鋮王喉間腥甜,伏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
四皇子冷聲道:“我原還想著替你跟父皇求情,跟你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可既然你不想要,那你就等著陸家事查清之后,你跟謝寅一起死無葬身之地吧。”
“程平,我們走!”
四皇子滿身怒氣地朝著牢外走去,鋮王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雖然很快就又垂下頭低聲喘息著,可蕭厭卻依舊看清楚了他眼底那一瞬間的變化。
牢門被重新關上,四皇子滿是晦氣的拿著帕子擦手:“蕭督主,剛才的事情......”
“皇后娘娘私事,本督不會多嘴。”
四皇子又看向棠寧,棠寧溫聲道:“我什么都沒聽到。”
四皇子見他們表態才松了口氣,雖然皇后出身已是很久前的舊事,她也是過繼到了陸崇遠膝下才以陸家主支嫡女身份嫁進皇室的,就算那些事情暴露出來也影響不到她的地位,可到底是丑事,多少會成為陸皇后污點。
四皇子放松下來,才又晦氣說道:“那謝天瑜胡說八道,四處攀咬,卻絕口不提跟他茍且那淫婦半。”
他臉色不好,說起跟鋮王勾結的人時語氣也越發惡劣。
奸夫淫婦,實在讓人惡心!
“謝天瑜死不悔改,袒護那淫婦,我看恐怕是問不出什么來了,咱們算是白跑了一趟。”
“也未必。”
蕭厭的話讓四皇子一愣,見蕭厭朝外走去,他連忙追了上去:“蕭督主這話是什么意思?”
蕭厭淡然道:“殿下難道就沒想想,鋮王是從何處知道皇后娘娘身世?”
見四皇子面露仲怔,顯然還沒反應過來,他說道:
“當年皇后娘娘是被先帝指婚,才嫁給陛下的,世人只知她是從旁支過繼到陸崇遠膝下的,可曾有人提及過她身世?”
“剛才鋮王也說了,陸家是在過繼之后才發現皇后和旁支的人騙了他們,可當時大抵已經賜婚,陸家和陸崇遠擔不起欺君的罪名,也怕被人知道皇后娘娘是庶女出身,她生母身份低微被陛下厭棄,所以陸家想辦法遮掩了此事,才會瞞得天衣無縫,多年不曾被人察覺。”
四皇子聽著的蕭厭的話,驀然想起鋮王剛才說過的。
他說當年母后是三叩九拜求著陸崇遠他們,才能讓人替她遮掩,以陸崇遠的性情,既要瞞著世人,那母后在過繼到主支前的身世就絕不可能被外人知道,那鋮王是怎么知道的?
四皇子看向蕭厭:“蕭督主是說,跟鋮王茍且那人......”
蕭厭說道:“鋮王跟兵部的侯瑞勾結,是那人替他牽的線,能動用陸家人脈和資源,又能知曉當年陸家刻意遮掩的隱秘后告知鋮王的,殿下覺得會是誰?”
四皇子幾乎在蕭厭話音落下時,就第一時間過了一遍陸家女眷。
能替鋮王牽線,在京中攪弄風云,那人應該是在陸家住著的,否則鞭長莫及,手伸不到這么長。
侯瑞能聽她話行事,她身份必然不簡單,而且當年母后的隱秘,陸崇遠既然有意遮掩定不會告訴旁人,能知道的也肯定跟陸崇遠極為親近,或者是跟陸家緊要那幾人極為親近的人。
陸家那些姑奶奶各自出嫁后,不可能再動用陸家人脈,也難以驅使陸家的人,除了她們以及年邁的陸老夫人之外,常年居于陸家又有機會接觸到陸家隱秘,身份足夠的女眷,就只有陸家那幾位夫人......
四皇子臉色變了變,抬頭朝著蕭厭道:“陸家那幾個舅母?”
他腦海里閃過幾位陸夫人,實難相信她們之中會有人跟鋮王奸情,可如若真是她們中誰人,那被鋮王弄成了綠頭烏龜的,會是陸家哪個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