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獵妖高校 > 第二百一十四章 蕭笑的中秋禮物
  好夢貓的效果非常出色。

  當晚回去后,鄭清把那個布偶放在枕邊,真的做了一個好夢,夢見宥罪獵隊獲得了這一次校獵賽的冠軍,當結果出來后,宥罪的所有獵手都歡呼雀躍,而蔣玉也借著這個機會與他擁抱在了一起。

  或者說,是他借著這個機會抱住了女巫。

  但也僅此而已。

  再往后,男巫就沒有任何印象了——可能是陷入了無夢的沉睡,也可能是被驚醒——總之,當他醒來后,腦海中最后一個印象就是他抱著蔣玉原地轉圈,女巫揚起的裙角仿佛一朵盛開的蝴蝶花,鮮艷燦爛,與四周模糊而熱烈的歡呼聲交織在一起,像極了電影里大結局時的畫面。

  如同大部分電影結局都不那么令人滿意一樣。

  鄭清也對這個夢境有些意猶未盡。

  他總覺得結局還有某種延伸的可能性,或者說還應該更具有開放性。這份念念不忘的失落感折磨了男巫一整個周日,以至于晚上班會的時候,他情緒還是有些低落。

  “已經一整天了!就算有什么事,你也應該想通了吧。”辛胖子斜倚在窗邊,手中嘩啦啦翻著今天的報紙,懶洋洋的吐槽著年輕公費生:“……知道你這種樣子像什么嗎?深閨怨婦!或者例假前后幾天的女巫!”

  鄭清抬起眼皮掃了一眼胖巫師。

  “女朋友沒一個,知道的事情倒不少。”他毫不留情的捅了胖子一刀。

  胖子臉色頓時灰敗了幾分,手中翻報紙的動靜也不自覺小了許多。這讓年輕公費生的心情頓時好轉了一些。

  他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蕭笑。

  從進教室開始,這位大博士就一直擺弄幾支粗細不一的毛筆,并在一塊竹板上寫寫畫畫,不知在搞什么。

  鄭清探頭看過去,那塊竹板上抄錄的是一道束縛咒,只不過每一行筆跡粗細輕重各有不同、字跡大小也參差不齊,一眼望去,這篇咒文反倒給人一種獨特的美感。

  “你這是打算參加這一次的獵畫展嗎?”鄭清饒有興趣的問道。

  蕭笑瞥了他一眼,扶了扶眼鏡。

  “好主意。”

  這位宥罪的占卜師把那塊竹板拿的離自己稍遠了一點,微微頷首道:“你這么一說……似乎還真的可以去試試。”

  鄭清揚起眉毛。

  “意思是你之前不這么想?”他的好奇心頓時上來了:“你之前弄這個打算干什么?實驗咒文彈性?”

  咒文彈性是指抄錄咒語中使用非標準格式、字號等條件下,咒語仍舊能夠正常發揮作用的‘邊界’。因為每一個巫師對咒式理解、魔力敏感等會隨著閱歷增長而不斷變化,所以經常熟悉自己的咒文彈性,可以極大優化施展魔法時的效率。

  蕭笑還沒來得及開口,剛剛灰敗下去的辛胖子情緒便像回涌的潮水般,重新高漲起來:“所以說你今天像個深閨怨婦似的,兩耳不聞窗外事……難道你不知道博士昨天收到的禮物?”

  胖子不提禮物則還罷了。

  他一提,鄭清頓時想起自己的禮物,想起枕邊那只毛茸茸的布偶貓,然后想起昨晚‘意猶未盡’的美夢,原本如泡沫般膨脹起的情緒仿佛海潮沖刷后的沙堡,頓時變成斷壁殘垣。

  “最近事情比較多,沒留意。”年輕公費生強打起精神,隨口問道:“昨天中秋你收到什么禮物了?”

  蕭笑矜持的咳嗽了一下。

  “我剛剛是在尋找最合適的毛筆。”他一邊解釋著,一邊從口袋里摸出一卷竹簡,款款放在書桌上,仿佛那是一件精美的瓷器:“呶,就是這個……我說了太貴重,但司馬說已經買了沒辦法退貨,所以……”

  “這句話你今天說了不下五遍了。”辛胖子用酸溜溜的語氣挖苦道。

  鄭清則倒抽了一口涼氣,下意識身上摸向那卷竹簡。蕭笑很顯然想阻止同伴這個魯莽的動作,但考慮到鄭清平日還算靠譜,勉強把抬起的手收了回去。

  “這是竹簡法書?”

  年輕公費生感受著簡身潤滑的竹片,語氣難掩羨慕:“我在上元書肆里見過,但是比你這個大的多,那本足有……”

  他比劃著記憶中竹簡法書的大小,同時努力檢索腦海中殘留不多的介紹:“……足有三尺長吧。”

  “是二尺四寸,”蕭笑適時開口,充分展示著他身為博士在此類細節中的造詣:“上元書肆里陳列的先秦竹簡長二尺四寸,是抄錄大型咒語或鐫刻半永久性咒語時才會用到的高端法書……我這本只是普通漢版,長七寸八分,跟我們平時用的筷子差不多。”

  既然已經開口,他便很自然的從鄭清手中接回了自己的竹簡法書,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當然,雖然是普通漢版,但它也是用千年苦竹剖制的,有包漿,有五色鹿皮串聯,內襯與先秦竹簡一樣,可以反復更換……司馬跟我說,平時在里面套一張桑皮紙就行,用完扔,也不會讓人覺得浪費。”

  “還有,你們看,外簡雕琢了一整套的束縛咒,半固化的咒文,就算我沒帶毛筆與墨汁,只需用手擦一擦,就能在紙上壓出咒文的痕跡,然后施展出這道高階束縛咒……”

  “多少錢?”

  鄭清眼巴巴瞅著那卷竹簡,努力打斷腦海中蕭大博士跳起來,用力揮舞著它砸在魚人腦袋上的場景,下意識搖了搖頭:“……我記得當時在上元書肆,那套先秦竹簡要十五枚玉幣!”

  辛胖子很響亮的咽了一口唾沫。

  “唔,這本稍微便宜點。”蕭笑謙虛的擺擺手:“我聽司馬說,這本好像只用了不到十枚玉幣……她是學校的老師,買的時候有不少優惠呢。”

  “聽聽,不到十枚玉幣。這是怎樣的虎狼之詞!”鄭清羨慕的嘆了口氣:“學校公費生一整年的獎學金也才十枚玉幣……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沒呀,我很滿足。”

  蕭大博士立刻否認了同伴的瞎話,順手舉起兩支小號毛筆:“你覺得哪一支更合適——這支狼毫,還是這支兔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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