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怎么啐我一口，這沒教養的小子！”女人接連對著那男人的背影吐了好幾口，才算出了這口惡氣。
轉頭看向沐歌時，又是另一副面孔。
“大師，你幫幫我吧，不然我可咋整啊。那死丫頭已經化為厲鬼，就要來找我索命了。”
“好啊，你把錢退回去，重新買塊上好的墓地，幫你女兒重新安葬！”
“啊？那不行！錢我都收了，那錢是要留著給我家家寶的。”
女人變臉如翻書，在聽到她說‘好啊’的時候笑顏如花，待聽完后面的話時瞬間冷了臉色。
“既然不行，那你就走吧。”
“你們就不能把這惡鬼收了嗎？把她打得魂飛魄散，讓它不能在這世間為非作歹不就好了嗎？為什么非要我退錢。”
“趕快走，不然我師兄一會兒生氣就把你扔下山了。”
女人直接從地上站起，怒視著面前的幾個人，“說了這么多，我看你們就是沒有能耐，覺得自己除不了惡鬼，所以才在這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以前我就來過你們真元觀，那老觀主啥也不是，我讓他幫我看看肚子里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他都看不出來，若不然我早早把那個孩子打掉，哪里還有現在這么多的事情。
你們就是虛有其表，是繡花枕頭，你不幫我，那你們這破道觀也別想好，我一定跟所有人說……”
她說著說著突然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她揉揉耳朵，然后聽到了對面那個男孩的嗤笑聲。
她能聽到別人的笑，卻聽不到自己說話聲。
然后她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她說不出來話了。
“博奧，把他扔下去吧。”
沒有沐歌的吩咐，博奧一直忍耐著，此時聽到沐歌的話，他如同剛才對待那混蛋一樣，直接將這女人拎起，然后快步出了真元觀。
在無人的地方直接瞬移到剛才那男人身邊，將這兩個垃圾扔到一起，又瞬移回真元觀。
前后不超過十分鐘。
“師父，這事我們不管了嗎？”
“當然要管，只不過我要管的是鬼而不是人。”
那女孩活著時受到了不公待遇，死時滿懷怨氣無處申述，死后才會將積攢的怨氣化為鬼力，去報復生前的仇人。
說來說去，惡的不一定是鬼，也可能是逼死鬼的那個人。
用過午飯，曲麗麗和方思童相偕離開，沐歌把車鑰匙交給韋正晨，讓他代表自己去送她們。
等到夜半時分時，博奧帶著沐歌直接瞬移到了那女人的家里。
只不過她們身上貼著隱身符，無人能發現她們的存在。
白天在真元觀里罵罵咧咧的女人，此時鼻青臉腫地坐在沙發上，而她的對面則坐著一個剛剛成年的男孩。
“讓你去找人除鬼，你什么都沒找到不說，還帶著一身傷回來。”男孩不滿地抱怨道，“你還能干點什么。”
“媽去了，那道觀里的人根本不敢來，沒事今天才第三天，頭七之前應該都沒有危險，明天媽再去找找別人。”
她也記不住自己是怎么下山的，反正等她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躺在一起，還沒等她想明白發生了什么，就被那年輕人一頓胖揍。
渾身酸痛的她狼狽地回到家，兒子卻只關心有沒有找來捉鬼的人，完全無視了她的傷勢，這讓她心中有了一點點的不舒服。
若是那死丫頭還活著，應該會給她上藥，可一想到她已經化為厲鬼，一會兒還要來家里鬧，心中又恨得牙癢癢。
要不是當時懷孕的時候以為是男孩，她就不可能生下來。
十二點一到，她家的敲門聲再度響起。
不輕不重的叩叩聲在午夜顯得格外刺耳，沙發上的男孩將手機中游戲的聲音放到最大，盡管知道無用，但就是想以此克服心中的惶恐。
他也試過戴耳機，可是沒有用，那聲音就好像直接從門外傳輸到他大腦里，根本屏蔽不掉。
“你明天去請個真正的大師來，我就說不讓你去什么狗屁真元觀，聽都沒聽過。”
“媽當時不也是想省點錢嗎？去別的地方找大師還要花錢。”見兒子要生氣，她急忙改口道，“放心，媽明天肯定去找個有能耐的大師，把這惡鬼給收了！”
“嗯，寧可多花點錢也要找個有能耐的，不然她進來了怎么辦？”
“放心，我找人問過了，頭七之前無論她怎么敲，只要我們不應聲，不開門，她就肯定進不來。”
隨著這女人的話音落下，她家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打開了！
開了！
了！
！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在屋子里響起。
女人看著從門外飄進來的那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兒，手腳發軟地往房間跑，可那房門卻在他的面前被狠狠地關上。
“兒……兒子……給……給……給媽開門！”
可無論她怎么拍，那房門都關得死死的。
而兒子的這間房，是她們家唯一一間帶鎖的房間。
女鬼向前飄了一段距離后，才對著女人開口，“媽，我回來了。”
“啊……你別過來……你給我滾出去！”女人把手邊能碰到的東西一股腦地往那女鬼身上扔。
可所有的東西都從女鬼的身體中穿過，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幸虧博奧在開門的瞬間，就給這間屋子設了結界，不然就以這女人現在的做派，估計整棟樓都得被她吵醒。
“媽，我回來了。”
“滾，我不是你媽，這也不是你家，你給我滾！
別以為我害怕你，老娘告訴你，你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了，老娘都不害怕，活著能打得你哭爹喊娘，死了也能打得你魂飛魄散！”
女人嘴上雖然說得硬氣，可是身體卻抖如篩糠。
“這是我的家，你為什么要攆我走？”
“滾啊！”
“媽，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嗎？”
“滾！我不是你媽！你別喊我媽！”女人雙目猩紅，指著房門的位置怒吼道，“你給我滾！給我滾！”
“滾啊……我不是你媽！”
“你不是我媽？”女鬼似乎陷入自我懷疑中，“你不是我媽？那誰是我媽？”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啊啊……”在女人連聲尖叫中，那女鬼從她的身體里穿過去，然后直接穿門而入，進入到她身后的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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