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心，又難過。
開心的是姜亦歡并沒有得絕癥，她的身體很好。
難過的是，他不是被愛的那一個人。
“傅先生......”醫生又說，“您和傅太太商量一下，是今晚直接住院，轉入病房，還是有別的打算？”
傅寒君閉了閉眼，雙手垂在身側。
胃鏡檢查單被他牢牢的攥在掌心里。
“不住院。”他回答，“我現在就帶她走。”
醫生遲疑了一下：“傅太太的胃部情況，我還是建議盡快的治療。我剛才也說了，小病一拖，就容易拖成大病。到時候如果真的癌變了......那就麻煩了。”
“我知道，帶她出來。”
“好的傅先生。您稍等。”
沒過多久，護士將姜亦歡推了出來。
她躺在病床上，靜靜的睡著，閉上眼睛，看上去十分的安詳寧靜。
傅寒君定定的看著她。
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她不愛他了，變心了。
愛情這么容易就消失嗎？
在姜亦歡離開的五年里，他對她的愛，只增不減，日日夜夜都在盼著她的回歸，并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減少愛意。
為什么，為什么她卻可以這么快就變心？
是他的愛太多了，還是她的愛，太少了。
“小歡啊......”
傅寒君顫抖著伸出手去，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入手的肌膚觸感，細膩，光滑。
她還是她。
她的心，卻在邵修文的身上了。
傅寒君收回手，將胃鏡檢查單折好，放進口袋里，然后，他彎腰將姜亦歡抱了起來。
像是來時的那樣。
傅寒君的手始終很穩。
姜亦歡也始終安靜乖巧，沒有意識。
走廊里，他的背影漸漸遠去，直到消失。
“醫生，”護士問道，“為什么都生病了，還不住院治療啊......難道是因為傅家太過有錢，想要去國外治療嗎？”
“不清楚，這些事情少打聽。”
“好的。”
醫生又叮囑道：“今晚的事情，不許泄露一個字。否則追究起來的話，那就糟糕了。”
護士連連點頭。
此時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冬天的天亮得很晚，還是一片漆黑，沒有半點光亮。
馬路上空空蕩蕩的，風一刮，呼呼的響。
傅寒君抱著姜亦歡坐上車，回到了酒店。
他輕輕的將姜亦歡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又掖了掖被角。
“好好的睡一覺吧。”傅寒君說，“小歡，醒來了就好了，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他坐在床邊，靜靜的望著姜亦歡的睡顏。
看不夠。
他真想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他和她永遠的待在一起，不會分離。
傅寒君的心已經痛到極致了，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