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垂眼,等云帝消氣了,這才把清心茶遞了過去。
“陛下喝口茶,莫氣了。”
云帝喝了茶,臉色仍舊難看。
“這群人都把朕說的話當耳旁風,朕堂堂一國天子要廢掉一個太子怎么了?朕連這個權利都沒有了嗎?”
說起云夜,云帝心下的火氣又開始瘋狂上漲,“一個天天想要謀害朕篡位得太子,朕敢要嗎?朕可還沒死呢!”
烈九卿清楚,云帝在乎的不是云夜謀權篡位,是天象認定他是下一任天子。
云帝年輕時被諸多質疑,爭了數年都沒能得到太子之位,直到他心狠手辣殺兄弒父才當上了這皇帝。
為了能坐穩這皇位,他短短三年間就讓朝廷大洗牌,一重皇親國戚流放的流放,滅門的滅門。
為了擴張領土,不惜發動數次戰爭,毀掉的小國和族群更是數不勝數。
云帝暴君之名傳揚天下,為的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大秦皇帝!
直到他醉心升仙的道逐漸成了百姓嘴里的昏君,他還敢用了溫容,甚至放任群子爭權至今,都從未真正想要廢黜太子。
要不是除夕之夜的天象刺激,云帝恐怕樂于有這么個聽話的太子當棋子。
眼看著云帝越來越激動,烈九卿不禁道:“陛下,您是真龍太子,是這天下之主,會壽與天齊,您遲早要位列仙班,又何必同我們這些凡人一般見識?”中信小說
烈九卿說得誠懇,沒有任何討好之態,云帝聽著倒比那些狗腿子聽得舒坦,“你這小丫頭嘴是越來越甜了。”
“陛下,臣女哪里是嘴甜,不過就是說了事實而已。”
烈九卿又給云帝倒了杯茶,“您要沒那大機緣,臣女哪能次次如此順利地找到那些千年仙藥?”
云帝一頓,“好像是這樣,以前可沒那么好找。”
道長說過,烈九卿是他的福星,如此看來,做不了假。
烈九卿前兩日送來的那幾味藥草年份都有千年,過去的幾十年里,他就見過了兩年。
但自從派烈九卿去找,每次都要帶回來不少,太醫院那些祖祖輩輩都是醫師的都沒見過這么多。
而且,她還幫自己解決了溫容這個難題。
既然是福星,要是讓她入宮并且誕下子嗣,說不定是福上加福。
云帝從前也有這種想法,他就是看不上烈九卿這殘花敗柳之身,但不可否認她是真美,和溫容一樣美,都比他這后宮三千佳麗要美上一萬倍。
“九卿如今越來越好看了,也怪不得道長都在朕這里夸你。”
云帝說話間,視線變得越發肆意。
烈九卿沏茶的動作未停,微垂的眉眼卻藏著化不開的冰冷。
這老東西要不是有用,她真想弄死他。
“這可全倚仗了陛下。”
“哦?”
烈九卿說:“陛下讓臣女能住進千歲府遠離了相府,不用每日面對害過臣女的陳姨娘,臣女心情好了自然不會傷了您的眼。”
云帝不喜歡陳白蓮,聽見眉頭就皺了起來,“你這位陳姨娘比你娘差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