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傅朝陽聽見動靜，立刻轉身就跑。
他溜得比兔子還快，身形又小又靈活，姜亦歡壓根沒注意到。
等她走出來的時候，傅朝陽裝作從這里路過的樣子，雙手還背在身后，跟個小大人似的。
“咦，姜小姐。”傅朝陽說，“你和向舒意聊完了？”
姜亦歡看著他，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嗯，”她應道，“我該走了。”
“慢走不送。”傅朝陽看著她，“你要是能把向舒意一起給帶走就好了。你們倆長得像，我看著就煩。”
姜亦歡回答：“朝陽，你爸爸身邊......該有個女人的。”
“我爸的事情，輪不到你操心，我這個當兒子的會為他考慮。”
姜亦歡勉強的揚起一個笑容，扯了扯嘴角。
“你這是要去哪里？”她順口問道，“不在病房里陪你爸爸，到處亂跑。”
“我要去給我爸爸買飯！”
姜亦歡有些意外：“你會買飯？”
這些小事，傅朝陽從來沒有做過。
衣食住行，吃穿用度，一直都有傭人為他打點好。
他連米飯多少錢一份都不知道。
“怎么，小瞧我了吧。”傅朝陽昂著頭，“你看，其實你根本都不了解我。”
姜亦歡咬了咬唇，蹲下身來，和他平視著。
“朝陽，你可以恨我，我也知道我不是一個好媽媽。以后，你不僅要陪著你爸爸，還要照顧妹妹晨曦。家里二樓的儲物間里，我買了很多的東西，都是你會用到的，也有晨曦的。你到時候去看看就知道了。”
“吃飯不要挑食，蔬菜，肉，牛奶雞蛋都要吃，營養均衡你才能長得高高的。平時呢，不要太淘氣了，惹你爸爸生氣。他管理公司已經很忙了，你別再給他添亂。”
“還有，你是家里的小小男子漢，以后是要頂天立地的。妹妹是女孩子，嬌弱，又不太懂事，你多管管她，她沒有你堅強。還有......”
姜亦歡嘮嘮叨叨的，叮囑了很多。
傅朝陽也沒有打斷她，任由她說著。
只是他有沒有聽進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姜亦歡也管不著。
她說了就行了，不說的話，她心里有點遺憾。
“好了，就這些了，”姜亦歡拍拍他的肩膀，站起身來，“朝陽，我這位姜小姐......不會再煩你了，拜拜。”
她揮揮手。
傅朝陽還是小手背在身后，仰頭看了她一眼，一動不動的。
這模樣，跟傅寒君太相似了。
姜亦歡苦笑著，用力的咬了咬舌尖，讓自己看上去冷靜又松弛。
實際上，她已經痛徹心扉。
姜亦歡一步三回頭，直到進電梯前，還是忍不住回頭望著傅朝陽，目光深深。
看一眼，就少一眼啊。
下次......她沒有下次了。
姜亦歡離開了。
傅朝陽看著電梯下降的數字，小臉里滿是嚴肅。
剛才，媽媽和向舒意的對話，他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
這個向舒意，果然是壞女人！
正想著，向舒意就出現了。
她從樓梯間里走出來，表情自然，看上去沒有任何的不對勁。
“小少爺，”看見傅朝陽，她還笑瞇瞇的打著招呼，“你怎么在這里呀？是不是在送你媽媽？”
傅朝陽賞了他一個白眼。
向舒意也不在乎，繼續說道：“沒關系，我會一直在的，我不會拋棄你。小少爺，我們互相扶持吧。”
她伸手想去摸傅朝陽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