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健在曹啊德耳邊低語幾句后,曹阿德便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沒有想到,黃健會如此大膽,居然敢做出這樣的決策。

  但是,而且,明明黃健已經有了察覺自己痕跡的跡象,為何還敢把任務交托給他,難道就不怕他上報上級嗎?

  黃健是真不怕嗎?

  肯定不是的,只是他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

  鎮里縣大門緊閉,然后范家的死士突然進入里面,顯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不知道為何,在死士進入之后,范燕燕又換了一種面容。

  這是黃健值得警惕的。

  隨后,曹阿德便一個人走開了,而黃健,則回到主帳篷里。

  范燕燕見狀,立馬就靠了過來,近乎用之前她所不齒的方式來逢迎黃健。

  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又會想之前那樣,直接被黃健推開,但不理這次,黃健卻默認了她的靠近,并且將手放在她的腰間。

  這一次,輪到范燕燕震驚了,她不知道黃健怎么回事,出去前還有所抗拒,不愿意與之接觸的黃健,怎么現在的就把手搭上來了?

  她還沒有準備好。

  是故,她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但就是這一下,可讓黃健更加懷疑。

  于是黃健將手毫不客氣地搭在對方的腰間,溫暖手心的同時問道:

  “等下你跟我喬裝打扮一下,等下看看,我們能不能渾水摸魚進鎮里縣。”

  “要進鎮里縣?”

  范燕燕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的“閨蜜”,一個之前一直被自己損,一直看不起的閨蜜。

  這可讓她犯了難。

  范燕燕很糾結,也不想去做,萬一被那個女人看見,自己豈不是要丟人現眼?

  雖然貴族的消息,一般傳播的很快,她家覆滅的消息,相信已經傳遍鎮里縣,甚至整個汴州的大小縣城的人,都有所耳聞。

  “主上,我可以不去嗎?我不想丟這人……”

  范燕燕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她感受到了從自己身上傳遞出來的冷汗。

  “丟人?你現在居然還擔心這個?那你剛才的那些行為,難道就不丟人嗎?”

  黃健輕笑一聲,似乎對范燕燕的顧慮十分不屑。

  范燕燕臉色微紅,不再多言。

  黃健繼續說道:

  “我既然帶你出來,就不會讓你丟人,當然,你要是害怕了,也可以留在這里,我并不強求。”

  這話說出來,就算范燕燕是之前我行我素,完全不管他人的想法,也能聽出黃健的真實意思。

  倘若自己這次不陪著黃健過去,那自己就有可能,永遠留在這里了。

  “我去……我去……”

  范燕燕最終還是咬牙答應了。

  不為別的,就為自己還活著,而且黃健還承諾了她,之后會有好日子可以過。

  所以,為了保住自己這條命,她必須拼盡全力去完成任務。

  范燕燕的態度讓黃健很滿意,或者說明面上看很是滿意。

  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道:

  “好,那就是收拾一下,你改一下妝容,我們就出發吧。”

  “嗯!”

  范燕燕點點頭,開始梳洗打扮起來。

  半個小時后,范燕燕和黃健兩人都換了新裝束。

  范燕燕弄來弄弄了一套男子衣服,還戴上一頂帽子,遮擋住了她的容貌。

  黃健看了一眼,覺得這好像古裝劇中常見的男扮女裝的形

  不過,他沒有說什么,只是在旁邊靜靜地等候著。

  約莫二十分鐘左右,范燕燕終于收拾妥當,而且還化了淡妝。

  她看了一眼銅鏡中,自己的變化,不由得松了一口長氣,覺得自己的這幅面容,應該是難被人認出

  這時,黃健說道:

  “好了,走吧。”

  范燕燕點了點頭,兩人走出帳篷,并走到馬車內。

  駕駛馬車的,正是曹阿德,他也喬裝打扮了一番,變了自己的模樣,看不出本來面目,倒是像是一名商賈……

  的馬車夫。

  “世子!”

  曹阿德見到兩人出來,連忙拉開車簾,讓喬裝打扮后的黃健及范燕燕進入馬車里。

  “走吧,按計劃行事。”

  黃健說道。

  曹阿德立即點頭,然后駕著馬車往來時的某一處村莊行駛而去。

  在馬車離開的時候,黃健透過窗戶朝外觀望了一下,只見鎮里縣上的守衛,還在死死地盯著他們,估計他們的這一行動,也是被全程監控之中。

  黃健也沒有絲毫畏懼,他反而嘴角泛出一絲冷漠笑容。

  很快,馬車行駛到了來時的那一片林子中。

  這一路,他們并沒有遇到任何阻攔,而且,黃健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在馬車停下來后,他拉開窗簾一看,這里站著幾名他的士兵,以及幾個當地的村民。

  還有,這次行動的關鍵,好幾輛本地人常見的,平淡無奇的馬車。

  看來曹阿德的動員能力,比自己預料中的更高。

  黃健對曹阿德點了點頭,曹阿德也立刻會意,然后下車,與其中一人簡單談論幾句后,便回到黃健的馬車上,捂著嘴,悄悄地說:

  “世子,他們同意了,就是他們想要實實在在的銀子,銀票這種東西,他們不想要。”

  黃健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畢竟銀票這種東西,對這些“老實巴交”的當地人來說,并不可靠。

  或者說,對于當地人來說,曹阿德這種明顯帶著淵州口音的人,一個來自前北蠻人統治地區的人,如果沒有銀子加持的話,是很難取得當地人信任的。

  剛才黃健就是看了當地人一眼,那個感受到視線的人,就立馬十分警惕地盯著黃健,嘴也不說話了。

  緊跟著,所有當地人都不說話了,死死地盯著黃健。

  “可以,我帶了一點銀子,這些應該足夠。”

  黃健對著曹阿德使了一個顏色,曹阿德立刻轉身,從馬背上拿出一小袋的錢袋,扔向了當地的領頭之人。

  “這是二十兩碎銀,你數清楚了。”黃健說道。

  當地領頭的男子,急忙伸出雙手接下錢袋,打開一看,里面確實有二十塊碎銀,頓時眉開眼笑。

  黃健又說道:

  “現在可以走了吧!”

  “可以,當然可以,請跟我來。”

  男子一臉的熱情,連忙躬身下腰,快步走到自己的馬車前,將門簾掀開。

  黃健透過窗簾,開了對方馬車內部一眼,發現對方的馬車內部甚是簡陋,而且還有一大團莫名其妙的污漬。

  這種惡心的畫面頓時讓他眉頭一皺,情不自禁道:

  “這里面也太臟了吧,而且也沒有什么用來墊的東西。”

  這句話被曹阿德聽到后,心中不免開始吐槽:

  果真是大貴族,大少爺,之前還裝的那么好,現在就馬車臟了點,就那么矯情,,嫌棄。

  不過作為下屬的曹阿德,此時自然也是不敢說什么,只得在心底嘀咕。

  而同樣嬌氣的范燕燕,在聽聞黃健的評價之后,心里頭不免也咯噔一下,連忙抬起頭,去看那輛馬車的情況。

  似乎,還好?

  在仔細觀察之后,范燕燕似乎并未覺得那輛馬車有多臟?

  至少她之前乘坐的馬車,也都是這樣,頂多墊著的錦緞會好一點。

  馬車內部,也就是這樣啊?

  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夠矯情了,沒想到原來真正矯情的,是黃健。

  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之前黃健拒絕她的原因,并不是黃健可能有龍陽之好,而是嫌棄她的整潔程度?

  她仔細聞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似乎確實有了點異味。

  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即使在家,如果不是特別炎熱的地方,而不會天天洗澡,因為水都是要人從山上挑下來的。

  而淇縣周圍的水,早就因為隨意排泄而污染了,基本上不會有人去取水。

  倘若是這樣的話,如果等下進城,黃健決定住宿的話,那她可以在客棧里清洗一波,或許這樣就能得來黃健的青睞?

  而黃健卻并未察覺到曹阿德和范燕燕心中的腹誹,他坐進馬車后,對著曹阿德問道:

  “等下你也坐進來,按照約定,那個人來駕車,但我不是很放心。”

  曹阿德很是猶豫地看了范燕燕一眼,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觸碰到了黃健的逆鱗……

  馬車容易搖晃,如果自己一不留神,不小心貼到這位嬌嫩的大美女,豈不是得罪死這個紈绔少爺了?

  曹阿德心里雖然想這樣做,可是嘴上卻沒有說出來。

  畢竟,現在黃健的權勢擺在這里,如果得罪了他,恐怕自己的前途也就毀了。

  于是曹阿德恭敬地說道:

  “世子,我是很想與您同坐車輛,但由于我個人實在是……”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黃健冷聲打斷道:

  “你在胡思亂想什么,我要你護送我,你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我不會怪罪你的,快點,等下過來。”

  說罷,他也不顧曹阿德是否反對,直接拉著范燕燕下車,然后走到頭領的馬車鉆入車廂。

  曹阿德在原地愣了半響,才猛然回過神,趕緊跑到黃健進入的那輛馬車前,小心翼翼地鉆了進去。

  他由于片刻,然后還是決定靠向黃健那邊。

  至少,如果等下馬車晃動的話,他還有命可以保。

  這邊,當地人早就等候在此,看到三人上了馬車之后,連忙把馬車的門簾放下。

  緊接著,那頭領翻身上馬,駕駛著馬車,帶著部分車隊,開始往鎮里縣走去。而之前來的幾名士兵,則順勢進入黃健的馬車,開始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搖搖晃晃的馬車內,很是嫌棄的黃健只坐了半邊,另一邊懸空著,而范燕燕也坐在他的左側,兩人之間沒有距離,范燕燕緊緊地貼著黃健。

  而曹阿德,則是一只手拼命抓著門框,另一只手拼命抓著窗框:

  “世……”

  他剛一開口,就看到黃健極其嚴厲的眼神,便知道自己差點暴露了黃健的真實身份。

  他的心臟,頓時被提到嗓子眼,好在他反應及時,將話鋒一轉:

  “是不是等下就能進縣城里啊?我家少爺從外地來,還被堵在外面,你可不能糊弄我啊。”

  那本地頭領笑道:

  “兄弟你放心,只要錢到位,即使是北蠻人,我都能送你們進去,主要是,現在情況不好,我們也是被緊急通知之后,才知道縣城封了。”

  “我有點好奇,你們確定現在能進城?”

  黃健有些疑惑,出聲問道。

  此時太陽已經下山,雖然還有些亮光,但也快看不清路了。

  這種情況下,鎮里縣的衙役,還會放人進來嗎?

  一般古代的城市,都要實行宵禁政策,這個本地頭領,何德何能,可以無視宵禁制度?

  如果這家伙可以無視的,為何他還要收黃健的銀子,帶黃健入縣城呢?

  所以黃健還是有所懷疑的。

  但是,這些人是曹阿德找來的,在沒有負面情況出現之時,他還不好出聲質疑。

  因為這樣難免會傷了曹阿德的心,倘若引起內訌,那就得不償失了。

  本地頭領并不知道黃健的真實想法,還以為是在質疑他的能力,他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道:

  “這點你可以放心,大少爺,這鎮里縣里面的衙役,我都認識,他們都會給我這個面子的,而且每年我的孝敬,都沒少他們,我也是帶人進去做生意,我們這些商人,一般就是這個點帶貨進縣城的,這個你大可放心。”

  “哦?這樣嗎?”

  黃健眉頭一抬,順著對面的話題說道,

  “你剛才說,里面的衙役你都認識,你的意思是,這些衙役,你都孝敬了一遍?”

  “那當然,不給錢,那我這生意,可就別想做了。”

  本地頭領說道。

  “可是,你作為本地人,這些衙役也是本地人,同一個縣內,難道還要怕這些衙役嗎?你們宗族的人,就沒有在里面做衙役的?”

  黃健再問。

  “衙役都是一代傳一代的,我們這些住在縣城外的,哪敢跟住在縣里面的攀親戚啊,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本地頭領繼續駕著馬車,大大咧咧地說道,

  “那些衙役,各個都是刮油鬼,雁過拔毛,每次都要給的,即使是親戚,也不會說少給,不然,他們可不止一個人,一個地方來刁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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