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媽媽被楚清寂感動得一塌糊涂。
眼眶紅紅的。
“清寂,還好有你站在媽媽這邊。”
楚清寂的唇畔,卻噙上一抹冷笑。
很快,他又加了一把火。
通過他父親身邊最親近的人,把薛媽媽的地址告訴了他爸爸。
得知這個消息,楚爸爸當天就按捺不住,跑去了薛媽媽家。
楚宏波站在別墅的花墻外,望著盛開的月季花,腦海中,滿是那個他想了三十五年的女人。
三十五年不見,不知道她現在是什么樣子。
楚宏波也不知在門外站了多久,終于等到花園的門開了,走出來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女人。
楚宏波忙上前,禮貌的問:“請問陳艷寧住這里嗎?”
中年女人搖了搖頭:“我不認識陳艷寧。”
楚宏波馬上拿出珍藏多年的簽名照,指著照片中的女人說:“就是她,她就是陳艷寧。”
中年女人馬上恍然大悟:“哦,你說太太啊!”
“她在家嗎,我有事想找她,麻煩你幫我傳達一聲。”楚宏波拿出錢包,隨手取了幾張紅色的鈔票遞過去。
中年女人不好意思接,擺手手,推遲道:“不用不用。”
“麻煩你了。”楚宏波也很上道,直接就塞進了中年女人的衣服口袋。
中年女人拍了拍口袋,笑問:“不知道先生姓什么?”
“我姓楚。”
“好的,先生稍等。”
中年女人轉身進了別墅,不一會兒就出來了。
“楚先生,太太讓你直接進去。”
“好,謝謝。”
楚宏波喜上眉梢。
難道陳艷寧也一直想著自己,過了三十五年,一聽是他來了,馬上讓他進去。
楚宏波越想越高興。
連腳步越輕快了起來。
就像二十五歲那年,第一次去見她,懷揣著激動的心情,感覺那一天的天空特別的美。
那一年,楚宏波二十五歲,陳艷寧十八歲,明媚如春花。
楚宏波走進別墅,再次聽到了讓他魂牽夢縈的聲音:“小楚,你怎么來了?”
陳艷寧聽到廚娘說是“姓楚的先生”,想當然的以為是楚沐宸來了。
聽到腳步聲走進別墅,她正喝茶,也沒看清楚,就問了這么一句。
待她放下茶杯抬起頭,卻看到一張陌生的臉。
陳艷寧嚇了一跳:“你……你是誰……”
楚宏波開口道:“艷寧,是我,宏波啊!”
“宏波是誰,我不認識你,你來我家干什么,出去!”陳艷寧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連忙跑到了沙發的后面。
楚宏波卻沉浸在了再次見到心愛之人的喜悅之中。
“艷寧,你一點兒也沒變,還是那么美。”
就連愛人眼角的魚尾紋,在他看來,也充滿了魅力。
楚宏波激動得渾身顫抖。
癡癡的望著她。
一步步走過去:“艷寧……”
薛媽媽嚇壞了,大喊道:“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出去,快出去,不然我就報警了!”
“艷寧,我是宏波啊,宏波……我們三十五年沒見了……這三十五年,我沒有一刻忘記你,艷寧……”
將眼前男人說的話回想了一遍,薛媽媽猛地瞪大了眼睛,急急的問:“你是不是有個兒子叫楚沐宸?”
“艷寧,你果然沒有忘記我,你一直在默默關注我嗎,連我有個兒子叫沐宸都知道。”
楚宏波越發的激動,走到了薛媽媽面前。
“艷寧,我真的好想你,這三十五年,我心里只有你……”
“你心里只有她,那我算什么,楚宏波,你這個混蛋!”
竭斯底里的控訴,從門口傳來。
楚媽媽管月雙眸赤紅,臉上滿是悲傷的神情。
楚宏波一驚,回頭看到自己同床共枕三十五的妻子,一時手足無措:“小月,你怎么來了?”
“你可以來,我為什么不能來,我不來,又怎么會知道,這三十五年,你心里只有別的女人,沒有我,楚宏波,你對得起我,對得起兩個孩子嗎?”
管月已經淚流滿面。
雖然她一直知道,丈夫的心不在自己身上。
但以前是猜測,今天是親耳聽到。
所有的幸福都是假象。
三十五年的婚姻,就是一場鬧劇。
她從來沒有真正得到過丈夫的愛。
這一刻。
她心如死灰。
楚宏波為難的看著管月,又看看陳艷寧。
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他始終站在陳艷寧那邊。
管月拿出紙巾,優雅的擦去眼淚。
她抬起下巴,捍衛自己最后的那一點兒自尊:“楚宏波,我們離婚吧!”
“小月……”楚宏波沒想到妻子會當著自己心愛之人的面說出“離婚”二字,仿佛被狠狠打了臉。
陳艷寧看著傷心欲絕的管月,她能理解對方的心情。
她結婚也快三十年了,丈夫一直在外面拈花惹草,她也想離婚,只是一直沒有勇氣說出那兩個字。
管月比她有勇氣。
三十五年的婚姻,說丟棄就可以丟棄。
楚宏波這才朝管月走去:“小月,別激動,你先回去,讓我和艷寧單獨說幾句話。”
管月被楚宏波氣笑了。
自己都提離婚了,他還要單獨和舊情人說話。
當真把她踩在了腳底。
管月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楚宏波看她走出去,才回頭,對薛媽媽說:“艷寧,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想請你吃飯,當年答應你的事,我都做到了。”
陳艷寧眼神冰冷的看著楚宏波。
也難怪管月會崩潰,這種男人看似深情,其實不是一般的渣。
“吃飯就不用了,快去追你老婆吧,以后我都不想再看到你,快走吧!”
薛媽媽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楚沐宸攤上這么個渣爹,也是倒霉。
這下好了,管月肯定更加不會同意兩個孩子在一起。
想起這事,薛媽媽就頭痛。
兩個孩子感情這么好,她都不忍心拆散他們。
楚宏波神情有些許復雜。
他喉結上下滾動,艱難的說:“艷寧,你……很高興再見到你,我先走了,再見!”
楚宏波閉了閉眼,邁著矯健的步伐,走出了別墅。
薛媽媽長嘆了一口氣,撥通了薛姍姍的電話:“姍姍,剛才小楚的爸爸來了,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小楚的媽媽聽到了,他媽媽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