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出租車司機沖著她雙手合十比了一個拜拜的手勢，才調轉方向盤離開臨清山。
而沐歌則站在原地沒有動，看著不遠處那個一路尾隨她而來的人。
“還不出來嗎？”
“啊，你發現我了啊！”一個小姑娘一臉尬笑地走上前來。
“何事？”
“我……我……”
小姑娘‘我’了半天，突然指著臨清山，大吼一句我要爬山。這心虛的模樣、這爛熟的演技，真的讓人沒眼看。
既然她不想說，沐歌也不想追問，于是點點頭自己轉身往山上走。
“小姐姐，你也上山嗎？好巧啊！我們結伴一起上山啊。”
沐歌：……
雖然不回答別人的問題有些不禮貌，但這樣沒話找話的尬聊，真的沒有回答的意義。
“嗯，小姐姐，你上山做什么？”
“回家。”沐歌轉頭看向氣喘吁吁的女孩，聲音無波無瀾道，“我的家在山上，你說吧，跟著我想干什么？”
“你身上的衣服在哪買的？”女孩雙眼發光，希冀地看著沐歌，“我太喜歡了，我想買一件。”
“這世間只此一件，你買不到。”
“怎么可能，這世界上就沒有真正的獨一無二。”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沐歌身上的衣服看。“說是限量，無非就是為了提高身價。”
自認為已經看透一切的小姑娘，豪爽的開口，“你身上的這件賣給我吧，雖然你穿過了，但真正的喜歡不會在意它是個二手貨。”
“不賣！”
“我是真的很喜歡，這樣，你開個價，無論多少錢，我就是去辦裸貸，也會全款買下，行不行？”
“不賣，這衣服是我真元觀至寶，只有觀主才有資格穿。”
雖然沐歌空間里還有很多件，但這是自帶防御力的法袍，她沒打算在這個世界拿出來售賣。
而且就算是賣，也不會賣給她。
女孩的眼神一直落在沐歌身上，那散發著盈盈光暈的廣繡華服，她從第一眼看到就入了眼，迷了心。
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想要！
她一路騎著電動車跟到這山里，若是讓她就這么放棄，她不甘心。她覺得這衣服會成為她的執念，若是得不到，她臨死前都不肯閉眼的那一種。
“小姐姐，那我能應聘成為觀主嗎？”
沐歌停住上山的腳步，扭頭看向女孩，“回去好好學習，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我回不去了。”女孩眨著無辜的大眼睛，一臉真誠地看著沐歌，“真的，我現在滿心、滿眼、滿腦子都是這件衣服，就像是……對，就像是生了心魔。”
“小姐姐，你把這件衣服讓給我吧，不然我會瘋的。”
“我不是你媽，也不是你老師，我沒有義務教育你或是開導你，更不可能因為你生了心魔就把衣服讓給你。”沐歌的聲音涼薄，“下山吧，一會兒你的電動車該丟了。”
“沒事，我鎖車了。”女孩說完后又走了幾步，突然一摸兜發現里面空空如也，才想起她根本沒拔鑰匙，急忙轉身就往回走，“完了，我鑰匙還在車上沒拔下來，小姐姐，我叫張丹妮，我明天再來找你。”
沐歌沒有理會她，加快上山的腳步，很快就將這小姑娘拋在腦后。
回到真元觀，里面熱熱鬧鬧的，一群工人正在修繕道觀內破損或是陳舊的房屋。
尤其是屋頂，換完新的瓦片后看上去與網站圖片也相差不多了。
博奧第一時間湊了過來，“師父你回來了。”
“嗯，不錯！博奧真棒！”
博奧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眉眼彎彎地看著她，“師父，有兩個人找你，現在在樹下的石椅那坐著呢。”
沐歌點點頭，心中卻有些煩躁。
她得抓緊收徒，然后讓徒弟來處理這些事宜，不然什么事都找她，她哪里還有時間修煉。
直到她看清樹下之人的臉后，便是眼前一亮。
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想啥就來啥。
沐歌加重腳步向著那人的方向走去。
樹下坐著的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沐歌，那年輕小伙頓時有一種，自己這個獵物被捕獵者盯上的錯覺。
“你好。”女人先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是這真元觀的觀主嗎？”
見她點頭后那女人急忙拉扯兒子，“旭陽快起來，你快跟觀主打聲招呼。”
“沒事，不用客氣，坐吧。”沐歌笑著點點頭，坐到他們的對面。
“觀主，我家孩子他……”
“我知道。”
這男孩純陰體質，若是普通世界還好，在這樣的世界里屬實遭罪了一些。
“他這體質有些事情在所難免，不過你們既然找到我這里來了，也算是緣分。”沐歌看向那男孩，“你可愿拜我為師？”
“拜師？”
那女人愣住了，她沒想讓兒子當道士啊，若是兒子入了這道館，那豈不是脫離俗世，以后還怎么結婚怎么找工作？
男孩也在看著沐歌，片刻后點頭，“我叫方旭陽，今年16歲，我愿意拜您為師，只要您能讓我住在這里就行。”
“旭陽，你才高一，你怎么可以留在這里，你……”
“媽，沒有人比我更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方旭陽拿出一張濕巾在自己雙眼周圍擦拭片刻后，抬頭看向女人，“媽，我怕您擔心所以一直不敢說，可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已經好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女人看著自己兒子那如同熊貓一樣的黑眼圈，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她一把將兒子抱在懷里聲音哽咽道，“對不起，媽媽都沒發現，媽以為你已經適應了。”
“我沒有辦法適應，每天都有一群鬼圍著我轉，我感覺我要瘋了。”男孩伸手回抱著他媽，“媽，進到這真元觀的瞬間，我便覺得無比舒服，我不想走了，我想留在這里。”
“可你還是學生……”
“媽，學習真的比我的命還重要嗎？”方旭陽神色黯然道，“那我和你回去。”
女人一把拉住兒子，看向沐歌時眼中都是猶豫不決的掙扎。
“觀主，我兒子他……”
“他現在的身體已經非常虛弱了，被鬼折磨得無法安心睡覺還是其次，原本就是純陰體質，再加上長期與鬼魂接觸，他自己的陽氣已然不足，你就是把他帶回家，他也無命去參加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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