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虞彌被抵在了一棵樹干上。
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人,秦執原本躁烈的情緒,奇異的平緩了很多。
“你怎么知道是我?”
秦執呼吸還算平穩,但是劇烈的心跳聲是騙不了人的。
恍然間,秦執感覺到自己胸前撫上了一只軟若無骨的小手,正肆無忌憚的放在自己的胸前,來回摩挲著。
“這里跳的好快,是因為我嗎?”
虞彌背靠著樹干,微微仰視著他。
秦執突然就看不慣眼前這該死的女人,那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樣。
惱羞成怒的說道:“我要你爬上段敬馳的床,盡快!”
mad!這個狗東西,剛剛還是一副吃醋的樣子,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哼!真是期待你追妻火葬場的樣子,現在有多猖狂,將來打臉就有多狠!
“你說什么?”
虞彌不可置信的問著。
秦執看著虞彌那雙含著淚的眸子,心中因為段敬馳帶來的火氣,瞬間被澆滅了。
只剩下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虛無。
啪嗒——一滴兩滴而下的淚珠,打在了秦執的虎口處。
“秦執,有時候我真的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這么的鐵石心腸!”
虞彌無力的雙手覆面,雙肩微微抖動著,“不,是我錯了,你一直都是那個心狠手辣的秦二爺,怎么會因為我一個小女子,而壞了你的大計呢?是虞彌自不量力了。”
虞彌沖著他笑了笑,只是眼中再也不見先前那看向他的神采。
看著虞彌那心如死灰的樣子,秦執喉嚨不自覺的滾動兩下,其實……若是她能做到自己所說的,那到時候事成之后,自己也不介意把她收為自己的人,算是對她的一片癡心有個交代。
“你放心吧,事成之后,我會收了你做姨太太的,這樣對你也不算辜負。”
虞彌原本收拾好的表情,再度出現了裂痕,最后也是化作了幾句極輕的哼笑。
“你以為我豁出去所有,是為了給你當妾的?”
虞彌在心里忍不住的問候了秦執祖宗八代!
我放著段敬馳正經的夫人不去做,稀罕你個姨太太?
在這給我畫大餅呢?咳~忒!
虞彌原本還算平和的情緒,突然就爆炸了開來,活像一只被惹怒了的小狐貍。
看的秦執一陣心癢癢,他聲音低沉的誘哄道:“你乖一點,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包括你不喜歡的那個冒牌貨,我也可以給你干掉她,怎么樣?”
本以為這小狐貍聽了這話會感動的無以復加,卻沒成想,她居然狠狠推了自己一把,逃離了自己的禁錮。
“秦執,我不希望你變成一個濫殺無辜的人,融兒對我的確是存在一些敵意,但是她也只是一個小女孩心態罷了,你卻想要殺她?我不允許!”
虞彌的話,沒引起秦執的反對,倒是惹得系統在一旁吱哇亂叫起來!
“哎彌彌,讓秦執去對付那個云初融豈不是正好,這樣給你除掉一個障礙,還省的我們自己動手,不是正好么?為什么拒絕啊?你可不是什么圣母白蓮花人設啊!”
虞彌:“廢話,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么,那云初融自始至終就不是我的目標,我的目標是渣男,男女之間的事情,就不應該算到女人的頭上,況且統子,你難道真的沒有看出來,這場面上還有第三個人嗎?”
系統聞言,掃視了一圈,果然在不遠處看見了一個身影,只不過那人藏得隱蔽,輕易讓人找不到,所以一時竟然將它也蒙騙了過去。
“秦執,我會完成你給的任務,但是這次不是因為你了,是為我自己,為了你不把我的秘密說出去。”
一絲留戀不帶的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徒留秦執一個人在原地消化著虞彌的話。
宴會接近尾聲的時候,人也走的差不多,還留下的人自然寥寥無幾。
虞彌有意的躲避著段敬馳的接觸,
其中就有一直圍在云初融身邊的男人,趙庚書看著走進來的虞彌,那金絲鏡框下的雙眼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
虞彌不在乎,直接走到了云母的身旁,“母親,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云母很是驚訝,“送東西給我?”
虞彌拿出一條墨紫色的圍巾,遞給了云母,“我的生日也就是母親的受難日,彌彌永遠都不會忘的。”
說完,朝著云初融的方向,柔柔的看了一眼。
云初融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打的猝不及防!
她萬萬沒想到,虞彌是如此心機深沉的人!居然用這種方式去博得長輩的注意與偏愛!她氣憤的看向了一旁的趙庚書,好像在尋求什么幫助。
看著虞彌的作為,趙庚書看向虞彌的眼神也更為復雜,用這種招數來打敗融兒,好顯得她是多么的懂事體貼?還真是花樣百出。
就是不知這一副美麗的外表下,到底有著什么樣的陰謀居心。
因為這一出,趙庚書要出門的時候,云初融便謊稱自己累了,就不出門相送了,抬步朝著樓上的房間走去。
趙庚書雖然理解,但是心里不免落寞。
云父想要親自出門送,卻被虞彌攔了下來,“爸爸,還是我去吧,趙先生本來就是為了我們姐妹二人的生日才來的,再說了您也累了一天,讓彌彌替您吧!”
如此云父倒也不強求,反倒是趙庚書勾唇一笑:“榮幸之至!”
但是一出門,趙庚書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走到車前,趙庚書轉過身看向虞彌,聲音卻不似以往的清朗。
“虞彌小姐好手段啊,可以輕而易舉的俘獲段敬馳的心,也勾的云家父母對你青睞有加,嘖嘖嘖,融兒那么單純的傻丫頭,怎么能是你的對手呢?”
這一番夾槍帶棒、冷嘲熱諷的話,將虞彌逗笑了。
“段先生對我的何種情誼,我都沒弄清楚呢,你趙先生倒是清楚,再說你口中的云家父母可是我的骨肉血親,他們不疼我疼誰啊?趙先生心疼人,也得看清楚局勢啊!”
“口齒伶俐,在下佩服,只是不知……那秦執又與你是什么關系?”
虞彌猛地抬頭望向他,那滿臉的驚恐之色,沒有逃過趙庚書那銳利的雙眼。
“我……你在胡說些什么,什么秦執,我不認識。趙先生,我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第一次見面,您就對我這么大的敵意。”
聽著虞彌那毫無說服力的否認,趙庚書倒也不再追問。
只是……第一次見面?她居然把先前那次的初見給忘了?
捕捉到了這一訊息,趙庚書沒來由的煩躁了起來!說出口的話,也和那溫文爾雅的樣子不相符——
“我警告你,無論你和誰如何,但只有一點你給我記住!不許傷害到融兒,否則的話,我趙庚書絕對不會放過你!”
言罷,轉身上車絕塵而去。
虞彌看著車子駛離的背影漸行漸遠。
“嘖嘖嘖,話不要說的太早,你不想不讓我動她?那我偏要動!”
***
自從生日宴結束,云初融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全無之前那種孩子心性,也不會和虞彌去做一些爭奪寵愛的幼稚事情。
這一切在云父云母看來是頗為欣慰的,他們會覺得這是女兒長大了懂事了。
可事實真是如此么?
未必~
云初融經常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連晚上回家都是卡著宵禁進門。
一次兩次的還好說,時間長了,這么反常的舉動,還是被管家上報給了云母。
可是任憑云母怎么逼問,云初融不是不回答,就是插科打諢的糊弄過去,云母也奈何不得,只好叮囑她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讓家里安排人跟著,以免出什么意外。
云初融面上笑著應答,但是背地里卻忍不住的連連失望!
果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這要是擱以前,云母怎么會同意自己大晚上的不歸家,而且還縱容這么長時間才發現?
早就心疼且嚴肅的明令禁止了。
現在可好,親生女兒找回來了,不論自己做什么都無所謂了,當真是涼薄至此!
一想到那個罪魁禍首虞彌,云初融就狠狠閉上了眼睛。
***
這天虞彌在學校上課,備好了上課的東西,便往畫室走去。
只是沒想到的是,給虞彌上課的先生,會是趙庚書。
趙庚書也沒有想到,自己閑來無事應教的學生里,居然會有虞彌的存在。
虞彌當然知道這不是巧合了,早在八百年前,系統就將一切的鋪墊與將要發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了虞彌。
如今的這個場面,當然是虞彌精心安排好的。
趙庚書在最開始的意外之后,便恢復了淡定。
“同學們,今天我們的主題是關于撒旦的,眾所周知,撒旦乃是惡魔,也就是萬惡之源,大家自然會對撒旦有著不一樣的理解,接下來請同學們自行發揮。”
聽著趙庚書那一番高談闊論似的講解,畫室里的眾人紛紛拿起了畫筆,開始了自己的創作。
虞彌此時倒是傻了眼!沒錯~她不會畫畫……
“嘿嘿嘿,需要本崽崽的時候又到了!彌彌子,需不需要我你解鎖個繪畫的技能啊?只要你夸夸我,我就馬上讓你變成梵高再現!”
虞彌無奈的扶額,“呃……不用,我一個貧民窟出來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和人家培養了十幾年的富家子弟比呢?要真是那樣,才奇怪呢!要的就是樸實無華~”
而且這個繪畫水平嘛,得讓攻略對象來教啊!不然怎么拉近距離套近乎呢?
“傻統子,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
系統:“enmmm,我覺得攻略對象看你的眼神不善啊!”
虞彌拿起了畫筆,想照著自己印象里的幾個惡魔形象下筆,但是還是不成!
看著有的同學已經畫了一半兒了,自己卻還沒有開始下筆,頓時愁的不行。
剛想去觀摩一下別人的,虞彌看了看離自己最近的,好像是叫什么于月嬌來著?
但是剛往于月嬌那邊靠了靠,卻被她預判到了自己的想法,提前表現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冷漠姿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
其實從虞彌一進畫室,眾多同學都是離她很遠,大家都不愿意離她近,哪怕她此時的身份是云家的小姐。
在他們這群家境優渥的孩子眼中,虞彌只是一個在貧民窟長大的女孩,無法與他們是平等的,相對而言,哪怕是云初融這種冒牌千金,接受度都比虞彌這種的真千金要高。
但是虞彌也不在乎這些,表面上只是盡力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學好自己應該學的。
看著虞彌不被大家所容的狀態,趙庚書作壁上觀著,明明心里應該對這一現象感到理所應當的活該的。
但是不知為何,他卻沒有一點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反而煩躁于見到他們看向虞彌那眼神中的輕蔑和排斥。
反而是虞彌,自始至終都沒有因為這種不堪的目光而影響到自己的情緒,甚至一門心思地在思索這副“撒旦”,到底應該怎么完成?
時而皺眉,時而微微鼓著小臉地發愁,讓人越看越挪不開眼……
可這個時候,畫室門口突然傳來了輕靈細膩的聲音:“抱歉庚書哥……先生,學生來晚了!”
眾人朝著門口望去,才發現原來姍姍來遲的人,是云初融啊!
眾人見怪不怪的繼續低頭作畫。
趙庚書先生地課堂,云初融遲到是家常便飯,但是向來嚴厲地庚書先生,卻從來都沒有對云初融批評過。
就像是今天這樣,只見趙庚書對著云初融沒有絲毫的不耐,只是溫柔的說了聲請進,云初融便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便走了進來。
只是云初融沒想到,虞彌也在。
但是看著虞彌那張畫紙上,到現在還是空空如也,不免心中得意起來。
任你是什么身份,這十幾年來的教育修養上的落差,可不是后天這一朝一夕能補上的!
云初融輕聲的問著旁邊的同學,“先生布置的主題是什么啊?”
相對于虞彌的孤家寡人對比,云初融一出聲,便有人熱心的回答著。
縱使再豁達的心胸,感受著這樣明顯的對比,難免還是會有所難受。
虞彌深呼吸一口氣,便把手中的筆放下了。
看著這一幕,云初融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心中因為之前積攢的一些怨氣,也覺得舒坦了不少!
等到眾人完成作品,上交的時候,虞彌只能最后磨磨蹭蹭的,半天都坐在座位上。
可是就在虞彌獨自emo的時候,畫室里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呲啦”聲。
虞彌聞聲望去,只見長身玉立的趙庚書,居然將那名叫于月嬌的畫作,直接當眾撕掉了。
“美術,很大程度可以反應一個人的內心,心中有溟渤的人,所出的東西也會有所映射,你的作品戾氣太重,這幅畫作廢,回去再畫!”
這一番不留情面的評語,直接將那于月嬌打擊的搖搖欲墜。
就連在她身旁站著的云初融,都愣住了,她從沒見過如此嚴厲的庚書哥哥……
虞彌此時非常的“惶恐”,那不安的表情,生怕自己交個白卷,而惹來一頓不留情面的批評。
這局促的樣子,倒是惹得趙庚書心中啞然不已,現在才知道怕了?
“虞彌,下課跟我來辦公室!”
只留下這樣的一句話,趙庚書便轉身離開了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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