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料到昨天晚上會下雪,更沒有料到,向舒意會一直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任憑雪將她淹沒。
要是嚇到了他的孩子,他饒不了她!
姜亦歡看著傅寒君的背影,又看了看向舒意。
在大雪里站了一夜,向舒意該不會......
凍死了吧?
要是真出了人命,死在傅家別墅門口,那就不妙了。
畢竟,姜亦歡沒想過要沾染上一條人命。
只見,傅寒君走到向舒意的面前,揮手重重的掃了掃。
向舒意身上的雪簌簌的往下落。
并且......她整個人也直挺挺的往下倒。
傅寒君沒有接住她,反而是側身避開,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她摔倒。
“砰!”
雪沫四濺。
傅寒君的眼眸比這冬天還要冷上幾分。
他甚至看都不往地上看一眼,而是犀利無比的眼神一掃保安:“傻了?”
“傅傅傅......傅先生,”保安咽了咽口水,“她不肯走,也不躲雪,您也交代過隨她,所以我我,我們就......就沒有管她了。”
“抬進保安崗亭里。”傅寒君說,“吹會兒暖氣,就沒事了。”
臨走前,他才吝嗇的將目光投向向舒意:“賤命罷了。有句話叫做,禍害遺千年,你可沒這么容易死。”
向舒意的眼睛,緩緩的眨了眨。
她的睫毛上都是白色的雪花,已經凍住了。
她還是有意識的,清醒的。
只是渾身僵硬,冷到麻木,動彈不得了。
“并且,”傅寒君又說道,“你要是凍出毛病來,我也會救活你。”
向舒意的眼珠轉了轉,看向傅寒君。
在漫天的銀白世界里,他穿著黑色長款的羽絨服,整個人顯得愈發的清冷。
冷到極致,沒有溫度和暖意。
這是她愛著的男人啊,無論如何都想要得到的男人啊,哪怕到現在,看一眼,就一眼,向舒意還是無法抑制住心里洶涌的情感。
可惜,傅寒君從未屬于過她。
他剛剛說,他會救她嗎?
為什么?
他對她......又沒有任何感情。
“不要想多了。”傅寒君轉身,“我救活你,只是因為,你不能就這么死了。我還沒有好好的開始折磨你,讓你遭受懲罰和報應,你怎么能就這么的痛快死掉?”
向舒意笑了。
不過,她的笑意,無人在意。
保安們七手八腳的,像是抬麻袋似的,將她整個人拖進了保安崗亭里。
里面溫暖如春,二十多度。
向舒意的臉瞬間紅了,感覺到一陣刺痛。
而這時,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在不遠處觀察著這一切的向父,麻溜的竄了出來。
他可要躲著雪,不能在寒風大雪中站立一夜。
不然他這把老骨頭,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
“舒意?舒意?”向父連連喊道,“你怎么樣?還活著嗎?能說話嗎?”
“......活,著。”
她艱難的發出聲音。
向父的眼里,閃過一抹惋惜。
要是向舒意就這么凍死了,那么事情也能就這么解決了。
隨著她的死,塵埃落定,再也殃及不到向家。
畢竟,死人是不會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