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李大將軍，眾人的表情變了變。
李大將軍馬上就要班師回朝，以他在老百姓心里的威望，以及他掌管兵權幾十年，李家幾個男丁又全都融入軍中，他的話語權可想而知。
可惜啊，這位楚大小姐的未婚夫是五皇子崔亦均，要是換作他們，哪怕她貌比無鹽，咬咬牙也能娶回家供著當個擺設。
“素語無狀，讓她親自給楚大小姐斟酒道歉。”太子說道。
素語連忙站起來走向楚清辭，為楚清辭倒了一杯酒。
楚清辭接過來，往旁邊一倒，說道：“殿下，既然你這里有那么多頭牌名妓，不如讓她們唱一曲舞一曲。”
“對，沒錯，理應如此。”太子拍拍手。“素語，既然楚大小姐不喝你倒的酒，那你就跳支舞給大家助興。”
素語連忙稱是。
“姐姐何必為難一個苦命之人？”楚清歡柔聲說道，“她也是無心之失。”
“太子殿下，我這二妹妹的琴音堪稱一絕，剛才已經在各位皇子面前展示過了，太子殿下還沒有聽過吧？既然她如此心疼這些花樓里的姑娘，不如讓她為大家伴奏，成全她的憐香惜玉之心。”
“二小姐畢竟是大家閨秀，如何能與這些花樓里的姑娘相提并論？”六皇子為美出頭了。
“她自己都不在意名聲，六皇子這么關心做什么？”楚清辭淡道，“我是楚家大小姐，外祖父是李大將軍，外祖母出身世家大族。剛才那一曲，本小姐本不該彈奏，但是我這兩位妹妹非要在皇子們面前顯擺一番，顯擺完了還得讓我顯擺，我不忍她們面子過不去，這才勉強答應。可是，一個花樓里的妓子都敢上門挑釁于本小姐，她還向著外人，莫不是整天彈琴吟詩，真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楚清歡楚楚可憐：“姐姐別生氣，妹妹也不是誠心的，實在是看她們可憐，這才替她們說了一句話。”
“清辭妹妹勿惱。二小姐也是心軟，沒有考慮其他的。”崔亦均說道，“來，這果子香甜，你嘗嘗看，悄悄氣。”
楚清辭接過來，放在盤子里，笑著說道：“五皇子也這么憐香惜玉，看來我這個妹妹的魅力非同凡響了。”
“清辭妹妹可不要開玩笑，這影響姑娘家的名節。”崔亦均一臉寵溺地輕笑。“等會兒下了船，我帶你去逛街，好不好？”
崔亦錦仰頭喝酒，滿臉放蕩不羈的笑。
“老五，李大將軍回朝，你與楚大小姐的親事應該提上日程了。”太子說道。
“這個還得與各位長輩商議。”崔亦均說道，“我當然很樂意早些娶清辭妹妹回家了。只要楚家答應，李家答應，我隨時可以。”
楚清辭看向楚清歡，那雙眼睛里滿是嘲諷。
在那一刻，楚清歡以為楚清辭什么都知道，可是不可能的，她這么多年足不出戶，怎么可能知道她和五皇子的事情？
楚清韻不甘心，恨恨地看著楚清辭。
憑什么？
就憑她是嫡女，所以就算變成丑八怪，仍然可以成為王妃？
“殿下，這里太悶了，我想到處走走。”楚清辭說道。
“楚小姐隨意。”太子說道，“這船板很大，大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楚清辭拿著酒壺和酒杯，慢慢地走到船板邊上。
她看著面前的湖面。
這條湖是京城最大的，誰也不知道連接到何處，畢竟這個時代的水路還不行。
歌舞還在繼續，但是欣賞歌舞的人卻沒有幾個。太子跟著來到船板上，其他人也不裝了，陸續走出來透氣。
畢竟有楚清辭的琵琶曲在前，那些靡靡之音頓時黯淡無光。哪怕是六皇子和七皇子這種歡場上的老熟客，此時也覺得那曲子寡淡無味。
楚清韻看了看四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這邊，頓時惡念膽生。
她用力推向楚清辭。
楚清辭往旁邊一躲，楚清韻身子一撲，隨著她的尖叫聲響起，她的整個人都栽入水里。
撲通一聲，濺起了水花。
“啊，快來救人，楚三小姐落水了。”
楚清歡緊張地抓著船身，看著水面，小臉上滿是擔憂和焦急：“快救人，快救人。”
“救人。”太子說道。
幾個護院連忙涌向船邊，準備下水救人。
突然，其中一個護院腳下一痛，整個人撲向楚清歡。
楚清歡感覺到強壯的身體抱住了自己，面色僵硬。緊接著，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掉下船。
“啊……”
“這……楚二小姐也落水了。”
“快救人。”
楚清辭站在船邊，一邊喝酒一邊看著這一幕。
“你的兩個妹妹都落水了。”崔亦錦說道，“你這樣的反應會遭人詬病。”
楚清辭把手里的酒杯往崔亦錦的手里一塞，大聲叫囔：“我妹妹掉下去了，快救人啊，來人啊，一定要把我妹妹救回來。”
崔亦錦：“……”
演過了。
她當其他人都是傻的？
他倒著酒，仰頭喝了一口。
“這酒格外的香。”
或許是因為今天看了幾場好戲？
“九皇子，我的唇脂好吃嗎？”楚清辭突然湊過來。
崔亦錦把玩著杯子，耳垂變成赤色。
不過，那張俊美的臉上毫不示弱，外強中干地看著她：“格外香甜，讓人想要一嘗再嘗。”
楚清辭也不戳穿他的心思，仍然看著湖面。
崔亦均走過來，對楚清辭說道：“清辭妹妹，別再靠近這里了，你看你的兩個妹妹都掉下去了，可見這里不安全。”
“的確不安全。”楚清辭指著對面說道，“不過還好，二妹被救上來了。救她上來的那個護院還真是憐香惜玉，把她抱得好緊啊！”
崔亦均看過去，在看見那一幕時，只覺心里不爽。
不管怎么樣，楚清歡是他的女人，現在被別的男人又摟又抱還摸了個徹底，現在濕衣服貼在身上，跟沒穿沒有什么兩樣。
楚清韻也被救上來了。她的情況更加糟糕，因為她昏迷了。
“殿下，三小姐的情況不太妙。”
“大夫呢？”
太子出門，肯定隨身帶了大夫。
大夫趕過來看了看，說道：“只有把腹中的污水擠壓出來，再通過渡氣之法讓他蘇醒。下官是男子，這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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