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宿主,后來發生了什么事呀?】
宴白手里捏著的白團子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卡姿蘭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一看就沒打什么好主意。
說完,233就意識到它話題轉移得太生硬了。
不過,宴白只是冷哼一聲,也沒計較。
畢竟自家統子愛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后來啊……
宴白跟葉宸覺得他們可以先潛入基地,然后再做打算。
很意外,他們非常順利地潛入了基地。
然后就發現葉宸他“被死”了。
葉宸:……???
我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站在這兒你說我已經死了?
可能是高層也覺得“葉宸因背叛基地而死”這個理由太荒謬了,就說葉宸是為了守護基地而死。
一時間,基地里的大部分人都為這樣一個英雄哀悼。
葉宸:……有的人還活著,但他已經死了。
那心情之復雜,可謂是一言難盡,想罵人又不知道該罵什么。
【然后捏?】
然后啊……
宴白眼神放空,思緒飄到了上個世界最后那場血雨腥風的屠殺。
要說宴白的感想的話,就一句話:喪尸圍城的場面不可謂不壯觀。
宴白攤了攤手表示:這可不是我干的。
最后,那些人做的惡行都被拿到了明面上來說。
稀奇的是,這場鬧劇的主角卻不是他們。
而是一個有著精神系異能的人。
不,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是喪尸。
是那次混亂中幸存的試驗品喪尸。
葉宸看到領頭的那只喪尸時,精神恍惚了片刻,語氣帶著不確定,“我好像見過它……”的照片。
在實驗室里,葉宸把一份份資料都看了過去,上面記載的幾個存活下來的試驗品令他印象深刻。
葉宸記得它的編號,11890,是精神系異能,注入藥劑后無排異反應,進入實驗下一階段。
宴白饒有興味地坐在基地的外圍墻上看著底下黑壓壓一片的喪尸,聽它們興奮的呼喊聲,帶了點調侃的心情問葉宸現在該怎么辦。
哦,他壞心眼兒地沒說那只喪尸還挺厲害的,跟他不相上下。
不過,應該看也能看出來。
他眺望遠處,發現有一輛車被圍困在了喪尸群之中。
視線停留不過一秒又移開了。
嘖,可真倒霉啊。
葉宸不知道,葉宸迷茫了。
按道理來說,他對這座基地已經沒有什么感情了。
放它們進來嗎?那那些無辜的民眾怎么辦?
不放它們進來嗎?那如何解決眼下的局面?
還沒等葉宸想出個所以然來,后頸一陣鈍痛,他不可置信地回頭。
為什么……
宴白神情淡漠地收回手。
睡一覺吧,一覺起來,你會發現什么都已經解決了。
唉,他無聲地嘆了口氣,不就是次任務嗎,就算失敗了也沒什么所謂吧。
如果233在這里,它一定會感嘆,以前那個任務狂魔去哪兒了。
況且,他這具身體的能力都是“借”來的……
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呢?
天道不會容許他這樣一個bug的存在。
是時候該結束了。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
等到葉宸醒來時,已經塵埃落定。
他感覺好像躺在一葉扁舟之中,隨波飄蕩,這樣的情況似乎維持了很久。
“叮鈴鈴”
“好,大家先休息一會兒,剩下的知識點我們下節課再講。”
什么……葉宸的頭腦昏昏沉沉的,只能看到眼前一個個模糊的人影在移動,耳邊是嘈雜的人聲。
他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些。
這里……這是真的嗎?
喪尸們都不見了,那只領頭的也不見了,狂奔的人們不見了,基地不見了,末世……不見了。
阿白……阿白呢?阿白在哪兒?!
一向成熟穩重的男人慌忙站起身,由于動作太大,引得旁人注視。
他緩了緩突然動作帶來的不適,急切地四處張望。
怎么會?!
男人瞳孔一縮,他記得這里。
這里是……末世沒來臨前他所在的大學。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這雙手,確實是他自己的,但是,更年輕,拇指和手掌上都沒有繭子,也沒有陳年的傷痕。
窗外,春和景明。
他這是,回到過去了?
【所以,宿主是回溯了時間嗎?】
“嗯哼~”
【為什么呢?】233不覺得它的宿主是一個舍己為人的人。
“小二,你說,什么是生,什么又是死呢?”
【據我所知,人類對生存和死亡并沒有一個明確的定義。】
“從地縫里頑強開出來的花,人們卻說他不應該出現。”
“明明自己滿身創傷,卻見不得世間疾苦。”
“寧愿在自由的泥濘里越陷越深,也不愿在虛偽的束縛里載歌載舞。”
【宿主……說的是葉宸?】233不確定。
“不,不光是他。時代的一粒灰塵落到每個人頭上都是一座大山。”
“死并非生的對立面,而是作為生的延續永存。”
“太陽下山有月光,月亮落下有朝陽。”
他在恢復意識后不久就猜到了這場浩劫其實是給地球生物的一次降福。
人類稱之為喪尸病毒的東西,初衷是帶著人類這個種族進化。
可是不是所有人類都能在這場進化當中活下來的。
適者生存。
【宿主的意思是你把……】
宴白打斷了它接下來的話,“進化確實是人類命運的未來,但地球史上從未有過以淘汰弱者為代價的進化。”
233噎住了,顯然它一個系統并不了解這種“地球文化”。
半晌,它憋出了一句,【那宿主是成了英雄了?】
“不,我不是英雄。”
“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那就是認清生活的真相,并且仍然熱愛它。”
“我做不到,我熱愛的……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人,不,或許他連人都算不上。”
“只是,見不得他為難罷了。”
男人,哦不,應該是青年,現在只是個普通人,普通大學生,那阿白呢?
阿白在哪里?
他沖出教室,正巧碰上一個學生進教室。
兩人擦肩而過,葉宸沒有在意,一心只想找到他的阿白。
他相信他的阿白一定會在他附近。
那個學生一只腳踏入了門,看著葉宸的背影,總覺得這人好像自己見過,不是一面之緣的那種,而是好像他們已經認識很久了。
算了,男生推了推眼鏡,應該是錯覺吧。
傍晚,校園里,三三兩兩的走著,聊著一天的學習和八卦。
葉宸背靠著墻壁,看著路邊相擁的情侶出神。
一整天了,他沒找到阿白。
他問過了好多人,都說沒聽說過宴白這個名字。
阿白,你真的存在嗎?
末世會不會只是我荒唐的一場夢?
我該拿什么去證明你的存在?
葉宸魂不守舍地回到了自己的租房,卻看到了茶幾上多了一樣東西。
他連鞋都來不及換,快步上前把它拿在了手里。
是他的短刀!末世是真的!
那阿白呢?是阿白放在這里的嗎?
他在屋子里四處轉,但是除了這把短刀,沒有別的異樣。
啊哈,這把武器是跟著自己回來的嗎?
葉宸有些失望。
“咚咚咚”
這時,門被敲了三下。
是誰?
他這里應該沒人來拜訪才對。
難道是房東?算算時間,好像是該交房租了。
末世里培養的警覺讓他帶上了短刀。
老式的居民樓沒有安裝貓眼,要知道是誰在外面只能開門。
“誰?”
外面沒有人回答。
葉宸打開了一條門縫。
嗯?沒人?
等他把門全都打開,他才注意到一個小孩兒站在他門口。
五官精致,容貌昳麗,看上去應該還在上高中,正在上下打量著他,盯著他的腳踝,似乎是在怪他太高了,臉上有點不滿,但轉瞬即逝。
這模樣,葉宸心頭一震。
像,太像了。
“大哥哥,我無家可歸了,你可以收留我嗎?”
像,聲音也像。
“你,叫什么名字。”
葉宸聽到自己問出了這句話,聲音沙啞,心跳聲就像是在自己耳邊。
“我叫宴白。”
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
“嗯,我叫葉宸,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了。”
蒲公英向往風的自由,便隨風而去。
雛鳥眺望遠方的煙花,便振開雙翼。
蒲公英會找到濕潤的泥土在此播撒下新的希望,而雛鳥也會在溫暖的地界安置巢穴續寫新的篇章。
汽笛聲響。
你看,天亮了。
【宿主!咱們的積分呢???怎么一點都沒了?!】
233呆呆地看著面前大大的“0”,欲哭無淚。
這可是他們去了好多小世界拿了不少“s+”評分才換來的這么多積分啊!
怎么能說沒就沒了!
“哦,你說積分啊,商城里不是有回溯時光的道路和重塑軀體的道具嗎?被我拿去換那兩樣了。”
233傻眼了,真不愧是它的宿主,一擲萬金都不止啊!
說起來,宿主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天天就惦記著它系統商城里的那點東西呢?
【沒事,問題不大,反正這是我們最后一個小世界了。】
“嗯?這么快嗎?已經是最后一個了?”
【是啊,離別總是充滿傷感,陪宿主這么久以來,添了不少麻煩了。】
“嗯,確實麻煩。”
【宿主……嗚嗚嗚("?ω??)無精打采】
“好了,別哭了,又不是見不到了。”
“以后有空就來找你和555玩兒。”
【嗯嗯(*'▽'*)?!】不會有機會了。
233走后,空間里就剩下了宴白一人。
恍惚間,他似乎又回到了剛開始的那段時間。
不同的是,這里多了很多生活氣息,處處都有著另一個人的影子。
他拿出幾個世界里獲得的記憶碎片,融合在一起。
碎片拼接,發出耀眼的光芒,沒入宴白的眉心。
片刻后,宴白睜開了眼,瞳孔變成了血紅色。
他舒展身體,感受著隨著記憶回歸而返還的力量。
他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個個都把他蒙在鼓里。
連顧蘇宸都不惜親自下場演戲,他是不是該表現得受寵若驚啊?!
主,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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