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問題，就有點兒大了吧！”
“我敢割肉，你敢吃嗎？”老白滿頭黑線地問道，一雙眸子逐漸轉變至猩紅的色彩。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
這句話，似乎是專門創造出來給老白用的一樣。
青緩緩挑了挑眉頭。
“我不吃陸地上的東西！”
老白:“……”
“我倒是有水里游的食材，要不要嘗嘗看？”老白神色逐漸變得詭秘起來，眸子中的猩紅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如同野獸般的豎曈。
饕餮，也算是水族吧！
不知道，水龍敢不敢吃？
青不明覺厲，“吃，為何不吃！”
“就怕你沒有那么好的牙口！”
說罷，老白輕輕抬起了自己的手，手指拂動之下，兩人來到了另外一處別墅中。
別墅清幽，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院落中央坐著一道人影，一邊低頭用手中的蘿卜篆刻著什么，一邊時不時抬頭看看虛空，似乎要將月亮篆刻進自己手中的食材一樣。
下一刻，人影抬頭。
剛剛還左右環顧的水龍青跪了，毫不遲疑地跪了。
人影面色“核善”，看起來沒有一分一毫的威懾力。
但就是那道看起來瘦小的人影。
卻是讓青渾身抖若篩糠，渾身顫抖，驚懼至極。
那是誰？
親爹，不……太太太太太爺爺！
我滴媽，老東西，我跟你沒有殺父之仇吧？
青轉頭冷冷瞪了老白一眼，滿臉的生無可戀。
“他，也算是水族吧！”
“你要嘗嘗嗎？”老白不懷好意地問道。
這一刻，他將老六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青:“……你他媽，饕餮是水族嗎？”
饕餮，是水族！
吃？
這讓自己怎么吃？
有沒有搞錯，是自己吃他，還是他吃自己。
這一刻，他記憶中有一部分被喚醒了。
一個魔神一樣的東西，跟自家的大公主打得有來有回，那一戰，整個歸墟都出現了震蕩的局面。
無數水族浮尸層層疊疊，遮天蔽日。
恐怖，何其恐怖！
那個時候，饕餮的陰影便籠罩了所有人。
“嗯？！”
饕餮緩緩抬起了頭。
只是一眼，就險些讓青變換回原形的模樣。
“我記得你！”
“你是那個瘋婆子身邊的小泥鰍！”
饕餮身影滑動，手中的餐刀已經直挺挺地落在了青的喉嚨上。
神色戲謔，好似碰到了什么好玩的東西一樣。
“小……小龍拜見大神！”青顫顫巍巍地出聲道。
自己，真的要隕落在這里了嗎？
這一刻，青將自己所做過的錯事都想了一遍，甚至連同自己隨地大小便都想起來了。
自己行善積德了一輩子，居然要隕落在這個大哥手中。
“……小龍？”饕餮冷笑了起來，手中的餐刀輕輕點動，本就奇特的臉上露出一抹饒有興趣的神情。
“你是一個什么東西，也配稱之為小龍？”
“你知道不知道，在龍族之中，除了正統的龍子龍孫之外，剩下的所有旁系都自稱為蛟、虬、你這條小泥鰍還真有點兒意思。
長角，生鱗，就是龍了嗎？”
饕餮收斂了臉上的戲謔，轉頭將目光看向老白。
“你要嘗嘗這個小泥鰍的味道嗎？”
老白先是神色戲謔，最后轉變為糾結。
“還是算了，人形的，有些下不去口。”
饕餮神色詭異。
“人形的東西，你吃的還少嗎？”
“要不，嘗嘗？”
“刺身還是火鍋？”
“火鍋吧，這肉應該挺嫩的！”
聽著兩人一唱一和的聲音，青渾身的鱗甲似乎都炸了起來。
落在老白手里，他多半還能留個全尸。
但落在饕餮手里，骨頭都成粉了。
青:“……媽媽，我要完了！”
“算了吧，夫人讓我招待他！”老白冷不丁地開口道。
“螻蟻一般的東西，也配冠名以龍！”
“再有下次，我殺你全族！”
饕餮，危險分子。
危險指數，滿星。
別看在北玄面前是一副小透明的模樣，但兇獸的名號，豈是憑空捏造出來的？
說殺你全族，就絕不留下任何的殘存。
虛無界，混亂之地。
“帝母，傷勢可曾恢復？”
河梨帝母阿梨凌于半空，周身金蓮環繞，羽扇拂動，憑空地涌金蓮。
身后環繞佛傘，其上玻璃瑪瑙遍布。
真正的二十四諸天，可不是那些冒牌貨能夠比較的；他們，本身就是佛，佛陀的佛。
佛陀，在他們眼前似乎根本不夠看。
“多謝天君掛念！”
帝母輕輕躬身。
“天君，可尋我有事？”
北玄，不輕易現身。
一經現身，便有要事。
冥界與其說是冥王的，倒不如說是北玄的。
之前冥界的諸多部門，都是他親手建立起來的，包括哪些擺渡人，甚至是監察使隊伍，都是他讓趙吏領命而建。
“兩件事情！”
“第一，煩請帝母同我斗一場；第二，則是趙吏。”
“天君相邀，吾自當應允！”
“至于趙吏，那個阿羅漢？！”
帝母神色柔和，佛相盡顯。
她是何等的境界，又怎么可能看不穿趙吏的前身是什么？
世間無佛，阿羅漢，就是佛！
能夠憑借自行力量修煉到阿羅漢境界的人，無一例外是大毅力，大智慧的存在。
而趙吏，則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能夠成就阿羅漢果位的人皆身心六根清凈，無明煩惱已斷，已了卻生死。
壽命未盡前，當行世間教化世人。
阿羅漢之中也有強有弱。
一果阿羅漢，直至四果阿羅漢。
四果阿羅漢，即可稱之為佛。
趙吏，就是最強的四果阿羅漢。
周身環繞金蓮，以佛之名，行佛之事。
“天君，讓我助他更進一步？”
帝母問道。
“不錯！”
北玄回答。
當初趙吏走到冥界之時，周身的修為已經散了不少。
若是巔峰境界，恐怕能夠同動用所有手段的呂布打的有來有回。
其實力，最次也應是一個堪比以往裝備羽衣的玄女。
若能夠再動用手段助他一助，也是一個難得的助力。
但，失去了靈魂的趙吏，就意味著他失去了恢復至巔峰的機會。
將靈魂重新還給他，根本不可能。
經過了幾千年，趙吏的靈魂已經完完全全成了另一個人。
再還給他，你將會得到一個強行拼湊起來傀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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