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前愚笨、嫉恨心強,實難堪大用。”女帝是個出色的帝王,甚至可以是個好老師,但卻不是個溫柔的母親。
她說話一針見血,也不會想著這是自己的孩子,就要保留幾分顏面和溫情。
俞純卻也不是之前的俞純,所以不會被這話刺痛到。
“‘大用’,好一個‘用’字。”俞純淡淡地嗤了聲,然后好整以暇地道,“母皇,天底下會有哪個母親,嫌棄自己的孩子不夠聰明不夠豁達,便因此棄她?女兒不成器,您也并未想過要糾正、引導,而是將目光放在神童一樣的妹妹身上,是,作為帝王您沒做錯,您有遠見,您是正確的。
可是作為母親,您為何就能這般輕易地放棄和防備另一個女兒啊?難道就因為您說的,我不是天生就聰明,還嫉恨心強?可如果您哪怕將我當成一個不能繼承王位但承歡膝下的女兒,給那么一丁點的關心,誰又是天生心眼小而壞呢?”
俞純替原身說完這些,便揉了下眼睛,再看向女帝,已然是得體大方又坦然的模樣。
“已破裂的關系挽回不了,那就請體面些,以后兒臣不提母皇的冷硬,母皇也別提前程往事了。
兒臣是汝國的公主,也是孟國的王后,該怎么維系兩國盟約,怎么做別人的妻子,以后怎么教導自己的孩子,兒臣如今內心清楚,也會。”
女帝沉默許久,才在俞純肺腑之言說完后,面色略有變化。
她凝視著俞純,好像第一次這么認真而不帶成見地看這個孩子,才發現,是真的變了。
也和俞純所說的那般,破裂的關系挽回不了。
原來,在長女心中,自己不是個好母親。
心里是悵然的,但女帝也冷然地意識到,之所以這話刺痛,是因為說對了。
她的確因為長女天資差,而在其他子女里選繼承人,也沒有想過要教長女什么,畢竟,長女平庸的話,也就不會心生妄念吧。所以在知道如此平庸的莽夫也想搶王位時,她毫不猶豫地將長女遠嫁,成就了長女存在的最大價值。
哪怕被怨恨,她也不后悔。
只是真的被這般指摘出來時,女帝心口還是陣陣作痛。這個孩子,離開她后,變好了,變得開朗討喜……這像是在說,長女從前的愚昧蠻橫,都是因為自己這個母皇。
女帝戎馬一生,這還是第一次被說得啞口無言。
身后的女官數度要上前,都被她攔下。
“既如此,做好你分內之事……旁的,孤會補償你。”女帝遲來的愧疚也有些生硬,說是補償,不就是安撫臣子的那些套路?
俞純聳聳肩,“母皇不必放在心上,體己話說完了,兒臣想回去陪陛下坐坐,先告退了。”
她說著,又對銀花道,“你帶陛下逛逛。”
銀花剛要福身,女帝便鐵青著臉道,“不必了,孤倦了,也回了。”
母女倆之間的氛圍有些僵。
金花和銀花大氣不敢吱一聲,內心卻在感嘆——娘娘現在好勇啊,都敢和女帝這么說話了!
不遠處,躲在樹后的孟闕不禁拍了下身后同樣不敢大呼吸怕被發現的總管。
“你看,王后是不是眼睛紅了?是不是被欺負了!孤去幫她——”
總管一聽這話,立時拽著孟闕的腰,往后拉,“別,別去,陛下,您去了不更糟?奴才有個主意,您要是擔心汝國陛下欺負娘娘,待會奴才去找金花,您問她不就得了?”
正心急如焚地試圖讀懂唇語的孟闕,一聽,身體一定,就在總管笑著問“您說是不是個好主意”時,孟闕捏著袖子便給他背上一巴掌。
壓低聲音指著他罵道,“這樣做,王后要是知道了能高興?再說了,不忠于王后的奴婢,也不能用了。”
總管忙不迭點頭,“是,是,陛下說得是。”總之,陛下說什么都是對的,他還是少出主意得好。
孟闕咳了聲,拉不下臉,卻找好了臺階自己下,“當然了,適當地打聽下妻子的心事,也是做丈夫應盡的義務。你,去問問金花……”
“問什么?陛下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問我?”
和女帝叭叭了半天的俞純,口干舌燥的,在看到樹后熟悉的衣角時,便額角抽了抽,幾步上前,走路無聲地接近,隔著樹,她聽見他這番說辭,便立時出聲打趣地問道。
正準備出去“救妻”的孟帝:“……”她怎么突然“唰”地就從那邊到了這邊?
還有,是不是總管年紀大呼吸聲重,暴露了他們?
孟闕尷尬地都不敢轉身,僵硬地笑了聲,“沒有,我和他開玩笑呢。是吧?”
他忙朝總管擠眉弄眼,示意他打圓場。
總管還沒開始配合呢,俞純就伸手挽住了孟闕的手臂,“不玩笑了,有事回家說。”
“回家”這個詞,還挺新奇的,但孟闕聽了卻心口一暖,身體也舒展開了,他拍了拍俞純搭在他臂彎上的手。
“好,回家說。”
定是在女帝那受了委屈,要不然,驕傲英氣的王后,怎會忽然這么小鳥依人?
孟闕這么琢磨著,心里卻憤怒起來了:就算是丈母娘,也不能大老遠地過來教訓別人的寶貝吧?
他一句重話都不舍得說的人,被她當宮女似的訓話,像話嗎?
帶著這股氣勢,孟闕大步往鳳鳴宮中走,然后揮退左右,拿了帕子作勢要給俞純擦眼睛。
一雙眼干干凈凈毫無哭過痕跡的俞純:“……”
咳了聲,孟闕將帕子收起來,扶著她的雙肩,“女帝怎么你了?你別怕,跟我說,她是陛下,我也是陛下,能護著你!”
俞純眨了眨眼,看著男人嚴肅而又帶著護犢子怒氣的模樣,“撲哧”一下就笑了。
她輕輕拍開他的手,無比鄭重地和他解釋,“沒有欺負我,相反,我噼里啪啦說了一通大道理和狠話……”
她咽了咽口水,拍了下孟闕的肩膀,“陛下,你說的,你可要護著我,我這次啊,怕是得罪狠了她。”
孟闕聽完,眼睫狂眨,他還有些驚訝,然后卻是笑出了聲。
“你的大道理和狠話,我領教過,想來,你母皇這會兒極為吃癟。”他說著,又很有男子氣概地拍了下胸口,“無事,天塌下來個高的頂,母皇殺過來了夫君擋你前頭。”
她耍的威風也好,狠也罷,他都替她撐足。
俞純聞言,真有些動容,她撇了撇嘴,眼眶有些泛熱,輕輕捶了下他肩膀。
“孟闕……”聲音有細微的顫。
孟闕聽出來了,也裝沒聽到,只笑著鼓勵地看著她,“誒。”
“你怎么這么好啊。”俞純卻猛地抱住了他,嘟囔似的說道。
男人大手回抱住她,胸口振動,笑聲爽朗,“嗯,只對你這么好,誰叫你大話放出去了——孤可不就得將這‘天底下最好的丈夫’名頭坐實了?”
(孟帝:寵妻模式開始,沒有結束按鈕。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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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