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協議書起草好之后,楚宏波立刻發送給了管月。
管月看完之后,唇畔噙上冷笑,咬牙說了一聲:“無恥!”
楚宏波的財產,她不想要是一回事,楚宏波一分不給是另外一回事。
結婚三十五年,她早就知道他有多自私。
《離婚協議書》里要求她凈身出戶,她一點兒也不意外。
她是過錯方,沒有資格分他的財產。
要離婚,就凈身出戶。
這么多天,管月終于給楚宏波回了一個字:【好!】
她又不缺錢,哪怕凈身出戶,離婚之后,她也可以過得很好。
對這段婚姻,她也沒有什么留戀了。
她回了信息看向不遠處的林昊。
他站在電影院的大門口,回頭問她:“有你喜歡的電影嗎,我們去看電影吧!”
“好啊!”管月開心的答應,快步走了過去。
不管未來怎么樣。
今天她很開心。
林昊主動買了電影票和可樂爆米花,和管月一起走進放映廳。
他挑選的是一部犯罪電影。
早上來看電影的人并不多,放映廳內只有三三兩兩的幾個人。
管月已經不記得上一次看電影是什么時候了。
年輕的時候,她還是很喜歡看電影的。
只是后來沒人陪她看電影。
她也就沒再看過了。
管月喝著可樂,吃著爆米花。
真的有時光倒流的感覺,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十七八歲,憧憬愛情的年紀,她卻遇到了楚宏波。
注定了此生的悲劇。
楚宏波并不喜歡她,但還是遵從家人的命令,和她定了婚。
而那個時候的管月,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現在想來,那才是她悲劇的開始。
沒有愛沒有關心,每天就像怨婦,活在憎恨之中。
過去的都過去了。
說出“離婚”的那一刻,管月如釋重負,心境也發生了變化。
林昊時不時湊到她耳邊,和她說幾句話。
滿滿都是荷爾蒙的氣息,那正是她需要的。
她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耳根發紅。
電影結束。
管月都不知道到底演了個什么劇情。
只能回想起,林昊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他的呼吸很熱。
看完電影,管月請林昊去吃火鍋。
兩人沒有去高檔的火鍋店,找了路邊的老火鍋。
以前這種老火鍋,管月是不吃的。
她嫌不衛生。
但今天一嘗試,味道竟然比高檔的火鍋店更好。
牛油香味兒濃郁。
林昊不停的給她夾菜。
管月吃得很開心。
吃完火鍋,林昊又帶管月去玩密室逃脫。
密室逃脫對她來說也是新奇的事物。
以前從來沒玩過,也沒聽說過。
管月興奮的跟在林昊的身后。
第一關很容易就過了。
到第二關的時候,突然竄出來一個喪尸,嚇得管月驚聲尖叫,扭頭就跑。
林昊連忙拉住她:“別怕,都是假的。”
管月這才回過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剛才被嚇懵了。”
她抬起頭,才發現林昊抱著自己。
臉一紅,連忙推開他:“不好意思啊!”
“沒事,我拉著你吧,如果害怕就捏我的手!”
林昊說著就握住了管月的手。
管月低頭看著自己被他握住的手,心臟驀地狂跳起來。
媽呀!
現在的年輕人也太會了。
竟然激活了她的少女心。
管月紅著臉,跟上林昊的腳步。
兩人亦步亦趨,過了一關又一關。
說來也神奇,被林昊握住手,管月竟然沒那么害怕了。
好像知道他能保護她。
玩了密室逃脫,林昊還想請管月去吃飯。
管月理智的拒絕了。
“晚飯就不吃了,中午吃的還沒消化,我要回酒店收拾東西,今晚回京城,明天還要去離婚。”
管月也不想再拖下去。
早離早解脫。
對楚宏波,已經沒有留戀了。
“好吧,我送你回去。”林昊的眼中,隱隱透著興奮。
楚媽媽買了晚上九點的機票。
回酒店收拾了東西,就直奔機場。
她在機場的商務艙候機廳遇到了楚宏波。
管月的視線掃過他,并未停留,找了個位置坐下,就開始看手機。
林昊也買了晚上的高鐵票回學校。
他已經在高鐵上了。
管月看著林昊發來的信息,并沒有糾結太久,就把林昊給拉黑了。
黃粱一夢,都結束了。
以后都不用再聯系。
她會永遠記得他。
干凈清澈的少年。
管月的手機里,有一張林昊的照片。
他穿著白色的T恤,青春洋溢,仿佛一道光,照亮了她灰暗的人生。
可惜,他太小了。
兩人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楚宏波在管月的對面坐下,幽深的眼眸一直盯著她。
和他提了離婚之后,管月就不一樣了。
她披散著長發,穿婀娜多姿的連衣裙,畫艷麗的妝,整個人看起來明艷動人。
楚宏波第一次認真看她。
他以前竟從未發現,她擁有不輸陳艷寧的美貌。
甚至比陳艷寧看起來更年輕。
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
擁有成熟女人的優雅從容,也有年輕女孩兒靈動的雙眸。
管月低著頭,也能感覺到楚宏波的視線。
她現在連看他一眼都覺得煩。
也不知道這么多年是怎么過來的。
很快就到了登機的時間。
管月上了飛機,而楚宏波的位置就在她旁邊。
商務艙的人不多,除了他們,還有兩個人。
楚宏波想和管月說話,憋了半響,才憋出一句:“明天早上幾點去民政局?”
管月淡淡的應:“九點吧,結婚證我明天帶過去,你帶證件就行了!”
楚宏波突然心梗。
意識到她是鐵了心要和自己離婚。
他暗暗咬牙,嘲諷道:“一把年紀了,還喜歡比自己兒子還年輕的小鮮肉,真給兩個兒子長臉。”
管月已經不想和楚宏波爭吵了。
她戴上眼罩,和耳塞,準備睡覺。
真正的絕望不是大吵大鬧,而是無言以對。
連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
楚宏波看到管月戴上眼罩和耳塞,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咬緊了后槽牙,也戴上眼罩和耳塞。
離婚就離婚,他根本不愛她,也不會舍不得她。
她以為自己是誰?
哼,不過是他娶回家的生育工具吧了!
楚宏波頭朝向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