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過來探望你的，是陸澤騙我，”姜亦歡回答，“他說你還沒醒。”
傅寒君抬手，捂住胸口，扯了扯唇角：“原來如此。”
“我看你現在精神挺好的，既然沒什么大事，我也該走了。”
姜亦歡一刻都不想久待。
因為太痛太傷了。
每多見傅寒君一次，她就多了一分貪戀，想留下來，遠遠的看他幾眼。
舍不得啊。
不甘心啊。
她要是能夠久活一點就好了，偏偏這癌癥，治不好。
傅寒君沒有挽留她，只是一直都看著她，目光里有著留戀。
“小歡。”他聲音很輕，但足以讓她聽見，“我會查出來，你究竟為什么離開我，為什么要跟邵修文出國。”
姜亦歡的心猛然一沉，仿佛掉進了深淵。
她的大腦都在這瞬間變得空白。
不，不要查，傅寒君，真相太殘忍了！
她極力的想要掩飾自己的慌張，但是，她整個人都在輕微的發抖，手也變得冰涼。
傅寒君是何等的銳利，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偽裝。
“你在害怕。”他說，“小歡，與其讓我大費周章的去查，不如......你主動的跟我坦白，好不好？”
他想要摸一摸她的臉頰，輕撫過她的發絲，卻始終不敢觸碰她，怕她反感。
他只能將手頓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去。
“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我們可以一起去面對的。”傅寒君的聲音更輕更低了，“就算，你得了無法治愈的絕癥......我也不會放棄你。”
這句話一出，姜亦歡徹底的崩潰了。
傅寒君怎么會說出這句話......
他查到什么了？還是，他在詐她，套她的話？
姜亦歡攥緊了掌心，指甲嵌入了肉里，她企圖用疼痛來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可惜，沒有用。
心口的巨大痛意，完全掩蓋了身體上的疼痛。
姜亦歡差點站不穩，雙腿發軟，只能后退幾步，后背抵著墻壁，臉色一片慘白。
“你，傅寒君......你，你在說什么？”她顫抖著開口，“什么絕癥，我......我聽不懂。你......你在咒我？”
“我怎么忍心咒你，我寧愿自己死，都不愿意傷你分毫。”
姜亦歡吞吞吐吐的：“那你剛才......你......”
她真的慌了，藏都藏不住。
傅寒君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
“你在害怕。”他說，“是不是因為，你的秘密被我說中了？小歡，你真的得了不可治愈的絕癥？”
傅寒君步步緊逼，話語里也是不給她一點思考和喘氣的機會。
“你為什么會是這副反應？難道，你的胃病已經發展成為了......癌癥？”
“小歡，你要離開我，是不想讓我知道你的病情，不愿意讓我再一次的面對你的死亡？”
“你連朝陽和晨曦也不要，是因為你知道你無法撫養他們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