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淵躍過去，從后面摟住楚清辭，抓住她手里的劍動用所有的修為揮出最后一劍。
這一劍凝結了所有的妖力。
強大的力量爆發出來。
魔神看著胸口的血洞。
體內的魔氣消失殆盡。
他的身體一下子變得蒼老無比。
“師妹……”在最后一刻，魔神有了欒宗風的意識。
楚清辭冷道：“我不是你師妹，你不配做我的師兄。”
魔神惡毒地看著楚清辭和瀝淵：“我不甘心！我不服！憑什么重來一次還是我輸？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們無法得道飛升。”
魔神消失了。
他化為一道煙，一團霧，徹底消失于這世間。
瀝淵無力地坐在地上。
他幾乎耗盡修為。
終于……
可以休息了。
“師父，你還好吧？”
“嗯。”
魔神消失了，魔族眾將沒了主心骨，一下子亂了分寸。
“退！退！”魔族大將大喊。
魔族想退，修士們和妖族卻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血雨腥風，天地皆是血紅色。
這場余戰持續了幾天幾夜，終于清理掉了魔族。
楚清辭站在梨樹下，腦海里浮現林墨承的身影。
“哎……”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
一人停留在她的面前。
楚清辭抬頭，看見瀝淵，連忙行禮：“師父。”
“怪我嗎？”
楚清辭搖頭：“師父你說什么呢？他本來就屬于你的一部分，你為了對付魔神耗盡修為，堂堂妖王變成普通人，我為什么要怪你？”
是的！
瀝淵沒有修為了。
他變成了普通人。
在這個修真界，他經歷了幾千年的時光，受盡別人的崇拜，如今卻連個煉氣期修為的人都不如。
他才是損失最大的那個人。
“師父，你現在沒了修為，還能打開妖族結界嗎？那些妖族怎么辦？”
“總會有辦法的，你別擔心。”瀝淵說道。
“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瀝淵摸了摸臉頰，“我還有事，先走了。”
楚清辭看著瀝淵的身影。
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她仿佛看見了林墨承。
可是……
師父就是師父，師弟就是師弟。
那不一樣的。
狐長老嬉笑：“小姑娘……”
楚清辭看了看四周，望著樹上的狐長老：“長老，你在這里做什么？”
“我本來在這里打個盹兒，結果聽你們說話，就被你們吵醒了。”狐長老說道，“我給你看個東西怎么樣？”
“什么？”
“好玩的。”狐長老說道。
楚清辭點頭：“好啊！”
狐長老拿出一面鏡子，朝上面施了一個術，只見鏡子里出現一些場景。
那是一個如仙境的地方。那里的靈花靈草長得生機勃勃，而許多小妖獸在草叢里奔跑。
突然一株靈草變成一個小男孩，對著那些小妖獸奶兇奶兇地說道：“你們這些煩人精兒，我想睡個覺都不成。你們再這樣吵我，我告訴妖王。”
“妖王哥哥才沒空理你呢！”幾只小妖獸口出人言，朝小男孩做著鬼臉。
畫面一轉，一個容貌精致的少年看著一面湖泊，而湖泊里有個小姑娘的身影。
一個容貌絕艷的青年守在他的身邊，身后有一條白色的大尾巴。瞧那模樣，應該就是現在的狐長老。
“王，你看什么呢？”
“父神化為混沌前告訴我說，我心之所想，湖中便會出現影像。為何這湖中有個女子，我明明沒有見過這個女子。”
楚清辭看著湖面，眼里滿是震驚。
因為……
那不是原身，更不是現在的她，而是楚將軍府的楚清辭。
難道在瀝淵的眼里，她一直是那副模樣，而不是現在的模樣嗎？
他可以看見她真正的元魂嗎？
難怪瀝淵對以前的楚清辭只有師徒之誼，直到她出現，他的感情便發生了變化。
因為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她’，而不是‘她’。
鏡面還在繼續播放。
小妖王無憂無慮，管理著住在仙境的妖族眾人。
妖族眾人對他非常尊敬，哪怕他年輕貪玩，他們也任由他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他就像被整個妖族寵著敬著的妖王。
直到有一天，鏡面的影像變了。
小妖王看見了人界即將要大亂的影像。
無憂無慮的小妖王開始瘋狂練功。
他真的是個天才！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小妖王變成了小妖神，他已經擁有神的力量。
小妖王不再貪玩了，帶著族人們修練功法，只為了即將到來的大戰。
當人類用古老的法陣召喚他后，他召集了整個妖族的族人，向他們說了魔族的陰謀，說自己要離開妖族一段時間，歸期不定。
妖族眾人是主動跟著他去救援人界的。
楚清辭抬頭看了看天上，試圖把眼里的濕潤收回去。
他居然做了那么大的犧牲。
這場戰爭與他們妖族沒有任何關系。魔族再厲害，也找不到妖族，更不敢攻打妖族，因為妖族的力量也不弱。
那么無憂無慮的小妖王因為一個沒見過的女子努力著，變強著，最后還在人界逗留一千多年。
“妖神沒了妖力，我們回妖族的通道打不開了。”狐長老嘆息，“除非新的妖神歸位。”
“新的妖神是誰？”
“當然是妖神的孩子。”狐長老說道，“在我們妖族，妖神之力是代代相傳的。只有妖神的孩子才能成為妖王，最后修練成妖神。”
“所以，師父成了親，再生了孩子，你們就能回妖族了？”
“可是，我們的王只愿意和一個人生孩子，那個人沒心沒肺，不喜歡我們王……”狐長老目光幽幽地看著她，就像看一個渣女。
“長老，你別這樣看著我，我需要時間冷靜。”
狐長老走后，楚清辭坐在梨樹下，看著天空中的飛鳥飛過去。
師父是師弟，師弟是師父。
其實，以前的小妖王與林墨承有九成相似。
可是，她總覺得要是接受了師父，就像是出軌了似的。
不等楚清辭想明白，瀝淵便先放手了。
楚清辭聽了瀝淵的話，眼里滿是震驚：“師父，你要離開門派。”
“我現在是個廢人，當然要離開門派了。”瀝淵說道，“你在這里好好修練。我給楊師弟說過，他會接著教你。”
“你要去哪里？”妖族又回不去。
“我有自己的事，你不用管。”瀝淵說完，轉身走了。
楚清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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