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雪捏緊手心。
蔣書恒居然對一個村姑這么溫柔。
她對他那么好，他從來沒有回應。她都不在乎他‘臭老九’的家世了，他憑什么在她面前那么高傲？
李如意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得走了。”
今天他們是來大隊長家里吃喜酒的。雖然這里沒人，但是她總覺得不舒服，還是早點分開，免得被別人看見了。
李如意和蔣書恒在處對象，但是李如意不想逼蔣書恒這么早就定下來。蔣書恒不會甘心留在這個村子里當個村漢，從他平日里書不離手就看得出來，他是有野心的，是想離開這個村莊去外面飛翔的。李如意不想拘束他，所以從來不提兩人的未來。
蔣書恒拉住她的手臂。
“怎么了？”李如意問。
蔣書恒輕輕地搖頭：“沒什么。”
李如意快速離開。
蔣書恒看著她的背影輕嘆。
在這場感情里，他好像才是那個患得患失的人。
他們處了這么久，她從來不問他怎么打算的，不讓他負責，不讓他許諾未來。難道在她的眼里，他早晚得離開，所以不用對他負責？
“沒良心的丫頭。”蔣書恒輕笑。“算了，反正就算要走，也得用麻袋把她裝走，她想逃是不可能的。”
楊文雪回到新房里。
所謂的新房，其實就是李國志平時的房間，只是剪了點喜字貼上，再把床上用品換成新的。
楊文雪在下鄉之前參加過表姐的婚禮，與城里的婚禮相比，這樣的婚禮簡直太寒酸了。可是她能怎么辦？
“表妹……”楊文雪叫住經過的鐘鈴。
鐘鈴是李國志的表妹，是隔壁大隊的。
鐘鈴滿臉麻子，腦子還有點問題。不過，雖然是個傻姑娘，但是眼光還挺高，居然看上了蔣書恒。
見到她的時候，楊文雪突然有了主意。
蔣書恒不是很驕傲嗎？那就把他最后那根傲骨折了，看他怎么驕傲。
鐘鈴是個傻姑娘，但是該發育的都發育了。要是蔣書恒對鐘鈴做了什么，不想負責也得負責。
鐘鈴啃著雞爪子，啃得滿嘴都是油，特別的邋遢。
楊文雪看見她這個樣子，離她兩步遠，壓低聲音說道：“蔣知青也來了，你看見了嗎？”
鐘鈴激動地說道：“恒恒來了。”
“對，來了，在那里呢！”
鐘鈴一出現，前院便喧鬧起來。
“恒恒……”
眾人看見鐘鈴撲向蔣書恒。
蔣書恒一看見她，連忙躲開。
“哈哈哈……蔣知青，你看鐘鈴表妹多喜歡你啊，你就娶了她吧！”
“鐘鈴傻是傻了點，但是好歹也是個女人。蔣知青，你也別傷人家的心。”
蔣書恒被鐘鈴纏得沒有辦法，提前離開了。
他一走，鐘鈴又想追上去，被李如意拉住了。
李如意拉著鐘鈴玩，讓蔣書恒脫身。等鐘鈴玩性起了，忘記蔣書恒，李如意才松了口氣。
吃飯時，李如意想著蔣書恒還餓著肚子，便拿了兩個饅頭去了知青辦。
“你做什么？”從房間里傳出蔣書恒的聲音。
“恒恒，我熱……”鐘鈴傻呼呼的聲音響起。
李如意一聽，急了，連忙沖進房間里。
蔣書恒躺在床上，鐘鈴壓在他的身上。
“如意……”蔣書恒看見李如意，急得不行。
他的衣服被扒光了，鐘鈴還對著他亂摸。
鐘鈴的情況看起來也不對勁。不過，她終究是個傻姑娘，除了叫熱之外，也沒有做別的。
李如意常年干活，力氣是很大的。她把鐘鈴拖出門，舀著缸里的井水往她身上潑，讓她冷靜一下。
當她回來的時候，蔣書恒正坐在床上穿衣服，但是他沒有力氣，穿了半天也沒有穿對，見李如意回來了，臉頰更是通紅一片。
李如意背對著他，等了半天還沒有等到他說好了的聲音，回頭看過來。
“我幫你。”
“你們在做什么？”從門口傳來知青王桐的聲音。
“我們……”李如意慌了起來。“不是你想的那樣。”
“怎么了？”王桐的身后還有人。
那人不是知青，而是村里的人。
于是……
李如意和蔣書恒被抓了個正著。
大隊長家里。所有的賓客都在那里站著看這出大戲。李如意和渾身無力的蔣書恒站在那里。蔣書恒的樣子像是勞累過度的樣子。
這畫面想不讓人浮想聯翩都不行。
李父李母陪在李如意的身邊。
“你們這樣的行為簡直是不要臉。”大隊長怒道，“這是搞破鞋，這是敗壞風氣……”
“隊長，不是這樣的……”李如意說道，“我們沒有。”
“什么沒有？難道那么多雙眼睛還冤枉了你們？”大隊長生氣地說道，“我馬上報公安，蔣知青，你還是接受調查吧！”
“你的兒子和兒媳婦沒有結婚之前可以親親我我，我和我對象為什么不能？”李如意理直氣壯地說道。
“如意……”李父斥道。
“丫頭，別胡說啊！”這蔣知青可不是他們能高攀的啊！人家這么高冷，怎么可能看上村里的女孩？
在大家看來，李如意就是仗著自己力氣大，所以強迫了蔣知青。瞧人家那小身板被她折騰成這樣，那就是最好的證據。
李如意心虛地看著蔣書恒。
現在這情況，她好像不想承認也不行。可是，她沒有問過蔣書恒，不知道他樂不樂意公開。
蔣書恒拉住李如意的手，說道：“其實是我生病了。我生病了，如意來給我送飯的時候發現我不對勁，想把我帶去看醫生。她力氣大，在拉我的時候把我的衣服扯破了，為了能出門見人，才幫我換了一件外衣。我和如意的確是在處對象，但是絕對不會搞破鞋。”
“蔣知青看起來是不對勁。”
蔣書恒想著離開之前喝的那杯水，猜測就是那杯水的問題。
現在看來，他應該是中了藥。
村里有養豬場，為了給豬配種，所以會買那種藥。以他現在的癥狀，應該就是中了那種藥。
還有那個鐘鈴，她的情況也不對勁。不僅如此，他還知道鐘鈴不是自己來的知青辦，而是有人把她送過來的。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得解釋清楚，不讓如意受到影響。這筆賬他會慢慢算，先把如意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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