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向舒意也愣了。
這是傅總會問出來的話嗎？
分明就是，還沒分別，已經在期待下次的見面了。
“改天，改天就是......”姜晨曦自己也不知道。
她就是禮貌性的，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
大家走的時候，不都會這么說嗎？
什么下次再見，有空來玩之類的。
姜晨曦被問住了，看著傅寒君，半張著嘴。
傅寒君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他咳了咳，然后彎腰摸了摸她的頭：“你什么時候回家？離開江城之前，跟我說一聲，我請你吃個飯。好不好？”
姜晨曦正要點頭答應，忽然想到什么，扭頭看向姜亦歡。
姜亦歡很輕的“嗯”了一聲。
肯定先答應啊。
不能當面讓傅寒君面子上過不去。
到時候......去不去的，再說。
“好！”姜晨曦很爽快的答應，“謝謝傅叔叔，你人真好。”
一口一個傅叔叔，叫得傅寒君心里十分舒暢。
但是姜亦歡聽著，心里總覺得不是那么回事。
什么叔叔，這是爸爸，她在心里無聲的說。
可她只能一個人背負。
這個秘密，只有她知道。
留在這里的每一秒，對姜亦歡來說，都很煎熬。
走的時候，姜亦歡還是忍不住回頭，想再多看看兩眼傅朝陽。
上次見面還是在病房里，黑燈瞎火的，看不太真切。
現在，姜亦歡看著活蹦亂跳的傅朝陽，心里的擔憂散去了一點點。
可她的內疚，更多了一點點。
朝陽比她想象中的要害羞，動不動就紅臉，話也不多，總是安靜的坐著，也不鬧騰，乖乖巧巧的。
男孩子這么聽話，很少見。
姜亦歡想，可能是傅家對他太嚴格，把他當做繼承人來培養，所以扼殺了他很多童年的快樂吧。
她看向傅朝陽，傅朝陽也正好看著她離開。
母子倆的視線，就這么猝不及防的對視上了。
兩個人，誰也沒有先移開目光。
朝陽，朝陽，姜亦歡在心里不停的默念著。
深深又依依不舍的多看了好幾眼，姜亦歡才離開。
“爸爸。”傅朝陽忽然說道，“晨曦媽媽的眼睛......好像媽媽。”
“嗯？”
傅寒君聽清楚了他在說什么，但是......
一時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她的眼睛像媽媽的眼睛，”傅朝陽很大聲的喊道，“比向姐姐的還要像！”
傅寒君擰著眉頭：“你又在胡說八道了。”
傅朝陽只是撇了撇嘴，不解釋也不爭辯。
反正......爸爸就是不相信他的話。
真的很像啊。
亮晶晶的，像是有天上的星星，又像是含著一汪水，淚光盈盈。
但是那雙眼睛里，又有著呼之欲出的愛意。
可是傅朝陽知道，那不是媽媽。
媽媽才沒有那么黑呢，媽媽白白嫩嫩嬌嬌軟軟的，身上還有香味，是天然自帶的體香，很好聞的。
傅朝陽問：“爸爸，你看清楚晨曦媽媽長什么樣子了嗎？”
“沒有。”
她一直都低著頭，總是不拿正眼看他，似乎有些膽怯，不敢見生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