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寶慧重重點頭，面容嚴肅道，“的確定了日子，就在十日之后，并且我出城之時，還聽到市井坊間都在說黃月貌美如花，這不是吸引兇手嗎？”
黃家要是真的希望黃月好，就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定這個日子，還允許坊間傳出這些話。
銀鈴跟司夜云對視一眼，都瞧出對方眼底的驚訝，她們跟佟寶慧的想法一致，黃大人乃是順天府尹，不可能不知道兇手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黃大人也希望用黃月當做這個誘餌，好抓出兇手，這種做法，完全沒有將黃月放在心上。
“姐姐，我想救她。”銀鈴沉聲道，當時如果不是她先注意到黃月，應夫人也不會順勢幫她，黃家也不會這個時候，定下成親的日子。
如果黃家失手，沒有保住黃月，她感覺自己也是其中一名兇手。
甚至，她隱隱感覺，黃夫人根本不想黃月活下來，故意將黃月推到風口浪尖。
“好，”司夜云答應下來，她雖沒有去丞相府宴會，但是也知道宴會上的事情，黃月是個好姑娘，的確不該被黃家這么利用。
佟寶慧一聽要救人，舉著手興奮嚷嚷，“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從回盛京之后，她就很少動手了。
現在還能救人，她巴不得自己沖在第一線。
銀鈴嘴角一抽，佟寶慧究竟知不知道那歹徒十分厲害，她一個姑娘家跟過去，很容易出現問題的。
“抱歉，佟姑娘，此事嚴重，怕是不能帶你。”司夜云斷然拒絕了佟寶慧的請求，這事他們到現在也沒頭緒，自然不可能帶上佟寶慧。
更何況，佟寶慧雖然習武，但她不知道佟寶慧武功深淺。
萬一被兇手抓住，他們反倒是要分心去救佟寶慧。
佟寶慧瞬間喪頭搭腦，整個人縮了一圈，像個被拋棄的小獸，委屈巴巴的圈住自己，“不帶就不帶嘛，我其實也不是那么想去的。”
司夜云：“……”
還好她的心比殺了十幾年魚還要硬。
不然看到活力四射的佟寶慧這么可憐兮兮，怕是得當場就得答應佟寶慧要求了。
“佟小姐還聽到什么傳言，不妨一并說出來，也好方便我等盡快抓到兇手。”司夜云轉移話題問道，佟寶慧扁扁嘴，不帶她，還想問她情報，她一點都不想說呢，有氣無力回話，“市井之間的傳言不多，但是我注意到城門前嚴抓腿腳有問題的人，想來那兇手肯定是個跛子。”
司夜云點點頭，這事她倒是知道，畢竟是婧婧先發現的。
“現在滿城風雨，我都懷疑那兇手到底敢不敢來，”佟寶慧咕噥道，如果事情沒傳出來，兇手可能還會出手，但現在這么多人知道，兇手要是聰明點，大概率會躲過這一次。
等風頭過去再伺機而動。
司夜云瞇起眼眸，思忖片刻，篤定道，“他會來。”
“為何？”佟寶慧眨眨眼，不明白司夜云為什么這么確定兇手會出現。
萬一兇手不來怎么辦？
司夜云輕笑一聲，“兇手一而再挑釁官府，還戮殺這么多女子，心性早已變了，現在滿城風雨之下，他如果再出手，卻又逃掉，能極大的滿足他的心理，所以我覺得他會來。”
不僅會來，還會做的比之前更加過分。
就是不知道那位到底有什么底氣。
佟寶慧還是不能理解，反正如果是她，她絕對不會出現的。
什么挑釁官府，留著青山在，不怕……呸呸呸，一個嗜殺成性的兇手留什么青山，燒什么柴，她真是昏了頭了。
“姐姐說的對，那兇手肯定會再次出現的。”銀鈴無腦相信司夜云，反正姐姐這么分析，肯定有姐姐的道理。
佟寶慧眼睛咕嚕嚕在兩人身上來回轉悠，北芪長公主可真相信這女子啊，甚至都不叫相信，而是依戀。
先前她聽爹說，靖王跟北芪王爺交好，她原先猜是靖王想兩國和平，才與之交好，但現在看來，北芪跟靖王府之間，好像還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而且這秘密肯定很大。
她不動聲色瞄了眼司夜云，以及她身后的冰塊侍衛，將自己那點小猜想先壓下去，等回去之后再慢慢捋一下，說不定能捋出來一個驚人的秘密。
她心里偷偷暗喜，別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如果被她知道，那得多令人開心，午夜夢回，她都得笑醒。
佟寶慧畢竟在盛京待了幾年，對后宅中的事情，知道的不少，有些八卦說起來，讓兩人聽著津津有味，佟寶慧一看她們這么給面子，不僅聽得認真，還不時給反饋，她頓時說的更加帶勁，恨不得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一股腦全都說出來。
娟兒在后面急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那些后宅事情，可都是各家的陰私，夫人跟小姐說，是希望小姐長個心眼莫被騙了，而不是讓小姐說給別人聽的。
萬一這兩位知道的太多，到時候說漏嘴還把小姐供出來，那小姐豈不是要倒霉。
“還有內閣大學士譚鑫，表面看起來道貌岸然，實際上一堆破爛事情，我爹說站在他身邊就聞到一股脂粉氣，肯定沒少往那種地方跑，”佟寶慧一臉晦氣的模樣說道，還是她爹好，只有娘一個人，壓根沒有那些亂七八糟事情。
“譚鑫，”司夜云將這個名字重復了一聲，她怎么記得這是軒轅靖的人？
身后，軒轅靖也擰起眉梢，譚鑫的確是他的人，做事也比較認真，沒想到私底下居然這樣，回去之后他得再好好調查一番，省的再出現問題。
“還有啊，”
“咳咳，小姐，咱們該回去了，夫人還等著給您量衣服呢。”娟兒聽得心都快要出來了，小姐怎么能連朝中大臣的事情也議論起來，還提了老爺。
這要是被別人知道，老爺也得被連累，她顧不上在場的身份，趕緊提醒小姐，別說了，再說下去，咱家老爺也得人頭落地了。
“啊？”佟寶慧愣了一下，她的尺寸府上不是一直有備份嗎，根本不需要她回去。
一回頭就對上娟兒眨的都快抽筋眼睛，佟寶慧說上頭的理智一點點回籠。
她深吸一口涼氣，天！她到底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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