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李歆沒什么反應,倒是聞成瑯站起身來,怒氣上頭,“這是滅口!”
他五內如焚一般,在屋內走來走去。
明知道是誰干的,卻苦于無法插手長公主府內事務,讓他心中的火越來越旺。
“去收斂了吧,還有他家人的撫恤這些──回府后都給夫人說一聲。”李歆簡單說了幾句,
對剛審問完車夫回來的常嬤嬤問道,“如何?都是哪些人?”
常嬤嬤遲疑的答道,“是……于老兒,還有鐘大家的……”
她陸續又說了幾個名字,李歆也沒放在心上,“回府后如實報給夫人。”
她才不會去記府內誰是誰,長公主府內侍者這么多,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當然交給已經執掌中饋多年的劉氏比較好。
聞成瑯對她的態度不滿,“郡主,有人算計你,你不生氣嗎?”
為什么還這么淡定呢?
“生氣又不能解決問題,”李歆認真道,“在普濟寺也不能解決問題。”
雨勢越來越大,就算有馬車也是不能回府了。
寺內陸續來了幾位同樣躲雨的夫人小姐,其中認出了長公主府侍衛的光祿寺少卿夫人帶著妻妹前來拜見,被常嬤嬤借口擋了回去。
“看緊了跟著的人,今日要歇在普濟寺了。”雨勢不停,天色漸晚,李歆吩咐下人們各自安頓,
對緊緊粘著她的聞成瑯悄悄道,“你手里最強的侍衛,借我一用。”
“好,”世子對她的一切要求都沒有不應的,“郡主這是要?”
對長公主府的侍衛已經有懷疑了嗎?
“以防萬一。”一環接一環的,她沒法兒告訴自己這都是巧合。
要說誰能收買的了長公主府的人,她是不信的,除非本就是府里的人。
到了晚間夜色起,寺外漆黑如墨,風雨依然不停。
寺內無甚消遣,天一黑便都洗漱睡下了。
聞成瑯身邊只有長度和幾個侍衛,剩下的都被她“借去”,好不凄涼。
他卻高興的很,郡主需要他這件事,比什么都甜。
臨睡前叮囑長度,“有什么事記得叫我。”
就算不叫,按照他的警惕性也是很快就能醒的。
夜色朦朧中,整座寺內昏昏欲睡,安靜的有些異常。
普濟寺的后山小門處,鉆進來幾個一身黑衣鬼鬼祟祟的身影。
為首之人與接應的光頭耳語一番后,便一揮手,讓身邊的隨從散開,各自行事。
而他則躍上普濟寺的屋頂,以絕妙的輕功悄無聲息的,目標明確的往一處客房掠去。
此地被侍衛們嚴密保護,門窗緊閉。只是夜已深,難免有所懈怠。
身材纖細的男子以其詭異的姿勢,從屋頂鉆入房內,屋中還散發著淡淡的迷香,床榻下的丫鬟睡的生死不知。
而床帳內的錦被中,起伏的線條勾勒出女子曼妙身形,讓來人胸膛一熱。
美人。
他輕手輕腳的靠近床榻,撩開床帳時,只見得美人背對著他,烏黑的秀發鋪滿枕上,對他的到來一無所覺。
他罪惡的手伸了過去。
“來人吶,有賊人!”院外不知誰人的叫喊聲,驚動了寺內住客。
男人心一驚,床上之人轉過頭來,翻身飛起一腳就往他身上重重的一踢。
這哪里是美人,分明就是一個壯漢!
不好,事情有變!
男子武功奇詭,身形飄逸,當即就要飛身離開。
怎知屋內竟突然鉆進來數個大漢,行止配合默契,任他左突右撞都無法沖破包圍。
他躍上房梁就往屋頂而去,此時一張大網落下,將他逃走的希望抹殺,像捕捉一只鳥兒一般,反鉗住雙臂,堵住口,給捆了個結實。
各房內燭火亮起,紛紛有仆人婆子走出門詢問情況。
寺內僧者挨個安慰,言“正在奮力抓捕中,萬勿亂跑。”
敲門聲響起,普濟寺的和尚帶著武僧,合并寺內在住的官宦夫人聚集前來,
“敢問郡主安好?”
“求郡主出手,助貧僧抓住賊人!”
吵鬧間,常嬤嬤冷著臉從屋內走出,“吵什么!郡主讓你們進去。”
人群中,幾只眼睛互相傳遞眼色。
人們在侍衛的催促下收斂行為,跟著常嬤嬤往郡主的客房行去。
郡主居住的客房是一處封閉的小院,此時燈光大亮,柔澤郡主一身整齊的行頭,單手撐著額,眼神平靜的看向下跪的眾人。
“得知郡主安好,便安心了。”
李歆對于這種廢話當沒聽見,問趕來的大和尚,“怎么回事?”
“寺內有住客房內發現迷香,昏睡過去,只見著幾個黑影,并未見人。”和尚停了停,“所幸沒有受傷,只說掉了些錢財。”
“帶幾個人去查查,”她吩咐身邊的侍衛,“去看看,究竟是何方宵小。”
“是,郡主。”
和尚帶著武僧和侍衛離去,李歆對著剩余的女眷們無奈道,“即使丟了些錢財,也無甚大事,明日報官就行。”
“不!這些禿驢說謊,分明是、分明是從道縣流竄作案的采花賊!”
不知誰家的婆子大著聲音說道,頓時激起夫人們一陣躁動。
“把她綁了!”李歆眼神一厲,余下幾個人想開口的動動嘴又把話咽了回去。
“常嬤嬤,看清楚了嗎。”
“老奴看清楚了。”常嬤嬤答道,和幾個力大的仆人一起撲過去人群,從中揪住幾人堵住嘴,壓在李歆的面前。
“郡主!這是怎么了?您抓人也得有個理由呀!”眼看自家的仆人被揪出,不知為何慌亂的夫人急忙求情。
“可是哪里得罪了郡主?還請明示!”
也有冷靜的主母一聲不吭,按兵不動。
她悠悠喝一口茶,“這都是誰家的仆人?”人群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敢先動。
此時一個細如蚊吶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下跪,“她是……臣婦家的。”
她身著樸素,發上金銀發簪不成套,衣服雖華麗,卻是老款式,并不像官宦之家的樣子。
“臣婦管束下人不利,還請郡主責罰。”
“罰你做什么,她的主人可不一定是你。”李歆讓她起來,對在坐的各位沉聲道,
“今日的賊人只是偷了些許錢財,我已經讓侍衛們去追討。若有結果,再來告訴你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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