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蘇晚心中隱憂頗深,但作為樓清澤夫人的她現如今也只能暫時呆在樓府,沒有太大的辦法。
城內一片風平浪靜,但就像始終罩在頭頂的陰云一般,揮之不去。
這日,府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響,女人和下人的聲音帶著驚慌,整個府中的人像沸水一般陷入騷亂之中。
蘇晚心中一動,房門隨即被春桃和夏竹撞開。
“小姐!宮中來人,說姑爺想要謀朝篡位!現在被敬王在秦山重傷,不知所蹤!”
“府外全是精兵,他們馬上就要沖進來抓走小姐!”
“小姐!你快從后門逃!”
蘇晚攥緊衣袖,不知怎么的,當真的遇見這樣要命的事情,她心中的石頭反而落了地。
但春桃和夏竹卻是真心關心她,這個時候不知道自己逃走竟然讓她先逃。
她又能逃得到哪里去?
如果沒有猜錯,府外的精兵定然是敬王的人,就連宮中……恐怕都……
蘇晚神色一變:“敬王目標是我,我又能逃到哪里去?”
門外侍衛的聲音顯得尤為嘈雜。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院門便被人直接轟開,一隊人馬出現在院中,為首的小將站在院中,沖著房間內吼道:“蘇家女,我若是你便趕緊出來,免得一會兒吃皮肉之苦。”
春桃和夏竹臉色發白的看著她。
“小姐!他們真的沖進來了!現在怎么辦?!”
“嗚嗚嗚嗚嗚嗚嗚,小姐,我好怕!”
“別怕,”蘇晚拍了拍夏竹的肩膀,“我出去便是,你們應該不會和我關在一起,他們的目標既然是我,應該也不會太過為難你們。”
“若是他們想要嚴刑逼供,你們知道什么便說什么,千萬不要咬牙不說。”
蘇晚心中也知道春桃和夏竹本來也不知道樓清澤的事情,就算說也說不出個什么,既然如此,還是保全她們自己的命最重要。
“小姐!”春桃眼眶一紅,和夏竹一起抹眼淚,“你從小便待我們極好,奴婢絕對不會背叛小姐的!”
蘇晚怕的就是這個。
她看著春桃的眼睛,認真的說:“你們并不知道夫君做了什么,也不知道我知道什么,所以說與不說,并沒有什么關系。”
“春桃,我還想著出來后你繼續跟著我,千萬記得要保全自己。”
春桃嗚咽得說出不出話來,蘇晚直接從房中走了出去。
那小將看見她出來了,手一揮,身后的侍衛便圍了上去。
“帶走!”
蘇晚被帶上一輛馬車,但行至半道,卻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兵戈相見的碰撞聲。
還未等她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馬車的簾子被人有些粗暴的扯開——
“蘇小姐,跟我走!”
蘇晚抬眸一看,竟然是許久不見的蕭策。
“蕭策?你怎么在這里?!樓清澤呢?他怎么樣了?”
蘇晚忙不迭的問了出來。
蕭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蘇小姐,沒時間解釋了,我們先走!”
蘇晚咬了咬牙,點點頭。
她剛一出去,便見外面蕭策的人和敬王的人已經打得難舍難分,四周的血腥味逐漸蔓延開來,刺鼻難聞。
那小將被三四個人圍困,看見她大吼一聲:“不能放她離開!給我攔住他們!”
蕭策目光一緊。
“得罪了。”
隨后帶著蘇晚便上了馬,他用手中的長劍狠狠的往后拍了一下,馬兒長嘶一聲,如風一般往前方沖了出去。
蕭策攔截馬車的地方離城門并不遠,蘇晚在馬上承受著身下的顛簸,見他手腕一揮便殺了前來阻止的城門守衛。
那小將殺了不少人,匆匆趕到城門便看見蕭策帶著人策馬狂奔的背影。
“來人!拿箭來!”
“是!”
小將接過身邊人遞過來的弓箭,沖著蕭策快要消失的背影射了一箭。
待看見那人背后因中箭緊繃了一下,立馬把手中的弓扔到了地上。
“跟上去!他們只有兩個人,循著馬跡和血找過去!”
“是!”
蘇晚被蕭策帶著在馬上狂奔。
風呼嘯著從臉頰上吹過。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她逐漸察覺到身后的人似乎有些不對勁。
蘇晚回頭一看,蕭策整張臉已經變得慘白一片。
她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來剛出城門時候,從身后傳來的悶哼聲。
“蕭策?你還好嗎?”
蕭策免力搖了搖頭:“還好,蘇小姐,越過這座山便有人接應我們,若后面有人追上來,你一個人先走,我來斷后。”
“我們跑了有多遠了?他們還有多久追上來?”
蕭策緊了緊手中的韁繩:“這匹馬是主子最愛,是從胡人手中搶過來的汗血寶馬,一般的馬匹追不上,但我們只有兩個人,馬也是需要休息的。”
“若是停下里,恐怕不到一個時辰便有人追上來。”
蘇晚點點頭。
“那越過這座山還需要多久?”
“約莫還要三個時辰,山路崎嶇,不太好走,最后一段路只能棄馬步行。”
蘇晚聽見他這般說,不由得抓緊身下駿馬的鬃毛。
一個時辰過去,天色已經越來越黑。
蘇晚突然感到身后一輕,隨即便聽到“咚”的一聲。
回頭一看,身后已經空無一人。
蘇晚拉緊韁繩,勉強讓這匹馬停了下來。
她有時候真的很感謝自己以前的職業生涯,因為拍過古裝劇的原因,這騎馬她多多少少會一點,不然現在恐怕只能驚慌失措的被這匹馬帶著到處跑。
蘇晚從馬上跳了下來。
她把韁繩系在一旁的樹枝上,這才疾步走到了蕭策身邊。
但只看了一眼,她臉上便露出有些凝重的神色。
在她的視線中,蕭策側倒在地上,背后中了一箭。
天色雖然有些黑了,但仍舊能看得到因被血液打濕所以顯得顏色有些深的布料。
她咬了咬牙蹲下身,看了看蕭策背后的傷口。
就算不曾學過醫她也知道,被箭射傷后,后背的箭不能隨便拔。
但蕭策臉上已經是慘白一片,失血過多到他從馬上滾到地上都沒有一絲反應。
蘇晚有些慌亂的從懷中摸了一只小瓷瓶。
這是薛大夫用她從山崖地下撿到的草藥制成的傷藥,說是效果奇佳,雖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也差不太遠。
她這幾日心中一直不安,便根據以往經驗手中隨身帶了不少便于攜帶的小東西,這瓶藥便是其中之一。
雖然對薛大夫的醫術有些懷疑,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按照蕭策的說法,還有一個時辰便會被追兵趕到。
一個時辰,那便是兩個小時。
時間還很充裕。
蘇晚把人直接翻了個面,隨后用綁在小腿上的匕首撕開這人背后的衣服。
那只箭已經被蕭策折斷了一半,箭尖整個都沒入了他后背中。
蘇晚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這箭好只是釘在左肩頭,并沒有傷到內臟。
如果這藥粉真的有薛大夫說得那般靈驗,拔出來可能也行?
蘇晚心中有些猶豫。
她想了想,直接拔掉了藥瓶的塞子,試探性的把藥粉往傷口上倒了一些。
這藥有些疼,蕭策即便是暈了過去,都能看到他肩頭上肌肉的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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