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百官行禮,齊聲喧赫,場面蔚為壯觀。
黃章見狀,也按照曹公公所說,對著皇帝行禮。
“眾愛卿平身!”
聽到這聲音,黃章這才抬起身板。
此刻的皇帝和之前見到的明顯不同,那種氣勢就完全不一樣,當然,也可能是他坐得太高,居高臨下之下產生的差異感。
不過黃章只是感嘆一下,倒也沒有其他的情緒在里面。
等眾人都平身后,站最前面的丞相文道直接開口了。
“陛下,武國派使臣與我肅國修書乞和,以臣之見,如今肅國內憂外患,無力再與武國相爭,既然武國有意求和,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也好與民生息。”
文道剛說完,底下就有一位老臣站出來說道:“文相所言,句句為百姓著想,而今肅武交戰,民生凋敝,外有強敵環伺,內部滿目瘡痍,若是繼續與武國僵持,國庫虧空,國之大忌,望陛下三思!”
“這人是誰?”
看著說話的這人,黃章有些好奇。
曹解一看,立馬給他解釋道:“他啊,乃是諫議大夫胡毅,以前陛下有事則會專門詢問胡毅大人,后來陛下臨朝日短,也就不再過問了。”
“哦?有事就專門詢問他?那他很得父皇信任咯?”
曹解小聲一笑,便不做言語,這個時候給黃章解釋一番便可,繼續多說,那可就有些失了分寸。
有胡毅站出來給文道說話,皇帝本人自然也就沒有什么多余的意見。
和武國議和也是民之所愿,倒也沒有什么人站出來阻止。
黃章對東線的肅武戰事也不清楚,只是聽說之前武國退兵了,后面發生什么,他也沒有了解。
再說,即便他知道,以他的性子,恐怕也懶得去搭理。
要知道現在指揮肅武戰場的可是吳山會,他對這個吳山會不但沒有好感,反而巴不得他出事。
當然,站在肅國的立場上,吳山會出事,也就意味著肅國出事,所以黃章也只能從個人感情上想想。
等自己在京中站穩腳跟后,他有的是辦法收拾這個吳山會。
反正到時候他不主動出擊,對方也不會放過自己,畢竟他手下的大將,可是死在自己手里。
雖然他也不知道那個甘水是誰干掉的,但死在自己手里,肯定是沒錯的。
文道這個事情定調之后,底下又站出一個大臣來。
“陛下,臣有本要奏!”
一個中年男子一臉悲憤地拿起一本奏折,看他這樣子,少不得有很大的冤屈。
看到這中年男子,皇帝也有些好奇。
“孫愛卿有何事啟奏?”
那大臣直接跪在大殿之上,開始哭訴道:“臣狀告肅國大皇子、城防營統領皇璋,不分青紅皂白,濫殺無辜,將我小兒殺死!請陛下為我做主!”
“咦!”
聽到孫淼這番話,黃章這才反應過來,好家伙,這動作挺快啊,他昨天殺的人,沒想到他老子今天就開始針對自己了。
不過他也沒帶怕的,要他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動手,就沒見過那騷包的家伙,找死不看黃歷,偏偏闖自己刀口上來。
那孫淼也是,知道自己兒子是個廢物還往城防營塞,生怕他死不了一樣。
別的富家子弟怎么說大小也混了個職官當當,偏偏是他那不成器的小兒子,還是個雜魚小兵,難堪大器。
與此同時,整個大殿之上也都開始炸鍋起來。
黃章升任城防營統領的事情京城有權有勢的人幾乎都清楚,不少人上趕著巴結還來不及,誰敢去觸這位如日中天的大皇子眉頭?
可沒想到的是,這大皇子才上任城防營多久?這就直接把九卿之一,主管國家財稅的治粟內史給得罪了?乖乖,這還了得?
要是別的矛盾還好,關鍵是這大皇子是直接把孫淼的兒子給殺了。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啊!
“可有此事?”皇帝看著黃章問道。
黃章一聽,立馬站出來,點了點頭。
“昨天我倒是處決了幾個違抗軍令的士兵,但那都是無名小卒,兒臣不清楚里面有孫大人的兒子。再者說,那幾個人三番五次違抗軍令,以下犯上,對本皇子出言不遜,甚至開口辱罵,實在難聽,我忍無可忍,只得讓軍正奉軍法從事,他們吶,是死有余辜。”
黃章剛說完,孫淼立馬激動起來。
“你……你……血口噴人!我兒自小身體孱弱,臣想著將其送往城防營歷練歷練,他只不過是受不了長時間靜站,便被大皇子揪出來示威,大皇子此等行徑,著實令人驚駭,陛下,如今城防營怨聲載道,皆源自大皇子殘虐無道,若是任其如此,恐生禍端啊!”
孫淼這話可就說得嚴重了,就連一旁聽到這話的文道都嚇了一跳。
“孫大人這話,怕是嚴重了吧!大皇子殿下乃城防營統領,如何管理城防營全憑殿下自決,孫大人的兒子犯了軍法,就該軍法從事,何來如此恐禍之語?”
被文道這么一說,孫淼也有些不服,怒罵道:“哼!死的不是你兒子,你當然這么說!”
“你……你……”
文道被孫淼這話直接嗆住,指著他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什么好話來。
黃章看到文道站出來為自己說話,也頗為感激,但這事,他本就沒錯,如果皇帝要因為這事把他的城防營統領一職卸去,那他不當也罷。
"求陛下為臣做主!"孫淼又趴在地上向皇帝哭訴道。
眼下僅憑著皇璋和孫淼兩人的話語,眾人也不清楚到底是誰的問題,孫淼說他兒子沒犯錯,只是被這位大皇子拉出去濫殺立威了,而大皇子卻說孫淼的兒子無視軍法,以下犯上,是正常的行軍法。
當然,是是非非誰也說不清,但最起碼在眾人心中,這位大皇子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不管結果如何,一來就得罪朝廷重臣,難免有些戾氣太大了。
對于孫淼的哭訴,黃章都懶得去搭理,笑死,城防營是他的,他在管,他把兒子送到自己面前,自己當然是想殺就殺,現在擱這給皇帝哭鼻子,這貨是不是腦子有瓜?
反正黃章懶得在乎了,盡管讓他哭,他倒想看看皇帝會怎么判。
“朕覺得文相說得在理,城防營是老大在管,孫愛卿之子既然待在城防營,自當受其節制,不過老大的行為著實有些過于乖張暴戾,但無論如何,孫愛卿的愛子已遭不幸,朕讓老大替朕上門為孫愛卿撫恤吊唁,以慰汝子之靈!愛卿看可行否?”
“我拒絕!”
這話不是孫淼說的,而是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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