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文遠眉頭皺了一下。
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恍忽的想法?
秦文遠深吸一口氣,一步踏入,走進了正廳內。
只見這大廳里的裝修,也是十分簡單的。
一些桌椅,桌子上擺放著茶杯和茶壺。
兩側柱子上掛著一些裝飾品。
裝飾品是純手工制造的風鈴。
以及一幅畫。
那幅畫上,畫的的是藍天圖。
只見那藍天中,萬里無云。
看不到一點多余的蹤跡。
且初始點,是澹藍色,漸漸地藍天變成了深藍色。
而最后,藍天變成了青色!
藍天之下的遠處,是一望無際的王陽。
王陽倒映著藍天的倒影,天地彷佛一色。
這畫技十分了得。
便是秦文遠這不懂畫的人,都被吸引了。
而在這幅畫的下方,正有這一行端正秀氣的字跡--遠,取之于藍而勝于藍。
看著這幅畫。
看著那熟悉的端莊秀麗的字跡。
看著那“遠,取之于藍而青于藍”的字。
秦文遠的內心,忽然萌生出一個想法來。
“難道,北斗娘娘不是一個人住在這里。”
“難道,我當時,也在這里?”
秦文遠的內心,頓時間掀起了波瀾。
他忽然回想起北斗觀的人,和他說過的話。
北斗觀的人說,北斗娘娘失蹤過一段時間,等北斗娘娘再出現時,北斗娘娘是抱著一個嬰兒的。
沒有人知道北斗娘娘是在何地生的這個嬰兒。
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嬰兒的父親是誰。
北斗娘娘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這一直都是一個迷。
秦文遠是知道北斗娘娘最后一次失蹤后,應該是被北辰給抓了起來。
他在北辰控制的北斗觀里,找到了一些證據和線索。
但北斗娘娘前一次失蹤,忽然有了孩子的那段時間,秦文遠卻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的線索。
而現在……
看著這幅畫,以及大腦里偶然間閃過的一些畫面。
秦文遠忽然覺得,這個房子,也許,北斗娘娘和他一起住過。
也許他以前,就住過這里。
只是自己當時也只是一個嬰兒,還沒機會用到碗快,所以廚房里,仍是只有一副碗快。
秦文遠忽然抬起頭,他繼續向四周看去。
現在這一切,都還是他的推斷。
他需要線索,更多的線索,來驗證或者推翻自己的推測!
這個客廳,十分的簡單樸素。
除了這幅畫外,秦文遠沒有再發現和自己有關的東西。
他蹙了蹙眉頭,目光看向了最后一間自己沒有進過的房間。
他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最后一個房間了。
若是能找到線索,那此行就不白來。
若是找不到,那么想要找到北斗娘娘的機會,就又小了一些。
就只剩下玉春堂的胭脂了。
可秦文遠也不確定玉春堂那里,是否一定有收獲。
所以,在自己掌握的有限的可能有線索的地方,秦文遠還是希望能夠找到一些線索的。
他深吸一口氣,沒有多做停留,直接來到了主房。
推門而入。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外室。
主房擁有兩個房間。
一個是外室,一個是內室。
外室是用來平常休息,做些針線活,以及招待一些閨蜜之類的朋友的地方。
而內室,便是用來睡覺的地方,是絕對隱私之地。
外室與內室用一個門簾相隔。
其中并不任何的門扉。
秦文遠目光環顧外室。
他發現外室里,有著一張桌子,五把椅子,以及一些柜子。
桌子上放著一套茶杯與茶壺。
此刻正有一個茶杯隨意的放在桌邊,其余的茶杯和茶壺,則在托盤內。
不出意外,這茶杯剛被那個漢子用過。
秦文遠面無表情的環顧了一圈,便移開視線。
他走到柜子旁,看著這些柜子。
只見這里一共有三個柜子。
柜子是暗紅色的,外表看起來,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秦文遠打開其中一個柜子,眼眸微微一動。
只見這個柜子里,只有一個東西……
一個搖籃!
這是一個也就一米長的搖籃。
上面還綁著一個繩子。
秦文遠心中微動,他抬起頭向頭頂的房梁看去。
很快,他便發現一處房梁上,正有著一些被繩子劃過的痕跡。
秦文遠頓時確定下來。
這個搖籃,應該是為北斗娘娘綁在頭頂的房梁上的。
至于用處,自然是用來哄孩子的。
將小嬰兒放到搖籃里,蓋上被子。
然后輕輕推動搖籃,搖籃自然會在空中緩緩搖動。
這是一個極其普通的搖籃,比起秦文遠之前在北斗觀發現的木頭打造的很大的搖籃,這個搖籃有些寒酸。
但無論是否寒酸,功能上,是沒有多大區別的。
而在看到這個搖籃后,秦文遠也終于確定了下來!
自己當時,也在這里!
北斗娘娘第一次失蹤后,就是在這里!
甚至,不出意外……
秦文遠覺得,自己也是在這里出生的。
因為這個搖籃只有一米長,而一般新生兒的長度,也是七十厘米多一點。
可當新生兒過了幾個月后,就能漲到八九十厘米了。
搖籃雖然有一米長,但小嬰兒絕對要比一米矮一些的,否則被子什么的就很難放進去了。
故此,可以確定,這一定是新生兒三個月以內才能用的搖籃。
而按照北斗觀的人所說,北斗娘娘帶嬰兒去找他們時,也剛過百天沒有多久。
這樣的話,就幾乎可以確定……
自己出生,以及前三個月內,都是和北斗娘娘,在這一片小天地內,生活的。
在知道了這里,極大概率就是自己出生之地后,秦文遠的內心,便略微有些復雜了。
他沒想到,自己出生的地方,竟然就在長安城。
而這樣的話,那這里,便真的就是是屬于他的家了。
這是北斗娘娘的房子,而他在這里出生,現在北斗娘娘不在,他身為子嗣,自然是要繼承這個房子的。
這樣說來……難道北斗娘娘當初將鑰匙和房契留在北斗觀,就是為了給自己嗎?
可北斗娘娘怎么會確定,自己一定會去北斗觀的?
還是說,這鑰匙與房契,在北斗娘娘帶著自己去往南詔時,就已經攜帶了。
娘親本來就想要給自己,只是后來發生了意外。
不得已,將鑰匙與房契,先藏了起來?
秦文遠眉頭微蹙,他深吸一口氣,暫時壓下了這些推測。
秦文遠伸出手,輕輕摸了一下搖籃。
這搖籃充滿了歲月的痕跡,木頭的顏色已經變澹了許多,甚至有的地方已經變脆了。
秦文遠知道,這搖籃已經不能再用了。
但他卻如同至寶一樣,手指輕輕的在上面劃過。
這就是自己生命最初所待的地方。
秦文遠收回手,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這搖籃,而后關上了柜子。
他繼續向其余兩個柜子看去。
打開中間的柜子,目光向里面看去。
只見這個柜子里,里面裝著幾套衣服。
他繼續向柜子里看去,只見拿走那些衣服后,這柜子便空了。
看來北斗娘娘離開前,應該是將能拿走的東西都帶走了。
或者說,北斗娘娘本來就沒有多少行李,這柜子,也許一開始就是空的。
他繼續看最后一個柜子。
結果也沒有出乎意料,仍是空的。
那個惡霸平常就是去賭坊豪賭,也沒什么東西,那幾件衣服,估計是僅有的行李了。
這讓秦文遠第一次對賭坊感到滿意,若是這個惡霸不喜歡賭,是個踏實過日子的人,那說不得這柜子被填上多少東西,這里的痕跡,也許早就被破壞了。
秦文遠關上了柜蓋,直起身來。
當目光最后環顧了一圈外廳,確定沒有什么疏漏后,視線變定格在了最后一個內室了。
那是這個房子最后一間自己沒有進入的地方了。
雖然這一次已經能確定這里是自己的出生之地,可對北斗娘娘的下落,仍舊沒有任何頭緒。
秦文遠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最后的房間里了。
他只希望,這里哪怕有一點娘親的線索,也是好的。
深吸一口氣,秦文遠沒有任何遲疑,大步進入了房間里。
挑起門簾,就進入了這房間內。
這是臥房,面積并不大。
進入門后,就能一覽無余。
只見這個房間里,只有一個臥榻,以及一個四方形的柜子,柜子上面放著一面銅鏡,應該是用來當成梳妝臺的。
除此之外,便再無任何其他東西。
簡樸的要命。
而臥踏上,秦文遠發現,這臥踏上連一套被子都沒有,上面胡亂的墊著一些麻袋之類的東西,然后鋪上了一層布,看起來不比其他的住處好多少。
秦文遠眸光一動。
他忽然有些高興。
他知道北斗娘娘絕不會用這種麻袋休息的,畢竟剛剛生過孩子,至少是要保證干凈的。
那么,只有一個可能了。
那就是北斗娘娘也許預見過,這房子長時間沒人看管,可能有人會偷偷過來霸占。
所以,她干脆將被子也都帶走了,或者離開之前僅處理掉了。
這樣,就沒有人能污染他的被子。
秦文遠的心中,忽然豁然開朗。
娘親的任何東西都沒有被那惡霸給碰到,娘親如此有遠見,這讓他心情很是舒服。
連帶著大腦,都似乎更加活躍了。
他目光環顧一圈,忽然間,視線定格在了那四方形的柜子上。
“這柜子……有些熟悉!”
秦文遠的目光,聚焦在了臥榻旁,充當著梳妝臺的柜子上。
只見這個柜子上,四四方方。
有著三寸高。
柜子是棗紅色的。
上面有著兩個抽屜。
下面有著一個柜門。
簡簡單單。
此刻,柜子上面放著一柄銅鏡。
銅鏡是打磨過的,十分的光亮。
秦文遠看了一眼這個銅鏡,只見這個銅鏡的下方,寫著一個制作的時間。
是十年前!
正是娘親在這里待的時間。
所以,這銅鏡應該是娘親買的。
秦文遠坐在椅子上,看著這個柜子。
大腦飛速運轉,很快就找到了當初在南詔皇都北斗觀北斗塔六層時的記憶。
那座北斗塔是北斗觀真正的北斗塔。
是北斗娘娘真正認可的地方。
而在北斗塔的六層,秦文遠發現那里有一個火爐。
火爐沒什么特殊的。
特殊之處,在于火爐旁的地面上,留有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痕跡。
秦文遠當時判斷出,那痕跡,是一個長時間放置在那里的東西,被拿走后,留下的痕跡。
原本他還沒有想出什么東西。
可現在,看到這個柜子,秦文遠忽然覺得,自己找到了本該出現在北斗觀的東西了。
秦文遠有著極其恐怖的記憶力。
空間能力也是極強。
所以,大腦只是略微思索,稍一對比,就讓他判斷出來兩者的一致性。
長與寬,完全一致。
沒有哪怕一點的區別。
更重要的是,這個柜子的一腳,有一些殘缺。
應該是在搬運或者其他時候,磕掉了一小塊木頭。
所以導致這里的一腳,區別于其他三處。
而在北斗塔六層留下的痕跡上,同樣是有著一處,是區別于其他三處的。
那里的灰塵更多。
而其他地方,都是白亮亮的。
因為缺了一小塊,灰塵在落下的時候,自然就會落到下方,而其他三處,因為是完整的,所以灰塵是落不下的。
故此,以此物進行對照,便可確定,這柜子,絕對就是北斗觀六層消失的柜子!
可為什么,北斗觀消失的柜子,會在這里?
秦文遠當時有過判斷。
能留下那樣明顯的痕跡,只能證明,那柜子被搬走的時間,不超過兩個月。
如果超過兩個月,痕跡就不那般明顯了,會漸漸與周圍其他地面達成一致。
所以,那柜子,絕對是兩個月內搬走的。
可這里,明明是北斗娘娘十多年前居住的地方啊!
為什么柜子會在這里?
他不該在這里的!
除非……
秦文遠眼眸瞇了一下。
這柜子,在近兩個內,有人專門從南詔,搬運到了這里來!
可若是這兩個月內搬運的,那么那個惡霸,為什么沒有發現?
還是說,他發現了。
但沒有說?
秦文遠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審問惡霸的情況。
惡霸的表情和下意識的神態,并無說謊的跡象。
那么,他應該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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