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過來的,只是入侵的某個小隊。

  他們估摸著,也就百來人的規模。

  若是房如雪還在,打天下的時候,給這群家伙幾十個膽,他們也不敢這般放肆。

  但皇帝病重的消息,不是傳出來了嗎?

  就連北蠻都知道了,大涼的士兵,難道會不知道嗎?

  他們的士氣,還真就大幅下降了,不然不會放這群北蠻人長驅直入,近乎在京城的周圍燒殺搶掠。

  人活著,就是為了一股氣,如果氣丟了,那也就完蛋了。

  黃健此時,硬生生地靠兩次偷襲,倒是把這氣給撐住了。

  兩個有些猶豫的北蠻士兵,相互看了一眼,同時發出獨屬于北蠻人的吼叫,再次朝著他們所認為的獵物發起沖鋒。

  他們很聰明,沒有向黃健周邊的人發動沖鋒,因為重新振作起來的人,很是兇猛。

  而那些還處于迷茫之中的人,在看見他們的則會“本能”地大叫一聲,然后落荒而逃。

  他們要的,就是混亂,越混亂越好,這樣他們就能渾水摸魚,立下戰功。

  其中一人先飛速地沖了過去,然后再以一種嫉妒詭異的方法縱身一躍,同時揮下馬刀。

  被刺殺者下意識地揮刀過去,卻砍了個空!一個在地上的人砍跳起來的,完全沒辦法躲避的人,居然砍了個空!

  馬刀,輕松劃過迷迷糊糊的士兵的脖子,帶著血紅的痕跡劃出。

  他感覺自己的世界,突然天旋地轉,隨即便失去了色彩。

  而另一名北蠻士兵,也開始了他的偷襲。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逃跑的人雖有,但大部分因為喝酒太多,居然麻木不仁,根本沒有引起較大的混亂。

  反倒是黃健那邊,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

  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戰斗力。

  原本已經潰敗了的人,居然又變得勇猛無比。

  一干酒醉熏熏的士兵,在黃健的呵斥下,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

  此時,黃健握著長槍,居然沖在最前面。

  不知道是不是腎上激素的影響,還是說空前的憤怒,讓他放棄了思考,只想著戰斗。

  是的,戰斗!

  在這一刻戰斗,把剛才對于喝酒狂歡之人的不滿,統統發泄到北蠻人身上。

  把他的起床氣,統統撒在這群吵到他休息的北蠻人身上。

  那兩個還在貪戀軍功的北蠻人,回頭看見黃健沖來,卻沒有害怕,反倒露出詭異的笑容。

  這一刻,他們發現了黃健的稚嫩,也看出了他的狀況。

  即使是在火光中,也是皮白肉嫩的家伙,怎么可能會有戰斗力呢?

  這種,不就是那個女魔頭的面首嗎?

  還能跟他們這群經歷過刀光血雨的獵人相提并論?

  “哈哈哈哈哈!”

  靠近黃健的北蠻人怪笑一聲,抬手揮動手里的匕首,準備將黃健的腦袋割下來。

  他露著血紅的雙眼,輕輕地舔去馬刀上的血水。

  隨即,他居然面對長槍沖了過去。

  他知道,就這樣的小白臉,根本不可能跟他這種在刀把子下舔血的人相比,更不用說,他的實力,遠超常人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一巴掌,就能拍死他。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黃健并不是廢物,也不是輕易發慫的軟腳蝦。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

  在冷兵器互毆的時代,長武器往往占據優勢。

  黃健的長槍,與北蠻人的馬刀交叉碰撞。

  長槍瞬間突破馬刀的防御,順著刀身直沖而下。

  長槍的槍尖,狠狠地插入了北蠻人的胸膛。

  黃健拔出長槍,然后順勢抽回,北蠻人整個人像破布娃娃一般摔倒在地上。

  鮮血濺射了他一身。

  他的眼睛瞪得極大,似乎不敢置信,這個小白臉,居然能擊殺他……

  “啊——!”

  旁邊一名受傷的北蠻人見同伴倒地,頓時驚恐地大叫一聲,終于認識到敵我之間的差距,揮舞著手里的武器,在開辟道路的同時,瘋狂地逃走。

  其余的北蠻人,見到同伴慘烈的死狀,心中皆升起一陣寒意。

  他們這才意識到,這個小白臉所帶領的隊伍,并非是軟柿子,更不是任由他們捏的。

  當下,剩余的七八個北蠻人,也顧不得偷襲的目標,紛紛四散奔逃。

  “追!”

  黃健的聲音,充滿了暴戾和嗜血,他舉著長槍,在夜風的吹拂下,高高揚起。

  “殺呀!”

  部分清醒過來的士兵們,跟著黃健大呼,他們的聲音震耳欲聾。

  一眾酒鬼,此刻也仿佛恢復了體力,紛紛拿起各自的武器,加入追逐北蠻士兵的行列。

  不少酒醒之人,也開始意識到,這個平北侯的兒子,好像不是傳說中的那般廢材,而且,他還有著極其可怕的隱忍力。

  當日下午,一群人在那吹捧肖家頓時,可沒少貶黃健。

  凡是想討好肖家頓的,無不在想方設法地貶黃抬肖,最次的,也是在陰陽怪氣。

  誰知今晚,這個平北侯府的紈绔公子,居然爆發出如此可怕的潛能。

  這些酒醒的家伙們,紛紛嚇出一身冷汗,開始拼了命地為自己搶奪戰功,好在黃健面前展現自己的用處。

  要知道,黃健可是名義上的主帥,是確確實實有處置權的,或許殺肖家頓很困難,但殺他們幾個,還是很容易的。

  所以,他們拼了命地去追殺北蠻人,只求自己的軍功,可以抵消黃健心中的不滿。

  一群人瘋狂地追逐著北蠻人,不停地廝殺、追殺。

  漸漸的,清醒過來的士兵約有三百,此時只剩下不足一半。

  但是,他們依舊咬牙切齒地追逐著那些逃竄的北蠻人。

  “殺呀!”

  “殺呀!”

  一群人瘋狂地吶喊,不斷沖進敵陣。

  不管是敵人的血液,還是自己人的血液,都流淌在這片冰涼而堅硬的土地上。

  鮮血染紅了大地,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北蠻人的尸體倒在地上,他們猙獰的臉上,依稀能夠辨別出臨死前痛苦掙扎的表情。

  他們的眼神中寫滿不甘,他們似乎在質問長生天,為什么要給他們如此殘酷的懲罰。

  他們的生活不該這樣,他們應該享受榮華富貴,享受妻妾美婢……

  可為什么會出來個房如雪,又為什么會像黃健這樣的人……

  “啊——!”

  突然,一名北蠻人發出凄厲的慘叫。

  他捂著自己的腿,踉蹌地跪坐在地上。

  他的右腿被一桿長槍挑穿。

  他的膝蓋骨,碎裂成渣。

  “啊!”

  慘叫聲連綿不絕,此起彼伏,不斷在黑暗中飄蕩,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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