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還是沒有找到張平么?”
夕陽西下,遠處的余暉灑落在荒漠之上,映出一片金黃的土地,如同傳說中的黃金國度。
齊猛此時臉色有些難看,因為在和自己的叔伯們匯合之后,才聽到了伯伯們說,始終沒有找到張平的下落。
“沒有,雖然他的印記還在,但他移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我們出于保存實力的考慮,沒有強行去追。等到他稍微停下了一段時間,但他身上的印記也莫名消失了……”
二伯解釋了一句。
實在不是他們不想去找張平,而是他的蹤跡太過于詭秘。
一開始跑得快就算了,中間在一個地方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等他們幾人想要靠近的時候,身上的印記卻消失了。
這下好了,連張平現在究竟是死是活都不清楚了。人也不知所蹤。
就算是要尋找他的尸體,也得有個坐標啊。
齊猛聞言沉默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大伯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也說不出安慰的話。只能是開口說著。
“走吧,咱們先去找個地方宿營,到了晚上,荒漠的溫度會下降得很快,我們要抓緊時間安營扎寨。”
“是,大哥。”
三兄弟乖乖聽話,背著大包小包朝沙丘的背面走去。
大伯和齊猛落在后面,慢慢悠悠地跟著。
“走吧,大伯相信小平不會這么輕易就出事的。你不也常說他為人機靈聰慧嗎?這種時候就應該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斷。”
大伯摟著齊猛的肩膀,輕聲安慰。
齊猛聞言用力地點了點頭。
“嗯!我相信平哥,他肯定會沒事的!我相信他!”
齊猛收拾好心情,嘴里說著鼓勵自己的話,目光卻始終在指南針上停留。這是平哥高一時送給自己的禮物。
齊猛看著指南針上刻著自己名字的痕跡,心里默默祈禱。
希望平哥,能夠平安無事吧……
……
“蕪湖!”
距離齊猛一行人安營扎寨的地點五十公里不到的位置,張平正開心地站在一個土坑旁邊,手里舉起一枚金黃色的晶石歡呼。
“又找到一枚晶石!發大財!”
張平喜滋滋地把晶石收進自己的懷里,作戰服內部有內兜,可以很好地保存一些小物件。
除了有一點硬物感比較硌人之外,便沒有任何缺點了。
張平掏出檢測儀,繼續看向下一個晶石所在地點。
北邊?
行吧!張平收好儀器,繼續朝著目標行進。
為自己打工的感覺總是快樂的,至少能保證自己的收獲和期待感。
沒有中間商賺差價,爽翻!
張平一邊在荒漠中飛奔,一邊用骨甲在雙手上進行著各種實驗。
像刀槍劍戟什么的,都已經被張平給玩爛了。
現在張平實驗的,是遠程攻擊手段,和一些比較特殊的功能。
像是骨鏢、骨鏈、骨鞭和萬能鑰匙、刀叉筷匙,張平全都試驗了一遍,發現效果都還不錯。
“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版的造物了。”
張平有些興奮地想道。
以后不管自己需要什么物品,都可以通過【骨甲】制造出來。只需要消耗些許的靈力,不需要任何物質。
當然,骨甲的硬度和密度有限,想要提升骨甲制造物品的硬度,還需要張平自己提升實力和骨甲的熟練度,才有可能熟練掌握。
不過饒是如此,現在的骨甲也足夠張平感到開心了。
畢竟,一個萬能并且不需要清潔的【骨甲】,有誰會不喜歡呢?
思考間,張平很快就到了第三枚沙晶所在的地點,順著檢測儀的觀測,張平用【骨甲】變化出的骨鍬往下挖。
很快就觸碰到一個硬硬的物體。
“找到了!第三枚晶石!”
張平收起骨鍬,用手把晶石給挖了出來。開心地放在眼前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和之前兩枚一樣,晶瑩剔透,金光閃閃。
開心地收好,張平就準備撤離了。
身懷重寶,還是不要在秘境里多待的好。
不過在撤離之前,張平覺得需要先和齊猛的叔伯們匯合一下。至少報個平安。
這么想著,張平打開檢測儀,開始根據檢測儀的方向測定,朝著事先定好的分隔帶前進。
“雖然不知道方向對不對,但希望還是能和大家碰上面吧。不然秘境這么大,我還真怕自己走丟了。”
張平這么想著,感覺周遭環境的氣溫越來越低,很快就下了零度。
“壞了,荒漠要進入夜晚了!氣溫很快就會降到零下三十度以下!”
張平心里一驚,急忙從身后的大背包里取出了之前從那幾伙人身上扒下來的大衣,急吼吼地全給披上。
“現在氣溫已經降下來了,自己沒有帳篷和睡袋,不能睡覺。不然睡眠會導致自己很快失去體溫,很可能一覺不醒。”
沒辦法,只能繼續趕路了。
張平嘆息著,身上裹著好幾層大衣,背上還背著一個大包,活像一只在沙漠中慢慢移動的蝸牛。
寒風呼嘯,夾雜著嘶嘶響響的蟲子叫聲。
張平不得不以靈力包裹著自己的身體,隔絕外部的寒風。不然自己的體溫很快就會降下來,體力也會被嚴寒快速消耗。
張平行走了二十分鐘不到,就已經感覺到腳下的沙石開始冷凍結塊,變得堅硬如鐵。
“這要是摔上一跤,怕不是要摔個鼻青臉腫?”
張平一個人疲憊地行走在寒風呼嘯的黑夜里,還不忘自娛自樂,開起了自己的玩笑。
張平說的沒錯,天級秘境的荒漠地形,在入夜后的確是一個充滿了危險的世界。
危險不僅來源于極端的嚴寒,還來自黑夜里隱藏著的毒蟲和毒蛇。
荒漠中獨有的毒蝎和響尾蛇,毒蛛和吸人蚊,都是武者不得不面對的威脅。
張平此時為了抵御寒風,渾身上下都包裹著靈力防護。
而這層防護在荒漠毒蟲的眼里,吸引力絲毫不亞于美味的食物,充滿了誘惑力。
嘶嘶!
嗡嗡!
張平隱隱感覺到不妙。
聽著耳邊蚊蟲的聲音越來越大,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四處張望。
但因為深夜能見度有限,而且四周寒風不斷,張平若是在沒有靈力保護的情況下,幾乎都睜不開眼。
所以張平四下搜尋了一番,并沒有發現蚊蟲的蹤影。
提了提背后有些下滑的背包,張平繼續邁開步子行走。
這一次還沒走出十米遠,張平就不得不再次停了下來。
看著面前多如牛虱的蚊蟲,張平沉默地嘆了口氣。
“媽的,就想找個地兒落腳,怎么就這么難呢?就非得和我作對?”
張平把背包的繩扣解開,重新在身前系了個死結,避免戰利品在戰斗中遺失。
外放靈力,努力將身前的視野點亮。
雖然這一舉動可能會引來更多的蚊蟲,但張平沒得選。
蚊蟲可以不依靠視力來尋找自己的方位,自己可做不到。
所以哪怕是會加大自己通過眼下這一關的難度,張平也沒可能因噎廢食,放棄自己最本質的生物本能。
外放出靈力,身邊的蚊蟲嗡鳴聲頓時大了兩倍不止。
張平全身覆蓋上骨甲,將自己保護得嚴絲合縫,唯有雙眼留出了一點縫隙,覆蓋上了一寸不到的骨膜,可以視物。
“好了,我準備好了。你們準備好了嗎?小蟲子們?”
張平悶悶的聲音從骨甲面具背后傳出,雙臂生長出兩柄闊劍,張平隨意舞了舞,手感不錯。
便擺好架勢,正式對敵。
身前的蚊蟲接收到來自首領下達的進攻命令,立刻如蜂擁般朝著張平撲面而來。
漫天的黑影撲面而來,張平都不由得有些心里發怵。
這場面,自己要是個密集恐懼癥患者,估計能被直接嚇個半死。
幸好自己啥都怕,就是不怕蟲。
照顧母親這么多年,在醫院里自己什么沒見過?死尸、車禍傷者、跳樓的死者……
自己哪個不是看了個一清二楚?
眼前的這些蚊蟲,雖然多如牛毛,但危險性還在自己承受范圍之內。
要是把這些蚊蟲都換成同等數量的一品異獸,自己連抵抗的想法都不敢有,直接轉身逃跑,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說到底,還是蚊蟲的實力太低了,對實力接近二品的張平造不成任何威脅。
若是一般的二品武者,可能還有些麻煩。
可是對于擁有骨甲的張平來說,自己已經先天立于不敗之地了。
這么想著,張平揮舞著兩柄寬大的闊劍,以劍背迎敵。
一闊劍橫拍下去,什么蚊蟲都死得一干二凈,渾身爆裂,汁水四溢,死的不能再死了。
就這樣,張平一邊前進,一邊揮舞著手里的闊劍,前進的速度幾乎沒有什么影響。
而且每當手里的闊劍尸橫遍野之后,張平就會重新收回闊劍,再變化出一柄出來。
這樣連蚊蟲的尸體和血跡都不用清理,省心省力,十分好用!
除了人稍微累點,其他也就沒什么了。
張平吐槽著,感受到體內60點體力和20點恢復力的加持,幾乎是可以做到永動機的程度。
就這樣,張平一邊清理著如飛蛾撲火般的蚊蟲,一邊朝著和齊猛大伯約定好的會合地點前進。
而就在齊猛叔伯們安營扎寨休息的地方,二伯突然一個翻身,從營帳里跳了出來。
“怎么了二哥?”
三伯站在營帳不遠處,正在守夜。
“不對勁,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向我們的位置靠近。聲音很密集,不像是人類。”
黑夜里,二伯輕聲地說著話。
營地里沒有點燈,有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為的就是不招來荒漠里的蚊蟲。
但此時有情況,不點燈也得點了。
總不能為了區區幾只蚊蟲,就連眼下正在逼近的危險都不管了吧。
“大哥,起身!有情況!”
二哥點好燈,將大哥和小弟小猛都叫了起來。
大伯起身,看見營地里點起了燈,就明白了事情不簡單了。
在荒漠里,如果沒有突發情況,肯定是不能點燈的。
要是點了,就說明肯定有比蚊蟲更危急的情況出現。
“什么情況?是有沙暴靠近嗎?”
大伯問了一句,自己朝著沙丘頂部跑去,想要探清情況。
“不清楚,應該是有人帶著大批蚊蟲向我們靠近了。大哥你看!”
二伯站在大伯身邊,手指著遠處張平的方向。
“那是誰?難道不知道荒漠里的夜晚,是不能動用靈力的嗎?還帶著這么一大批蚊蟲朝我們靠近,這是想禍水東引啊!”
大伯冷冷一笑,體內磅礴的靈力奔騰流動。
“不清楚,估計要么是咱們的死對頭,要么是有所謀算吧。總不可能是只雛吧?看他能抵御這么多蚊蟲的實力,也不太像。”
作為隊里狗頭軍師的二伯合理猜測。
可是他怎么也不會想到,他所說的來人,還真就是一只雛。而且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心心念念正在尋找的張平。
此時張平揮舞著放大版的平底鍋,一路朝著和大伯事先約定好的地點前進。
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就發現,闊劍沒有平底鍋好用。
平底鍋接觸面積大,而且薄,揮舞起來沒什么消耗不說,對成片的蚊蟲殺傷力也驚人。
“怪不得紅太狼總是用平底鍋打灰太狼,原來是為了幫他驅趕蚊蟲。果然是相親相愛的一對啊!”
張平感慨著,忽然看到了眼前不遠處亮起的營地燈光。
“咦?這是遇上了誰?要不還是繞過去吧,不能把蚊蟲引到不相干的人身邊。”
張平這么想著,其實是害怕遇到一些強大的武者,暴露自己擁有寶物晶石的事實。
所以下意識想要遠離人群。
可不等自己繞開這個營地,里面的人卻全都走了出來,舉著武器,目光不善地看著自己。
幾分鐘前,齊猛叔伯的營地內。
“我決定了,等這家伙靠近,我一定要給他一套教訓。”
小叔大半夜的被吵醒,心情十分不妙,對于打攪自己清夢的人,自然也沒什么好臉色。
“俺也一樣。必須給他一個記憶深刻的教訓!”
身材魁梧的三伯,脾氣也最為暴躁。信奉實力第一的他,認為武者只要做錯了事,就必須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
“還有我,我也一樣!”
齊猛也跟著叫到。
自己本來因為擔心平哥,一直都睡不著,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睡意,結果就被來人給打攪了。
此刻清醒異常,心底對于平哥的擔心又升了起來,自然是對來者憤恨不已。
一旁的大伯和二伯都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來者的背景和實力,所以才沒有著急下判斷。
但從他倆黝黑的臉色上看來,要是來人沒什么背景或者實力,肯定是不能直著走出營地了。
“大伯,二伯!三伯,小叔!齊猛!我回來了!”
張平開心地揮舞著平底鍋,看著眼前熟悉的五張面孔,眼淚止不住地流。
他娘的,我終于回來了!
“大伯,二伯!三伯,小叔!齊猛,是我!我回來了!”
張平見幾人沒有反應,還以為是隔得太遠,幾人沒有聽清。
于是跑到更近前,繼續扯著嗓子喊道。
殊不知,叔伯幾人早就在他出聲的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
不過幾人都沒有動彈,就連想要跑上前迎接張平的齊猛都被小叔給拉住了。
齊猛十分疑惑,不解地看向了自己的幾位叔叔伯伯。
“怎么了小叔?那是平哥,平哥回來了!我們不去迎接他嗎?”
小叔黑著臉,看向齊猛,指著自己的黑眼圈問道。
“你看我的黑眼圈,再看看你自己的!你還要去迎接嗎?我不動手打他一頓都是好的了!”
小叔的話里充滿了怨念。
齊猛不能理解,于是看向了自己的大伯、二伯和三伯。
三伯話少,一般這種時候他都不習慣開口說話,而是習慣直接上手。
看著大伯和二伯同樣漆黑的臉色,齊猛終于是反應了過來。
憐憫地看向朝自己等人高興跑來的張平,面帶不忍地扭過頭去,不去看張平即將面對的恐怖場面。
“張平啊,你回來了~”
大伯的聲音有些幽怨,還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張平說不清楚,只是開心地點點頭。
“對,我回來了!大伯二伯,你們過的好嗎?”
大伯看著緊跟在張平身后的一大片蚊蟲,知道自己今晚恐怕是睡不成了,于是低頭面帶和善微笑地看向張平。
“好,好!簡直不能更好了!大伯可真得好好謝謝你了!”
“啊,謝我什么啊?我什么都沒做啊?”
張平困惑地撓撓頭,不明白大伯說的是什么。
大伯見狀也不解釋,而是把張平往身后一推,開口說著。
“沒事,你先歇著,讓二伯三伯他們好好招待你一下。等我清理完眼前的蟲子,再來親自招待你。你等著吧,會有你好果子吃的!”
張平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大伯用力一推,推到了儒雅的二伯懷里。
抬頭看著二伯和藹的微笑,張平覺得心里十分安定,不由得開口。
“二伯,你不知道,我……”
話還沒說完,便被二伯打斷。
捂著張平的嘴,二伯臉上樂呵呵地說著。
“沒事,你不用多說,二伯都懂。放心,今晚你會休息得很好,不用擔心沒人守夜。我們都會陪著你的,一直陪著。”
說到最后,二伯的臉上竟然浮現了一抹詭異的潮紅,看上去十分變態。
張平不知道什么情況,只能是乖乖點頭。
“哦,那就先謝謝二伯了。我要不還是先去休息吧,走了一路了,好累啊……”
張平說著,趁機脫離了二伯的懷抱。
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二伯怎么感覺好像對自己有意思呢?
怎么抱著自己,臉色就變得好澀好變態!
為了自己的節操,張平覺得自己還是離二伯遠點比較好。
可不等張平前去營地內休息,三伯和小叔又圍了上來。小叔毫不掩飾地說著。
“張平啊,一路上都平安吧?有沒有受過皮肉之痛,有沒有經歷過萬箭穿心之苦?”
張平搖了搖頭。
“哪有啊小叔,你說的我都沒經歷過。我只是拉著這群蚊蟲一只在跑路而已。不說了,我累了,先休息了。明天見吧,三伯小叔!”
說著,張平就回到了營地內,隨便找了個帳篷就睡了進去。
而二伯、三伯和小叔聚在一起,面帶不善地看著張平離去的背影,嘿嘿直笑,還時不時發出一兩聲恐怖的話語。
“睡吧睡吧,睡著了就感受不到痛苦了……”
“把我們給攪醒了,自己卻想去睡覺,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小叔和二伯開始密謀商量,怎么在張平睡著的時候給他來上點教訓,最好是能不把他吵醒,但又不讓他睡好。
當然更好的情況,是讓他第二天醒來痛苦不已,卻又不記得自己究竟昨晚經歷了什么。
足智多謀的二伯和小叔相互商量著自己的想法,三伯就站在他們身后,時不時地來一句“對對對”,“啊俺也一樣”。
齊猛捂著臉看向陷入沉睡的張平,實在是無力搭救。
“希望你能挺過這一關吧,平哥,我是真的愛莫能助了!”
一夜無話。
清理完蚊蟲的大伯,也很快加入了教訓睡夢中張平的行列。
聽著張平時不時發出的慘叫聲,齊猛捂住自己的耳朵,陷入了美好的睡眠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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