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姜晨曦打翻了面前的碗筷。
她很慌亂，臉上都是淚水，眼睛紅紅的。
她先是看向傅朝陽：“哥哥......”
怎么回事，哥哥不是信誓旦旦的說，媽媽會回來的嗎？
為什么爸爸卻這么言之鑿鑿的，確認媽媽永遠要離開了。
還說什么最后一面。
隨后，姜晨曦又看著傅寒君：“爸爸，媽媽她，她真的這么狠心嗎？”
這是爸爸第一次如此明確的告訴她和哥哥，不要對媽媽的回歸抱有任何的期望。
爸爸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里都是灰敗。
沒有一絲光亮。
那么強大，堅強，有本事的爸爸，流露出了他最脆弱的一面。
餐廳里安安靜靜的。
傅寒君抿著唇，點點頭：“她就是這么狠心。以前我總想著，瞞住你們，等事情明了之后，再跟你們說。但是現在看來......不必了，你們應該知道真相。”
姜晨曦眼睛都不眨一下，淚光閃閃。
傅朝陽更是從頭到尾都保持著沉默。
“吃飯吧。”傅寒君重新拿起筷子，又吩咐道，“給晨曦重新拿一副新碗筷。”
“好的傅先生。”
傅寒君給傅朝陽夾菜。
“謝謝爸爸。”傅朝陽很冷靜，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還不忘跟姜晨曦說道：“妹妹，先吃飯。”
他伸出手去，在晨曦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眼神堅定。
姜晨曦和他對視幾秒，點了點頭。
她拿著新的碗筷，開始認真的吃飯。
餐廳里只有碗筷碰撞發出的聲音，清脆，響亮。
飯菜都吃了很多，比平時吃的還要多，基本沒剩什么。
估計父子三人......食之無味，如同嚼蠟，但又拼命地勉強自己多吃一點。
吃完之后，傅寒君起身：“我去書房了，有什么事，你們隨時可以找我。”
他摸了摸晨曦的頭，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個吻，又叮囑朝陽：“照顧好妹妹。”
“放心吧爸爸，包在我身上。”
“嗯。”
傅寒君其實是想陪陪孩子們的，但是他現在的狀態和情緒都太差了。
他需要自己先安靜安靜，先療傷。
只有他的傷口不那么痛了，他才能安慰好兩個孩子。
他也沒有強大到那么無堅不摧的地步。
等傅寒君離開餐廳，響起上樓梯的腳步聲之后，傅朝陽才收起剛才若無其事的表情，變得一臉嚴肅。
“管家伯伯，”他說，“你的手機可以借給我一下嗎？”
“小少爺，您是要干什么？”
管家生怕他要給姜亦歡打電話。
這要是讓傅先生知道了，那還得了。
“我給干爸打電話，”傅朝陽說，“不可以嗎？”
管家松了口氣：“好的小少爺。”
傅朝陽當著管家的面，撥通了陸澤的號碼，然后他跑開了，躲到偏廳里面，還關上了門。
陸澤接通電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