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紅,鮮紅。
血,周圍都是血,姜亦歡的身上,手上,臉上,被血浸透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暈開。
她擦了擦嘴,發現血就是從她嘴里流出來的。
怎么辦,她是不是馬上就要死了......
姜亦歡急得哭了起來。
這時,耳邊響起傅寒君的聲音:“小歡,醒醒,是不是做噩夢了?小歡?不怕不怕,都是假的,是夢,我在這里。”
姜亦歡茫然的抬頭,四處張望著:“傅寒君......是你嗎?你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
周圍漆黑一片,四處都是墻壁,她往哪邊走都是死路。
她哭得更兇了。
“我在哪里,好黑,好可怕,救我......傅寒君,你快救我。”
傅寒君的聲音近在咫尺,可是她就是看不到他。
“醒醒,醒醒......”急促的聲音不停的呼喚著她,“小歡,睜眼,看我,快點醒來,不哭了,不要怕。”
終于,姜亦歡緩緩睜開眼。
眼前一片模糊,淚水充盈著眼眶,她的視線帶著重影。
她使勁的眨了眨眼,正好,溫暖又有些粗糙的指腹擦過她的眼角,為她拭去淚水。
“傅寒君......”
“是我,”他松了口氣,“做什么噩夢了?”
姜亦歡的意識還不太清楚,緩緩的眨了好幾下眼,才漸漸的清醒過來。
“是的,做夢了。”她喃喃道,“很可怕很可怕的夢。”
“夢都是相反的,別想了。”
姜亦歡僵硬的轉過頭,看著傅寒君。
他的眉頭一直都皺著。
她忍不住抬手為他撫平眉心:“我是不是嚇到你了,傅寒君,你知道嗎?我夢見......我快要死了,我一直在流血,好多好多的血......”
“一個人的身體,怎么能夠流那么多血呢,流盡了,人就沒了吧。”
“可是,我要是死了,你怎么辦,朝陽和晨曦怎么辦?你沒了妻子,可以再娶。可是他們要是沒了媽媽,就真的再也沒有了。”
傅寒君什么都沒說,只是低下頭來,重重的吻著她。
他將她的話都給吞沒。
不許她再說下去了,他不想聽了。
姜亦歡愣愣的承受著他的吻,感受到他熟悉的淡淡味道。
好一會兒,他才放過她,薄唇停在離她只有一厘米的地方。
“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傅寒君說,“做個噩夢而已。”
姜亦歡望著她:“如果我真的......”
“嗯?”傅寒君眼里帶著警告,“還要說?”
她嘆了口氣,縮了縮肩膀:“有點冷。”
傅寒君立刻將她攬入懷中。
他身上一片火熱,總是暖暖的,在冬天的時候抱著他,特別的舒服。
緩了好久,姜亦歡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只是她沒辦法再強顏歡笑了,看起來有些疲倦和憔悴。
所以下樓的時候,羅雪蘭看見她,連忙問道:“怎么了歡歡,臉色這么不好。”
“剛睡醒,還沒緩過神來呢,媽。”姜亦歡應道,“過會兒就有氣色了。”
傅寒君在旁邊淡淡開口:“她做噩夢了,哭了很久。”
羅雪蘭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頰:“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先吃飯。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還燉了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