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問道：“你認識？”
馬靈蕊點點頭：“他是公孫謙爺爺，和我爺爺算是多年的朋友了。所以不單止我認識，東華寺的僧人也都認識他。”
“他也是在這里潛修的俗家人？”
“這個倒不是，他只是每年深秋之時會來這里等人。而且幾十年不曾變過！”
聞言，林凡不禁來了幾分興趣：“堅持了幾十年，那他等到了嗎？”
馬靈蕊笑道：“不是你理解的那種等，是他和人約定每年這個時候見一面。”
“不過我沒有見過他要等的人，只是聽我爺爺說是一位老奶奶！”
林凡微微點頭：“那來是一對有緣無分，卻彼此深愛的老人啊！”
馬靈蕊說道：“我過去打個招呼。”
說著馬靈蕊就走了過去，林凡閑暇無事的跟在后面。
“公孫爺爺。”
目光凝望遠方的老人回過頭。
見到是馬靈蕊時露出了慈祥和藹的笑容：“靈蕊又來你爺爺了？他在后崖。”
頓了下向林凡，眼中掠過一抹詫異又很快恢復平靜。
“這是你男朋友？”
馬靈蕊臉蛋一紅：“不是，我們是朋友，只是在山下恰好遇到了。”
轉而給彼此介紹：“這是公孫謙爺爺，這是林凡。”
林凡點頭問候：“老人家你好。”
公孫謙平和一笑：“小伙子不錯！”
“公孫爺爺，你這次來幾天了？”
馬靈蕊問道。
老人輕嘆一聲，目光再次向了遠方：“這次比以往多呆了一些時間，已經來了快二十天了。”
馬靈蕊輕蹙秀眉問道：“公孫爺爺，那你為何不打個電話問一下呢？”
“不需要！”公孫謙輕輕一笑搖頭：“該來的時候她自然就會來，還不能來的時候我就算打電話問了也不會來。”
“反正也有時間，還有你爺爺每天陪我喝茶下棋，那就多等一下吧。”
馬靈蕊眨了下眼睛，對于老人的心境不是很了解。
不過她也沒有再多言：“那我先去我爺爺了。林凡，你要去嗎？”
林凡輕聳肩膀：“我媽和你媽估計還要一會，過去吧。”
“小伙子。”
但公孫謙卻叫住了林凡。
林凡回過頭來：“老人家有事？”
“你叫林凡？”
林凡回道：“雙木林，凡人的凡。”
聽后，公孫謙笑笑擺手：“不錯的小伙，你們去吧。”
點點頭，林凡和馬靈蕊朝后崖走去。
但在拐彎的時候林凡不經意的回頭了一眼公孫謙，發現公孫謙也正著他。
皺皺眉頭，林凡收回目光開口：“他這樣堅持多少年了？”
馬靈蕊回想了下說道：“具體不清楚，但我爺爺來之前他就每年都來東華寺，而我爺爺已經在東華寺潛修快三十年了。”
也就是說公孫謙這種堅持已經不低于三十年。
暗道一聲古怪，林凡不再多言。
“爺爺！”
很快兩人到了寺廟后崖，一個身著青袍，面相謙和的老者正坐在那里獨自下棋，馬靈蕊到他就歡快的跑了過去。
馬文伯面帶笑容抬起頭來。
可在到林凡時卻面色一僵。
緊跟著皺眉起身：“年輕人，寺廟似乎不該是你來的地方。”
馬靈蕊愣了下開口：“爺爺，你說什么呢？他是林凡，我爸的救命恩人。”
“他就是你爸說那位林神醫？”
馬靈蕊點頭：“是啊！”
得到確認，馬文伯眉宇間的皺紋深了幾分。
林凡微笑問道：“馬老爺子，剛你說寺廟不該是我來的地方，可以解釋下嗎？”
深深的了林凡一眼，馬文伯說道：“寺廟是渡盡凡塵，六道清凈之地。而你更該踏入的是修羅殿，羅剎窟！”
“可你又是一位救死扶傷的醫生，奇怪，實在是奇怪！”
一旁，馬靈蕊臉色變了下：“爺爺，你說什么呢？”
竟然說林凡更應該去的是修羅殿，羅剎窟。
這不擺明說林凡是大奸大惡，毫無人性之人嗎？
林凡淡淡一笑接過話去：“佛門言，眾生平等，天下之人皆可度。馬老這番區別對待的言語，有悖于佛門的佛旨了吧？”
“而且黑與白，對與錯，又有什么區別呢？”
“好比道門，天下紛爭之際染血萬千，難道你就要說道門之人也該踏入修羅殿，羅剎窟，更是墜那無間地獄？”
說到這，林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而且馬老真如此覺得的話，那位公孫謙老人家為何又能每年都來東華寺？”
聞言，馬文伯臉色變了變。
最終輕嘆：“佛生兩面，是老朽魔障了！”
繼而不再討論這個問題，側手道：“林神醫，請！”
林凡走過去坐下。
馬文伯了他一眼道：“黑白棋，林神醫要執何色？”
顯然是想和林凡手棋一番。
林凡了一眼棋局：“我若執白棋，馬老可堅持十五手。我若執黑棋，馬老頂多能堅持十手，結局不變。”
“林神醫的意思，不管你執黑棋還是白棋，我都要輸？”
林凡點頭：“你心中有佛，手中仁慈。而我心中可有佛也可無佛，手中可執刀，也可不執刀。”
聞言，馬文伯輕聲苦笑：“來結果真是我輸，林神醫非凡也！”
旁邊馬靈蕊聽得一臉懵：“你們在說什么啊？”
馬文伯淡淡一笑：“林神醫，我想和靈蕊單獨說會話。”
“那你們聊。”
林凡拂袖起身而去。
望著他的背影，馬文伯低語道：“善惡本是一體，佛魔全憑一心啊！”
馬靈蕊蹙眉：“爺爺，你說什么呢？”
馬文伯收回目光道：“對于這個林神醫，你爸說什么了嗎？”
“我爸？”馬靈蕊臉蛋一紅回道：“他讓我找機會和林神醫多親近一下，最好……最好可以和林神醫有點發展。”
馬文伯輕嘆搖頭：“打消這個念頭吧，你不配！”
啊？
馬靈蕊張大嘴巴，委屈道：“爺爺，我怎么不配了？”
馬文伯起身，背負雙手走到崖邊眺望遠空：“去掉你的出身和背景，你有什么資格配得上他？你有什么能力嗎？”
聞言，馬靈蕊一臉尷尬：“可這不夠嗎？”
馬文伯搖搖頭：“對于別人來說夠了。但對于林神醫而言，你就是一個有背景和身份的花瓶，你不配！”
“所以趁早打消念頭，免得引來殺身之禍！”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