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李崇義洗好飯盒。
當李崇義和楚清辭一前一后從宿舍里出來的時候，樓下的人看呆了。
“楚同志，你和李同志……”一位大媽好奇地問。
楚清辭笑了笑：“對，我們在處對象。”
“哎喲，你們倆還真是般配。難怪我說把娘家侄女介紹給李崇義同志，他不樂意，現在我知道為什么不樂意了。要是我有個天仙般的對象，也看不上地上的小野花啊！”
“嬸子，你說得太夸張了。”
“不夸張，不夸張。你們兩個在一起了，不知道多少小伙子和小姑娘要哭啰！”
楚清辭剛坐上自行車，見邵文從對面走過來，笑著招呼：“姐夫。”
邵文推了推眼鏡，說道：“這位是……”
“我對象。”
邵文蹙眉：“家里人知道嗎？”
“還不知道，剛處呢！”楚清辭說道，“你不是有我爸的電話嘛，你給他說也是一樣的。我們還要回村里，先走了哈！”
李崇義對邵文說道：“姐夫再見。”
邵文：“……”
邵文和楚清辭的表姐處對象，但是也算是看著楚清辭長大的。如今看著小妹妹在外面找了個鄉下的對象，他突然覺得好愁。
她這樣是不想回城了嗎？
李崇義太高興了，高興得蛇形走位。
楚清辭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下來走會兒？”
“不，你坐好了，我不會讓你摔下來的。”李崇義說道，“你剛才承認我是你對象了。那我爸媽要是問起，我能不能也告訴他們？”
“可以啊，我們又不是偷情，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說？”楚清辭問。
“說得對。”
楚清辭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我來騎吧！”
他騎得太爛了，一看就是剛學會的。這一路還有幾個小時，她可不想被扔進哪個臭水溝里。
李崇義下了自行車，換給楚清辭騎。
楚清辭的技術好多了，而李崇義坐在后面，頂著別人異樣的眼光，看著前面的身影。
他居然真的處對象了。
他真的和喜歡的姑娘處對象了。
如果昨天晚上不是鼓起勇氣，現在還沒有這個福利。早知道他就早點表白了，說不定早就處上了。
下午的時候，他們終于抵達村里。
村里正在干活，見兩人騎著自行車回來，一個個探著腦袋看他們的身影。
“如意啊，如意，你弟弟回來了。”
“那個姑娘是誰呀？長得可真俊。”
“那是楚知青。”
“什么？楚知青？”
楊文雪從地里站起來，看著李崇義騎著自行車經過，楚清辭坐在他的后座上。
李崇義穿著中山裝，身材偉岸，容貌俊美。楚清辭一身紅裙，頭發高高束起來，身段婀娜苗條，好看得像畫里的人物。
一段時間不見，這兩人倒是越來越好看。哪像她，經歷了一場婚姻，從一朵嬌花變成了一朵枯花。結婚前還能偷懶不干活，現在好了，天天下地干活，干得還比家里的男人還多。
這段時間以來，村里發生了大事情。首先他公公那個大隊長的位置沒了，還被上面的領導叫過去做了個審查。回來后，他對著她又罵又踢，而以前哄著她的李國志卻沒有護著她，任她當了她公公的出氣筒。
她和李國志新婚后的荒唐鬧得人盡皆知，現在出門都抬不起頭。那些女人表面沒說什么，私底下都說她放蕩。
“記分員，我已經干了八分工了。”李如意對新上任的記分員說道，“我弟弟回來了，我想早點回去給他弄點好吃的。”
新任記分員揮揮手：“去吧去吧！”
他們家發達了，就算不賺那個工分也餓不死。現在只有不長腦子的人才會刁難李如意家的人。他又不傻，當然不會為難她。
“你們可算回來了。”李如意拉住楚清辭。“這身裙子是不是我弟弟買的那身？好看好看，太好看了。”
“主要是楚楚好看，穿什么都好看。”李崇義在旁邊說道。
“楚楚？”李如意促狹地看著兩人。“我不在的時候，你們發生了什么？”
“其實也沒什么。”楚清辭說道，“只不過有個人趕走了我所有的追求者，不許人家靠近我罷了。”
“你知道？”李崇義摸了摸腦袋。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
“弟弟，干得好。”李如意豎起大拇指。“你小子真是有福氣。”
“我買了肉。”李崇義說道，“等會兒多做點肉。”
李父李母回來了，聽說兩人在處對象，一個個表情怪異。
李父上下打量著李崇義，壓低聲音問道：“你是不是威脅楚知青了？”
“我威脅她？”
“如果沒有威脅她，她怎么可能做你的對象？你自己幾斤幾兩，需要我提醒嗎？”
李崇義：“……”
李母拉著楚清辭走到旁邊的角落：“閨女，你告訴嬸子，那小子是不是欺負你了？三年前隔壁村的一個漢子喜歡他們村的知青，那知青怎么都看不上他。那漢子就……那漂亮女知青為了顏面，只有嫁給他。”
“嬸子，沒有的事，你自己的兒子你還能不了解？”
“對，我兒子做不出這種事情。”李母放下心來。“那你和他處對象，以后怎么辦？”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現在還早。”
蔣書恒回來了。
李崇義和他在角落里說了會兒話。
李如意看著兩人嘀咕，說道：“我弟弟長大了，以前他看不慣書恒哥，現在居然和他說了這么久的話。”
“最近我們那里要招幾個人，雖然只是打雜的，但是好歹是有編制的。你弟弟應該是想讓蔣知青去考一下。”
“算他還有良心，知道有好事就關照未來姐夫。”李如意說道。
楚清辭和李崇義沒有在家里呆太久。
一是假期不夠用，他們只有兩天假，一來一去要大半天。二是村里上門攀交情的人太多了，還有人以為部門是他們家的，他們隨便一句話就能把一個人安插進去。要是再逗留下去，怕是全村都要出動進縣城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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