這套衣服穿起來很簡單，就是套頭的。
不像連衣裙那樣，背后設計拉鏈，好像一個人都不會穿衣服，非要找個人來幫忙！
接過爸爸挑選的衣服，小夕重重點頭。
“我聽粑粑的話，就穿這套衣服，我現在就穿！”
顧南走出房間，把門關好，來到了一樓客廳。
孩子正在看一檔科學節目。
顧南皺了皺眉。
小夕說得也沒錯，哥哥實在太嚴肅了！
顧南一時也說不清，小朝是處于對科學的熱愛，還是處于童年時期對父親的憎恨，以及對母親和妹妹的保護欲，才會不停地學習。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小朝雖然有兩歲半以前的完整記憶，卻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淡化了心中的傷痕。
五分鐘后，小夕有點忸怩地走了出來。
印象里，她還是第一次穿這樣的衣服。
顧南和夏清雪逛商場，每次都給她買回來一大堆。
好多衣服穿都沒穿過，孩子就長大了，他們又只能送給縣城鄰居家的孩子。
今天小夕穿這一身，可以說是可愛又活潑，甚至比小公主的打扮更適合她！
她雖然長得漂亮，到底不像公主那樣高貴文雅，從小就野慣了，還有點人來瘋。
小夕開心地跑下樓梯，撲到了爸爸的懷里。
“粑粑，你看，小夕漂不漂釀？”
顧南抱住可愛的小團子，“漂亮，粑粑的寶貝最漂亮了！”
小夕轉過頭，眼巴巴地看著哥哥，似乎想得到哥哥一句夸獎。
但又怕哥哥罵她一頓！
哥哥對她總是特別嚴厲！
比老師，比父母和奶奶，都要嚴厲嘞！
出乎意料，小朝也點點頭，“今天的打扮很精神！”
小夕開心起來。
精神這兩個字，可能是哥哥表揚她的極限了！
小夕屁顛屁顛去穿鞋。
她也穿上了白色的小皮鞋，鞋面和鞋帶還有好看的花朵。
陸景軒開車停在了外面，按了一聲喇叭。
顧南一手拉著一個小團子，“走吧，爸爸帶你們去玩！”
上了車，兩個小家伙跟著爸爸，乖乖地坐在后座上。
陸景軒發動車子。
副駕駛上的楊瑩，轉過頭來，看兩個小家伙。
“好可愛的小娃！”她連聲感嘆，“我不是第一次見他倆，但每次見到他們，都覺得他們比之前更可愛了！清雪姐太厲害，太會生了！”
小夕本來就是個社牛，也在顧南和同事的聚會里，見過楊瑩幾次。
她很老練地跟楊瑩侃大山。
“姐姐，你覺得小夕可愛嗎？”
楊瑩看小家伙主動攀談，很是驚喜。
“是呀！小夕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公主！”
小夕吃吃笑起來，“姐姐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姐姐！”
楊瑩聽了，心花怒放，“小夕，你真是太會說話了！誰見到你能不喜歡你呢？怎么辦，怎么辦，姐姐好想把你拐走！”
小夕認真道：“姐姐，你要是喜歡小孩子，自己生一個呀！姐姐，你這么漂釀，生下來的小孩子，肯定也像姐姐一樣漂釀！”
楊瑩捂嘴笑：“我還沒有男朋友，怎么生小孩啊？要結婚才能生小孩！”
小夕瞅了瞅楊瑩，又看了看陸景軒。
小家伙要緊嘴唇，似乎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像是把自己心愛的玩具讓給別人一樣！
小夕：“帥葛格也沒有女朋友，你跟帥葛格結婚，就可以生漂釀小孩了！”
楊瑩驚呆了！
這么小就會亂點鴛鴦譜了？
還說得有模有樣！
陸景軒內心也是崩潰的！
你們聊天就聊天，為什么總是帶上我？
何東海也喜歡傷害他，現在就連三歲小娃也傷害他！
單身狗的痛苦誰能懂？
顧南把小團子撈過來，捏了一把她的小臉。
“小夕，不許亂說話！這不是你一個三歲多小孩該操心的問題！你要繼續亂說話，爸爸就不帶你去電臺，讓你跟哥哥在家里寫卷子！”
小夕立即捂住嘴巴。
寫卷子，太恐怖了！
楊瑩笑著說：“顧老師，想不到你對付小孩真有一套，讓我欣賞小孩還可以，如果給我帶，我真是搞不定！”
顧南：“有經驗就好了。”
想到兩個娃娃在三歲以前，幾乎都是夏清雪一個人將他們拉扯大，顧南心里還有那種對夏清雪的虧欠感。
只不過，現在他每次想到這些，不會感到痛苦，只會加倍對夏清雪好，珍惜眼前的幸福。
沒多久，車子開到了電臺門口。
董明早已經在樓下等候。
看到顧南的車子，董明的眼睛亮起來。
不過，當他們走下車，董明還是非常禮貌地先跟顧南打招呼。
“顧老師，好久不見！”
顧南笑了笑，“是啊，小明，好久不見了！”
他有一段時間沒有回電臺了。
這時候回來，還真感覺格外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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