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著包回家,剛出電梯,就接到了陳曦慧的電話。

    一邊拎包開鎖,一邊用肩膀夾著電話跟她說今天的事情。

    “聽說你接受去東山分院的調動了?”陳曦慧的消息靈通的很,不愧是院長的掌上明珠,院里的一舉一動不過是三刻就都傳到她耳朵里去了。

    “嗯。”她語氣還算是輕松,甚至能勾唇自嘲:“我不去誰能堪當大任?”

    “你啊,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陳曦慧嘆氣,“去東山分院每天往返五十公里,你必然是不能住在家里了。”

    “也好。”她道。

    陳曦慧震驚:“也好?”

    她是了解她的,閨蜜多年,自己看著她從一見鐘情到倒追多年,好不容易嫁給了晏行慎,好不容易跟他住在了一個屋檐下,怎么可能輕而易舉就搬出去?

    “你的意思,是要搬去東山分院那邊住,跟晏行慎分居?”陳曦慧皺緊了眉頭。

    “不然還能怎么辦?”蘇初夏苦笑,“我可是人,每天往返五十公里,我怎么撐得了,那得多累啊,你忍心看我因為勞累英年早逝嗎?”

    陳曦慧那邊沉默了一下,問:“可是你搬出去住,跟晏行慎的關系就越來越遠了。”

    “不會更遠了。”她嘆氣,滿心悲哀。

    她現在跟他住在一個屋檐下,也未能走近他的心,他不愛她,從始至終都不愛。

    她在這段婚姻里,不斷的靠近他,追逐他。

    可是如今,也有些累了。

    “你要是這樣打算也好,”陳曦慧改了話頭,說起另一件事,“姜澤自從回來之后,就待在姜家老宅沒有離開,看樣子,是被摁住了,你要是住在市中心離他近,他可能還會去找你。

    住的遠了,也方便避開她。

    只是沒有晏行慎在你身邊,你要小心他。”

    提起姜澤,蘇初夏咬了咬嘴唇,眼底有一抹寒意浮現。

    “他吃了一次虧,若是長記性,就不應該繼續來惹我。”

    “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善罷甘休的人。”陳曦慧提醒她,“你爸爸現在倒了,他更有恃無恐了。”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之前她父親在世,權勢滔天,還能震懾姜澤。

    但是現在樹倒猢猻散,最落魄也是她,誰都能欺負。

    姜澤早就對她心懷不軌,現在更會變本加厲。

    蘇初夏開了門,將包放在沙發上,自己去廚房倒了杯白開水,陳曦慧還在那邊叮囑她萬事小心,絮叨的如同老媽子,她笑著打住她:“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得去收拾行李了,明天一早就走,趁他沒回來的時候。”

    若是回來了,她怕是又要動搖,舍不得了。

    她嘆了口氣,放下手機去房間里收拾行李。

    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想,去了東山分院那邊,離得晏行慎遠了,有些事情也方便做一些。

    畢竟,為了搞錢,重操舊業也不丟人。

    啪。

    手里的病人記錄本掉在了地上,她趕緊彎腰去拾。

    這東西很重要,對她下一步怎么治療病人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病人每日的病況她都會詳細記錄背下來。

    所以搬家也要帶著,哪怕忘了證件,也不能忘了這玩意兒。

    這是她早就養成的習慣,身邊人都知曉。

    手指剛要觸及地面上的記錄本,一雙手,先她一步,撿起了記錄本。

    她詫異,抬頭。

    是晏行慎,不知何時回來了,竟然悄無聲息。

    他瞟了一眼被搬空了一半的衣柜跟裝滿東西的行李箱,眼睛瞇起,有些危險的看著她:“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