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皓謙看著楚清辭的身影，暗自惱怒。
一塊手表就讓她對老三贊不絕口，還真是好哄。
他想起剛才的場景，兩人看起來很談得來，一見到他就沒了笑容，好像他的出現破壞了兩人的融洽。
戚皓軒那小子慣會哄女人，這些年的桃花從來沒有消失過。如今讓兩人這樣相處，不會真讓那小子把人哄到手了吧？
“少帥，人清點好了，只等你一聲令下我們就出發。”副官走進房間，對正在發呆的戚皓謙說道。
“行。”
戚皓謙帶著副官下樓。
戚皓軒見著他，問道：“哥，這么晚了還要出門嗎？”
“我有點事情，需要出趟遠門。”戚皓謙說道，“你作為戚家的男人，不要整天想著游手好閑，該為家里做點事情了。”
“你和爹就是戚家的頂梁柱，哪里需要我和大哥做什么？我就喜歡做個逍遙王，你們打江山，我幫你們享受榮華富貴。”戚皓軒翹著二郎腿得意地笑。
“沒出息。”戚皓謙邁步離開。
“哥，早點回來。”戚皓軒朝著他的背影喊道，“等你回來，我就讓你喝我和楚楚妹妹的喜酒。”
戚皓謙腳下一頓。
他松了松衣領，看向旁邊的副官：“我一走，軍中無人坐陣，你給三少安排個位置，讓他跟著兄弟們好好訓練。”
“三少訓練？”副官驚訝，“他那小身板……”
“身板是練出來的。”戚皓謙看向戚皓軒，微笑道：“我相信三弟不會讓父帥和我失望的。這樣吧，等我回來，讓你帶隊伍。”
“不，我對帶隊伍沒興趣，二哥的好意我心領……二哥，你干什么？娘，娘，二哥要打我……”
“怎么了？怎么了？”二姨娘聽見聲音跑下來，“出什么事了？二少爺，軒兒是你親弟弟……”
“我讓他去軍中，幫我主持大局，等我辦了軍務回來就給他帶隊伍。”戚皓謙說道，“二姨娘覺得這個安排不好？”
二姨娘驚訝了，推了推戚皓軒：“這個安排好啊，怎么不好？你二哥看得起你，你得給你二哥爭氣。來人，把三少爺送到軍中。”
“娘，我不去。二哥，你太卑鄙了，我不去……”
楚清辭聽見戚皓軒凄厲的叫聲，輕輕地搖搖頭：“這世間又少了一個浪子。”
在漆黑的夜里，星辰閃爍。
白日里街道上擠滿了人，現在街道上空蕩蕩的，偶爾有幾個貨郎挑著擔子往家里趕，有幾個酒鬼搖搖晃晃地走著，嘴里罵著世道的不公。春風渡隨時都是熱熱鬧鬧的，衣衫楚楚的男男女女走進去，黃包車在外面排成一排，每看見一個老爺或者夫人都鞠躬哈腰，只為了多得那一個銀元的賞錢。
車隊穿過街道，往城外駛去。
經過岔路口時，他們兵分幾路，各自散開。
原本有一百人的軍力，經過這么分散，差不多是以車為單位，幾人為一隊，便衣行事。
“少帥，前面有輛車堵著。”
“繞過去。”
“可是，那位姑娘好像楚小姐。”
原本閉著眼睛休息的戚皓謙聽見這句話，猛地睜開眼睛看向窗外。
楚清辭穿著洋裙，戴著帽子，挎著現在最時尚的包包，戴著網紗透氣手套朝他們招手。
車停下來。
戚皓謙下車。
“你怎么在這里？”
“如果我說我迷路了，你相信嗎？”
戚皓謙雙手放進褲兜里，挑眉看著她：“你說呢？”
“你把三少扔進軍營里，誰陪我玩啊？”楚清辭說道，“既然沒人陪我，那我肯定要找那個壞我心情的人陪了。”
“我這次出行很危險。”
“反正我來了。”楚清辭拉開車門坐進去。
原本帶她過來的司機說道：“少帥，傳大帥口令，楚小姐交給你，要是少了一根頭發，軍法伺候。”
“行了，知道了。”
戚皓謙坐回車上，對司機說道：“找個地方留宿。”
“不用。”楚清辭說道，“你們原本是怎么計劃的，照樣那樣執行，不用遷就我。”
“少帥，那……”
“按楚小姐說的辦。”
戚皓謙看著楚清辭：“就這身，沒帶行李？”
“大帥說買新的，給了我不少錢。”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父帥的私生女。”
“那需要我叫你哥哥嗎？”楚清辭湊過去，“哥……”
戚皓謙捂住她的嘴：“安靜點，睡覺。”
“少帥好粗魯。”楚清辭撥下他的手掌。“不過我真困了，先睡了。”
戚皓謙按了按太陽穴。
這丫頭真是好難纏。
幾天后，幾人抵達益陽。
他們找了個旅館住下來。
楚清辭站在門口，看著戚皓謙和手下說著什么。
她知道，戚皓謙這一路都和其他手下有聯系。至于聯系的方式，對他們來說不難，像那種高級旅館都是有電話的，他們提前商量好路線，就很容易找到戚皓謙的行蹤軌跡。
“瞧你的神情這么嚴肅，是不是隱藏在你身邊的奸細按捺不住了？”
“你知道？”戚皓謙在沙發處坐下來。
“我不知道，但是猜得到，你的臉色不好看，想必情況很不樂觀。”
“我故意兵分幾路，又暗中放出幾種錯誤的消息，隱藏在我身邊的奸細中計了，暴露了自己。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我的身邊竟有那么多奸細。”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跟著你戚少帥的確有前途，但是哪有一次性發筆橫材吸引人啊？就算是再固若金湯，也會有縫隙的不是嗎？”
“你說得對。”戚皓謙說道，“明天我要見一個人，你在旅館里呆著不要跟過來，如果晚上我還沒有回來，你就找人送你回大帥府。”
“好啊！”
戚皓謙見她答應得這么爽快，怎么有種不放心的感覺？
“你這樣看著我，是不是想讓我跟著你去？那你說嘛，你說出來我就跟著你……”
戚皓謙大步走出去，把門合起來，讓喋喋不休的楚清辭老實呆在房間里。
“少帥，剛才我們的人發現了譚家軍的人，譚魏親自領的隊，看來這批軍火他勢在必得。”
“其他人還沒到，但是我不打算等了，要不然譚魏的人會先一步下手。明天我們這樣安排……”戚皓謙壓低聲音吩咐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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