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室內,甚至連一根針絲掉了都能聽見,靜到如此地步,但是虞彌心里就是不怕,一絲壓抑的感覺都沒有。
這和在宮里時完全不一樣,不論是尊貴溫潤的慕容彧,或是霸道邪肆的慕容徹,誰都給不了自己如此妥帖的安定感。
不用拘束自己的天性,
她愛玩愛鬧,愛跑愛跳……但是不論是愛上了慕容徹,心甘情愿跟他進了王府,還是無奈之下被送到慕容彧的身邊,她都是萬分謹慎小心的對待,不敢松弛半分。
就算他們對她早已互通心意,但是各方面的猜忌也足以讓彼此間的情誼夾雜了太多的東西,早已消耗殆盡。
可……沈濯不同。
他為什么會不同?
他先前對自己的厭惡,比其二者加起來都要深,甚至是不死不休的狀態。
哪怕是三個月之前的沈濯,都恨不得將自己貶黜流放而后快,肅清大梁的后宮與朝局。
可是現在,他居然成了自己最信任的人。
所有不成體統的一面,全都可以在他的面前展現,沒有半分的拘束與壓抑。
或許是虞彌的目光太過于明目張膽,沈濯轉過了目光看向了她,眸中暗含的涌動,一點都不比她的少。
虞彌訕訕的低下了頭,避開了那道視線。
心中卻忍不住的猜道:或許他與自己想到一塊去了吧?
沈濯拿起一瓶藥,一手握住了虞彌的手腕,那止血消腫的藥粉傾倒在傷處,即使再溫和的藥物,直接與血肉接觸,都是會有反應的。
更何況是虞彌這種對痛覺格外敏感的姑娘來說,“嘶!”疼的她當即一縮!條件反射的便想抽回自己的手,
但是男人的手勁兒大,她沒能抽的回去,但是下一幕,便看到沈濯直接垂首朝著她的傷處輕輕呼著氣,那真正輕柔的感覺,撫平了尖銳的痛感。
“還疼么?”
聽著他的詢問,虞彌搖了搖頭,但是隨即想到了什么,又忙不迭的點頭,“疼疼疼!”
這個時候若是示弱裝痛能換來這個男人的同情的話,那她也是樂意的。
沈濯如此城府的人,虞彌這點手段壓根就不夠他看的。
但是他也并沒有戳破,繼續處理好了她的傷口。
論心機與耐心,虞彌自知耗不過這個男人,于是主動開口說道:“……別怪星兒,是我趁著她不注意爬上樹的。”
沈濯伸手一揮,吉祥便有眼力見兒的退下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既然解釋了她就想把事情說清楚,這樣一想,心里也豁達了很多,再開口時也不那么膽小了。
“大人,我……”
“夠了。”
沈濯冷著聲音打斷了她的話,抬頭看著他那低眉怒目的樣子,虞彌心中腹誹著:這男人怎么這么難哄啊?
比慕容那兄弟二人都難搞。
虞彌哪里知道,沈濯之所以打斷她,是因為不想再聽到任何“大人”之類的稱謂,再從她的口中說出。
“且不說你是沈府的主母,哪怕是任何一個朱門貴族的閨秀,都不會做出此等不合規矩的行為。”
虞彌聽到沈濯居然拿自己與豪門世家的千金們比,原本輕盈的眉眼也拉了下來,臭著一張臉的聽著,強忍著所有的情緒,不反駁罷了。
可沈濯此時卻像是沒看見般的,絲毫不在意她是何反應,就連語氣都不曾變過,繼續斥責著:“眾目睽睽之下如此傷風敗俗,被府內的下人看到,你該如何服眾?如何自處?這些你有想過嗎?”
虞彌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握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臉色也逐漸紅了起來,一瞬間的情緒全部被“傷風敗俗”四個字都擊了個粉碎!
虞彌扭過了脖子,迎視著沈濯的雙眼,冷哼了一聲說道: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就行了啊,再說了,這里是沈府,是你的地盤,只要做主子的不在意,下人敢多說半個字嗎?說到底……你只是看不上我罷了!”
沈濯的話像一記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話里話外都將她貶低了個徹底。
她偏不要聽他的說教,既然這么嫌棄她,又為何要收留她呢?
她不稀罕!
虞彌從他的腿上站了起來,快步的想要離開這里,離開這個惱人的視線。
可是還沒等她走出兩步,手臂就被扯住了,不用問也知道是誰。
沈濯這下是用了大力道的,虞彌根本就掙脫不開。
“放手!沈大人請自重,您這樣就不是傷風敗俗了……”
聽著她刺人的反唇相譏,沈濯心中的怒火更勝,直接將人扯回了方他之上!
“虞彌,鬧夠了沒有!”
聽著他不耐的低吼,虞彌感覺自己的眼前終于模糊了起來,濕潤的眼眶逐漸承受不住淚水的重量,重重的砸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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