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來不及和晚晚告別,因為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這場生意談得真兇險,我差點都丟了性命。
可我還是很高興,因為我又朝晚晚邁近幾步了。
在回來的火車上,我一邊在做手鏈,一邊在想著……我和晚晚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要是我那個時候知道,晚晚會在那一夜經歷什么,我一定不會留她一個人在南城。
我錯了,是我沒有保護好晚晚。
回來之后,我聽說晚晚出事了,她人已經被帶入督軍府。
我發了瘋的要去救她。
可父親卻讓人把我關起來了。
父親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一樣。
他說,以前的事情,他可以縱容我。但現在晚晚是慕湛禮的人,若我再去搶人,李家得出事。
我等了很久,終于等到有一天,父親不在家,母親和阿姐把我放出去。
我沖去找晚晚。
那個時候的晚晚,她坐在慕湛禮的車上。
她下來見我,我說我要帶她走。可她一直不說話……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明明她和晚晚長得一模一樣,可我就是覺得,她不是晚晚。
她說我要是吃了一顆藥,她就愿意和我走。
我很高興,什么都顧不上了,一股腦將藥給吃了。
她騙了我。
我吃完藥之后,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等我蘇醒過來的時候,母親抱著我哭,說她錯了,不該讓我去找盛晚秋的。
好奇怪,盛晚秋是誰?
為什么所有人都在勸我不要去找盛晚秋,可我的腦子里明明沒有她的記憶。
我一切如常,該生活生活,該看書看書,可為什么我的心里卻感覺空了一塊,很難受。
每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都會發現枕頭上濕了一塊,我竟在夢里哭了。
我到底丟失了什么記憶?
等到我看到抽屜里的那一串紅豆項鏈之后,我瘋了……
那些被封鎖般的記憶瘋了一般的涌入我的腦子里。
我麻木地掉眼淚。
我真該死,我居然丟了晚晚。
我想再次沖出去找晚晚,可在我跑出門口的時候,我卻冷靜下來了。
我會丟了晚晚,是那顆藥導致的。
是她,她讓我忘了晚晚。
我默默轉身回別墅,然后找人去調查她最近的一切。
她不喜歡別人叫她“晚晚”,據說慕湛禮喚她“音音”。
她喜歡看話本子,經常坐在樹下一看就是一整天。可晚晚并沒有看話本子的習慣。
而且,晚晚有下午吊嗓子的習慣,可她從來沒有。
還有很多很多的小細節,都在指向一個真相——
她不是晚晚!
我狼狽地跌在地上。
晚晚,真的不見了。
后來父親說要舉辦一個舞會,邀請慕湛禮到府上來。
我的心跳躍起來,心想她是不是也會來。
不管如何,我都想得到一個答案。
這些天,我在所有人面前都裝作還是丟失記憶的模樣。
終于到了那天,我看到她毫不留情地對付盛明珠的模樣。
在那一瞬間,眼淚就要從我的眼底溢出來。
我徹底清醒了,她不是晚晚。
晚晚雖然也是不愿意吃虧的人,但她做事小心翼翼。說到底,是因為吃了太多苦,所以并沒有太大的勇氣和這些仇人正面起沖突。
可這個姑娘,她性子乖戾張揚,夠狠。
她回頭,也見到我了,我裝作無事的樣子約她談話。
我還特意讓人用茶和梔子花來試探她。
她可真聰明,一下子就知道我恢復記憶了,并且還給了我答案。
她的確不是晚晚。
可我又狠清楚,她的身體是晚晚的。
因為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就連手背上的小痣都一樣。
她說,她要和李家一同對付慕湛禮。
我雖悲痛,但也慶幸。她貌似是來替晚晚報仇的。
如此,那我做她手里刀又如何?
我沒有完全按照她說的做,我直接找上了北平督軍。
我知道,他是蘇鶯曾經的愛人。
我不確定他心里對蘇鶯有沒有愛,我貿然和他說起晚晚這些年的苦,他會不會惱羞成怒,然后一槍把我給斃了。
可我不在意,我要賭一把,我總得為我的晚晚做些什么。
還好,我賭對了。
督軍她對蘇鶯的愛,不比我對晚晚的少。
我們做了詳細的計劃,終于將南城給攻破了。
那些傷害晚晚的人,都死了。
督軍很高興,說要給我和晚晚辦喜事。
可我卻笑不出來,因為我知道……她不是晚晚。
晚晚不可能會再回來了。
因為在前些夜里,我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夢里晚晚死了,被一群乞丐凌辱死的,尸體還被掛在城墻上,任由那些人羞辱她。
我在那個夢里,徹底瘋了,然后不顧一切地去找盛晚秋報仇,結果也被害死了。
父親母親在我死后,悲痛欲絕,也跟著去了。
李家敗落,阿姐也如浮萍一樣,被迫嫁給一個瘸子。
晚晚化作了一道魂魄,她跟我說,她很后悔。
若是她能瞞住自己的死因,是不是就不會害我李家家破人亡。
可,不是那樣的。
這根本就不是她的錯!
夢醒的時候,我無法確定這個夢境到底是不是真的。
直到那一天,我親眼看到“她”讓丫鬟把盛明珠打扮成晚晚的樣子,然后丟給乞丐。
那一瞬間,我明白了。
夢境是真的,晚晚曾經死過是真的,李家家破人亡也是真的。
他們都重來了一次,只是晚晚換了個很厲害的姑娘來幫她罷了。
可是,這天底下哪有什么輕易就能讓人生重來,并給有人替你報仇的好事呢?
晚晚一定是用了什么為代價吧?
她最終的目的不是報仇,而是想護住我和李家周全吧。
七天后,在墓園里,我見到了那個姑娘。
我很想沖過去問她,晚晚給的代價是什么。
可我又不敢問出聲來,因為我怕那個答案如同我心里想的那樣,我會永遠永遠失去晚晚。
所以我換了個問法。
“李銘是下一輩子一定要找到。”
那姑娘說,她會轉告的。
聽到這里,我應該笑的。
可我為什么哭得更狼狽?
因為那個姑娘遲疑了一下!
我觀察過她很多天,她做事果斷狠厲,她身上有他和晚晚都沒有的果敢。
所以她對于切確的問題,一定會迅速回答的。
可她這一次……
遲疑了。
晚晚不會有下輩子了。
下輩子的李銘時也不會遇到晚晚的。
可沒有關系,不是還有還有下下輩子嗎?
天道如何,我不管。
我相信終有一天,我會等到晚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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