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
阿難躲在角落里,看著蘇音用尖銳的牙齒,面無表情地啃完一個又一個紅色果子,它瑟瑟發抖。
紅色果汁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來,有種鮮血彌漫的感覺。
嗚嗚嗚,好闊怕。
造物主霸霸,我們錯了,我們不該在背后想著要干掉你的。
阿難默默在心里寫了八百字檢討。
終于,太陽升起……
空氣里的冷意可算是退去了些許。
微光照進來,阿難感覺自己的身體可算是溫暖些許了。
與此同時,它也終于可看清楚山洞的情況。
棺材橫七豎八地擺放在這里,還好里面沒有粽子,若不然它得再次被嚇哭。
“音音,出太陽了,你要不要躲一下?僵尸貌似都是不能見光的。”
阿難從地上叼起一塊布,然后朝著蘇音跑過去,想要給蘇音蓋上。
蘇音倚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墨色長發垂落,她單手撐著側臉,正在閉目養神。
聽到動靜,她緩緩睜開眼睛。
那雙眸子里的血色全部褪去,瞳孔是棕藍色交融的,濃密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在她的眼睛下方投下一片陰影。
透白的皮膚,隱隱約約可見血管。
好好看的一個……
男孩子啊。
阿難使勁吞口水,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蘇音微微挑眉,她抬手,用手指將它夾起來,放在自己的臂彎上,然后開始給它的后背順毛。
阿難舒服到眼睛都瞇起來了。
但它很快就感覺到不對勁。
“等等,音音,你的手怎么有溫度了?而且指關節也不咔嚓了。”
它抬頭,驚訝地問道。
結果它聽到蘇音用慵懶的語氣開口:“你才發現?”
尖牙也沒有了!
現在的蘇音就是一個渾身都透著邪氣的美男子。
“這個身體,貌似只有特殊時候才會變身。”蘇音輕喃一聲,然后就抱著阿難走出去。
陽光照在她透白的皮膚上,可她一點異樣都沒有。
“原身這個身體,秘密很多啊。”阿難撓頭感慨。
“對了,音音,我們現在去哪里?”它好奇地問道。
他們什么線索都沒有,太可憐了。
“出去找個人問問不就行了嗎?”
蘇音垂眸掃了它一眼,幽幽開口。
“這林子看著好大,我們走出去腳都得廢了吧,也不知道還會不會遇到活蹦亂跳的粽子。”阿難的小臉垮了下去。
結果下一瞬,它聽到了蘇音的一聲嗤笑。
“走出去?腳是用來走路的嗎?”
啊?
腳不是用來走路的嗎?
阿難蒙圈。
不等它反應過來,蘇音已經抱著它往林外飛去。紅色衣襟翻飛,身姿如游龍穿梭,行走四方。
才那么一會兒,他們就落在了林子外面。
!!!
“音音,原身還是個武林高手啊!”阿難激動得嗷嗷叫。
“算是有點底子吧。”蘇音挑了挑眉,慢悠悠道。
在林子外面,有一個鎮子,附近村子的人都會來這里趕集。
阿難趴在蘇音的袖口里,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可它不敢吱聲。
因為現在的它說話是別人能聽到的。
兔子會說話……
別人不把它當妖怪才怪!
烈日下,一個長相陰柔到極致男子行走在路上。
身子纖長如玉樹,血色長袍松松垮垮地吊著,隱隱約約露出明顯的喉結。
不少路過的姑娘都紅了臉。
羞羞羞!
阿難捂臉,實在是沒眼看了。
音音是個姑娘家的時候就媚態萬千,現在是個男人身了還要釋放魅力。
它趕緊偷偷挪出爪子,將她的衣領給拉起來一點。
非禮勿視。
蘇音也懶得理會它的小動作。
她伸手就拎著一個姑娘到巷子里去。
她這個時候才發現,原身的這個軀體……
著實是有點太高了。
用現代的計算方式,起碼得一米九多。
“公,公子。怎,怎么了嗎?”
那女子臉通紅到像是能滴出血來一樣,眼神羞澀都不敢看蘇音了。
“在下有幾個問題想問姑娘,現在是哪一年?這里又是何處?”
“啊?”
蘇音這個問題讓對方懵住了。
怎么會有人不知道現在是哪一年呢?
但她還是乖乖回答:“現在是元昭十六年。這里是馬石鎮,在京城和同州的邊界。”
“那姑娘可否覺得,在下這張臉眼熟呢?”
蘇音開始俯身,將自己的臉給湊到對方面前去。
看到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臉,那姑娘差點都羞澀到暈厥過去了。
而阿難夾在他們中間……
嗯……怪怪的。
有種夾心餅干的感覺。
一陣風吹來,將蘇音額上碎發給吹開。
那姑娘終于清楚地看到他那雙棕色和藍色相溶的細長眸子了。
她臉色“噌”的一下就變白了。
“攝,攝政王,別吃我。”
說完,她就暈死過去了。
蘇音:“……”
阿難:“……”
“所以,原身是個王爺?”阿難歪頭,疑惑地問道。
就原身這雙眼睛,很有辨識度,沒準真的是什么攝政王。
蘇音將那暈倒的姑娘給抱起來,到了客棧,丟給掌柜的一袋銀兩,讓對方好好照顧那姑娘,她便出來了。
一連抓了好多個人來“友好問話”,他們終于知道了些東西。
這里是大昭國。
當今皇帝是百里淵,去年才登基。
很有趣的是,扶持他登基的是他的九皇叔,當今攝政王,步蘇殷。
步蘇殷,步家庶子,因剛出身時長了一雙異于常人的瞳子,所以一直備受排擠。
但他十幾歲開始,便征戰沙場,威震四方,是大昭的戰神。
后先皇將他認為義弟,封攝政王。皇室的血脈則是尊稱他一聲九皇叔。
說起他這個人……
那可謂是人人惶恐。有傳言說他性子殘暴,后院養了幾十個美嬌娘,專門用來折磨。
又說他喜歡飲人血,不是常人。
“音音,你會飲人血嗎?”阿難委屈巴巴地問道。
“你是現在想被我吸干血嗎?”蘇音垂眸,眼神冷幽幽地睨著它。
阿難嚇得發抖,不敢吭聲。
收回眼神,蘇音的眸子里閃過冷光。
原身的身體對血有極度的渴望感,但肯定是沒有碰過人血的,這個她能感覺到。
也許,原身跑到那個山洞去將自己封在棺材里面,也是為了阻止自己吸血的欲望。
“假設原身就是人人畏懼的攝政王,他要保護的人是誰?”阿難繼續問道。
蘇音的眸子微微瞇起。
“三個可能。步家的人,他后院的美嬌娘,小皇帝。”他冷幽幽地說道。
“小皇帝?”
阿難這個時候才想起。
從剛才那些人的話中,他們拼湊出來一個皇弟的形象。
這個百里淵出身不太好,母妃是皇后身邊的宮女。
當初,諸位皇子爭奪皇位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皇后所出的太子一定會順利登基的。
但沒有想到,太子竟在皇帝之前死了。
而白里淵,這個被所有人視做廢物七皇子居然被攝政王推上位。
但大家都覺得他只是一個傀儡。
因為現在的大昭國真正掌權的是攝政王和太后,他們分別抗衡,互相牽制。
所有人都說攝政王野心勃勃,他早就想登基為皇了。
但奈何有太后在盯著,他只好將百里家族的最懦弱的血脈給推上位。
據聞,宮里傳出來消息,平日里在御書房批奏折的就是這位攝政王。
“嘖,怪不得這漂亮的手都有繭子了,原來是批奏折批多了。”
蘇音抬手,她對著那修長的手指感慨了起來。
這手指真長,可惜了可惜了。
阿難:“???”
“音音,這是重點嗎?”
“哦,這不是重點啊?那重點是,那小皇帝懦弱不已,龍體不行,就連后宮一百多個妃子都是原身在替他寵幸的?”
蘇音眨著漂亮的眼神,認真地反問。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