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喊阿歡的名字,比喊溫容都要溫柔一萬倍,甜絲絲里沁著寵溺,是個人都能聽出她的喜愛。
長生也聽見了,他喝茶的手一頓,面具下的眼晦暗不明。
烈九卿迎光進來,精致的眉目如此冷峻,偏生比往常都耀眼。
云知理見慣了烈九卿清冷模樣,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肅殺,一時間也有些移不開眼。
男人們的視線藏著特屬于野獸的覬覦,溫容微微垂眼,視線落在烈九卿的后頸上,而后一點點上移,直到她步步高升站在最頂端。
他瞳孔瑟縮,心底有種莫大的欣慰和悲涼,她好像漸漸學會了有偽裝保護自己,但好像陷進了永恒的深淵不得往生。
長生注視著烈九卿的視線慢慢被他取代。
他為什么這么像溫容?
除了臉,好像處處像又處處不像。
云知理隨意的靠在椅背上,坦蕩的打量著烈九卿,自從溫容出事,她被云帝重用,她身上就有一種格外吸引他的特質,他今日好像終于想明白了,是野心。
從前的烈九卿只是聰明漂亮,現如今好像才像他這類人了。
云嗔近段時間格外虛弱,求見云帝的次數也多了。
云帝那么寵愛云嗔,當初也有心讓烈九卿嫁進王府,這段時間突然就改變了主意,因為這位道長……
他這位好父皇向來喜歡利用女人,從前利用顧徽音坐穩江山,如今又試圖利用她的女兒顛覆天下。
烈九卿走向高座,對溫容招了招手,“二皇子,不知道陛下有什么旨意?”
云知理放下茶杯,笑了笑,“父皇說,西域公主來帝都一段時間了,該選駙馬了,也要開始學習大秦禮儀,但宮中沒有適齡的公主,便想先送來圣女這里。”
“既然是陛下吩咐,我自然沒有意見,若二皇子沒有其他事,我就不送了。”
如此直接的拒絕,云知理很識趣的起身,“好,告辭。”
出了圣女殿,云知理唇間的笑意徹底消失,這個烈九卿還真是軟硬不吃,不過好戲等等才會更熱鬧。
長生見過她和歡色親近,烈九卿也不避諱,捏住了溫容的手,指腹勾著他的掌心玩弄。
殿內安靜的可怕,長生沒動,烈九卿就趴在椅背上,視線長久的落在溫容身上,只不過想的卻是云帝到底想做什么。
西域和南疆地處大秦兩側,地勢上占有著絕對的優勢,但幅員遼闊,人員稀少,這才相安無事。
自南疆王出事的消息傳出,西域蠢蠢欲動,派出西域公主和親,只是權宜之計,背后恐怕還有更深的陰謀。
上輩子,她隱約記得,大概是五年后,也就是她被囚禁之時,南疆王因內亂被迫和親,尋求庇護,但成親當日,發生了叛亂,據說死了上千人。
因為她,歷史顯然改變了,不止提前,好多了一個從不曾出現的長生。
烈九卿身體本就虛弱,喝了藥也是強撐,深思熟慮最費精神,她很快就頭疼不止,臉色轉眼就蒼白如紙,一陣陣的眩暈。
溫容攔腰抱著她就走,長生這才起身,烈九卿聞見他身上淡淡的雅香時,頭疼一瞬間的轉好。
他平靜的遞過一個木盒子,“圣女失魂癥還沒好,用用這個,對她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