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蒂娜,你才是個惡魔,你知道嗎?
那只老管家在你面前死去,我要怎么做,才能比他在你心里的分量更重呢。
我要在你的心上,狠狠刻下我的名字。
墜落的納撒以賽仰頭,似乎看到她追來跪坐在地的身影。
你有沒有落淚?親愛的?
饑炎魔帶著焚毀一切的速度壓下來,擋住了他看向她的目光。
納撒以賽金眸染血,身體異化,銀色的發內漸漸生出雙角,身體暴漲撐破衣服,嘴角裂開至耳下,牙齒細密尖銳,幾乎沒有了人的模樣。
黑色的羽翅膨開似乎泛起血光,一片片的羽毛飛散著,和礦坑最底處的黑暗如出一轍。
“她沒在……就簡單多了。”
他永遠不會讓她知道他的這副模樣。
——
直到最后一層的封印覆蓋,辛蒂娜還是沒有等到納撒以賽出來。
赫頓家族的騎士團們紛紛趕到,在她的身后小聲詢問著,
“小姐,您還好嗎?”
不太好——
“您有沒有受傷?末達拉的城主要見您,要您為此次地動負責,交付末達拉城的重建費用。”
皇室也就罷了,末達拉城主算什么東西,也敢來訛詐我?
辛蒂娜從木然中漸漸回神,嗤笑出聲,“要我負責?憑什么?礦坑底挖掘的教廷人,可不是我放進去的。”
也不是我放出了饑炎魔。
她深呼吸幾口調整自己的情緒,在騎士團紳士的扶助下站起身,對著已經被覆滿封印圖騰的礦坑再看最后幾眼,
“走吧。”她說完還是繼續等了幾秒,
騎士團長疑惑的問道,“小姐?”
“嗯,走。”說完她好似下了決定,果斷的轉身召喚被饑炎魔嚇到的獅鷲。
在帶領著一群人整裝待發要離開時,身后的礦坑處突然傳來了聲音,
“辛蒂娜……你掉了樣東西。”
一只漆黑的手抓住礦坑邊緣的地面,在封印的重壓下抬起頭來。
他的銀發還在燃燒著火光,一身衣服完全消失不見,露出的身體線條完美卻傷痕累累,
左眼無法睜開,流了半張臉的血跡,從下巴處一滴滴落下。
她從沒見過他這么狼狽的模樣。
然而看著她時,舉著手里的權杖,他還帶著笑意,“親愛的,快拿去,我快撐不住了。”
辛蒂娜急忙跳下獅鷲的脊背,提著裙子跑的飛快,
“納撒以賽!手給我,快出來!”她臉上肉眼可見的驚喜做不的假,惡魔僅剩的那一只眼睛看著她拒絕道,
“……不行呢,不要碰到我,辛蒂娜,”他甩出權杖的那只手干枯的如同老樹枝,像是被權杖吸收了生命力,
離得近些的辛蒂娜這才發現,他收攏的翅膀也覆滿了火焰,黑色與紅色交織著融化,再也不復往常那豐盈的樣子。
“你怎么了……納撒?”她撿起被他扔到面前的權杖,被火灼過后的它帶著些黑灰,杖身上部分金屬裝飾已經融化到變了形,跟神圣半點兒不沾邊了。
惡魔仔細看著她,她心中的情緒一波接著一波,臉上卻沒有太多變化,
就像現在明明擔憂著、心痛著,除了眼神透露出一點點,其余全然看不出來。
可我是魅魔啊……辛蒂娜,你的情和欲,我都知道。
“沒什么,就是一點火而已。
你是光魔法師,不能沾染上,不然它滅不掉。”
“那你呢,在你身上能滅掉嗎?”她緊跟著詢問,“你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納撒以賽沒有回話,只是又一次說出了那句話,
“多愛我一點啊。
我會回來找你的,辛蒂娜,只要我活著。”
這句話的意思讓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什么意思……你要去哪兒?納撒以賽,快出來!”
她說著就要去揭開封印。
他的身后騰起一片火焰,仿佛饑炎魔的力量又撲到了眼前,只是這一次像是地獄里永不熄滅的魔火,
納撒身體徹底被火焰吞沒,他剩余的翅膀被燒的一片一片墜落,連帶著他的頭發也只剩短短的一截。
“等我。”就算是地獄,我也要爬出來找你。
他一直緊閉著的左眼睜開,竟不是金色的眸子,
而是如同火焰最深處金紅色的融芯,看見她時,都帶著熱度。
這一次他沒有墜落,而是在她的眼前化作一團火焰,徹底消失不見。
辛蒂娜手握權杖,卻發現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空著的手摸著墜在胸前的項鏈,那里藏著惡魔的心臟。
只要打開盒子,就能看到他跳動的力度,摸到他滾燙的溫度。
好,我等你。
——-
赫頓城堡內發出了召集令,在威爾斯學院的歐尼斯特和桃樂絲都接收到了。
現在是公爵小姐需要他們的時候,該他們做出回報了。
“你知道發生什么事了嗎?歐尼斯特?”
桃樂絲長時間都在法師塔里不出去,對威爾斯的事都不清楚,更何況是彌拉法帝國的事。
“唔,公爵小姐要準備做大事了。”他聽說了他的家鄉末達拉的事,辛蒂娜小姐召喚神明停止了大地的分裂與顫動,讓末達拉免于陷落的命運。
甚至還有說她在巫達那亞大礦坑那里,封印了來自地獄的魔物。
“什么大事?”桃樂絲作為小鄉村成長的姑娘,對所謂的大事沒有絲毫概念。
“就是……也許我們以后要叫她女皇了。”
歐尼斯特收起信件,“該是我效忠的時候了,桃樂絲,你去嗎?”
赫頓城堡內再也沒有了莫根管家的身影。
辛蒂娜和她的騎士團首領走過書房外,那掛滿了赫頓家族成員的走廊,
她厭煩了皇室的貪婪與算計,他們對于赫頓家族的覬覦,讓彌拉法別的家族也開始蠢蠢欲動,妄圖從她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皇室不想還錢,總要還點別的什么。
她一一看著畫像上各式各樣的“赫頓”們,數著他們的職業,
“劍士、騎士、詩人、冒險家……蛋糕師、鑄劍大師、魔法師、魔藥師……我們家族原來什么人都有呢……”
她在薇薇安的畫像前頓了一下,又走到她剛去世的父母的畫像前,看著倆人的畫像有一絲陌生,
他們就是純粹的只做了公爵和公爵夫人。
下一張就是自己的。還沒有完成。
“再加一個做女皇的吧,你覺得怎么樣呢?我的騎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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