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旭云抱來的小貓，毛色的變化還不像方涵妹那只黃金蟒明顯。
但他看到希望，決定未來一段時間，繼續在它身上嘗試方涵妹所講方法。
他沒有告訴其他人，作為一名寵物店店主，看到這只白色幼貓，毛色變化，轉向粉紅，內心已經為它估算出不菲的價值。
這些年從事寵物生意，他太知道，如果一只天然毛色粉紅的貓咪，出現在寵物市場上，會成為多少愛貓人士眼中的香餑餑。
費旭云的進展明顯，但秦旭心中的疑惑，依然沒有打消。
而那天中午，孫萌煮好一鍋海鮮米粉，給秦旭端了一碗，卻沒離開，眉心微皺，面色猶疑地說道：
“小秦，我問你一件事。”
“孫姐，你說。”秦旭坐在天竺葵的石桌旁，沒有動筷，點頭回答。
“是這樣，按理說，方小妹和小費修煉都有成果，是件好事，但我跟著試了好些天，不知怎么，心里老是有種不對勁的感覺，特別奇怪。”
孫萌的話，幾乎與秦旭不懷疑謀而合。
秦旭沉吟片刻，才把自己這段時間的思考斟酌說出：
“星月界的典籍，我們都很陌生，但《馭獸靈氣訣》通篇提到獸靈，以及靈氣的復雜變化，那修煉過程，肯定無法避開靈氣。”
孫萌認真聽秦旭的話，旁邊的德牧甜心也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跟孫萌如出一轍。
她將秦旭所說，結合自己對《仙獸靈氣訣》的理解，覺得很有道理，連連點頭。
“皮毛變化，表面看異象明顯，頗有神異之處，但再深究，卻感覺浮于表象，很難用靈訣解釋。”
跟著陳飛熏陶了一個月的古語言，秦旭在修煉相關問題的表達上，也有點古語的行文風格。
“對！”孫萌猛地擊掌，恍然大悟似地說道，“我就一直覺得不對勁，獸靈獸靈，我記得那句，馭獸為靈，仙靈繁星，不提靈氣，只變外相，怎么能算得上靈氣訣呢？”
孫萌似乎有所領悟，不再等秦旭繼續說，喃喃自語，慢慢走開。
德牧甜心，嚴肅地歪了歪腦袋，豎著耳朵，一步不落地跟上孫萌的步伐。
沒有陳飛授課，其他人各自學習。
有人抱著資料，一點一點背誦原文，有人翻看文獻室大量資料，也有人書本擺在桌上，忍不住手機的誘惑。
一周后，方涵妹和陳飛終于回到仙獸研究所。
那條金芒閃耀的黃金蟒，并沒有一同帶回，不知被帶到何處，參與研究。
方涵妹和陳飛來得很早，一輛眼熟的專車送達，只有住在研究所的秦旭，田泰石和王海江在會議室里，各自忙碌。
孫萌家在市區，家中還有孩子老人，中午在研究所休息，晚上要回家。
費旭云的蘭心寵物店本就離此地不遠，所以就連中午也不在研究所休息，每日只踩著點過來。
方涵妹多日不見，氣質卻發生微妙變化。
她今日身穿一件淡紫色的蕾絲長裙，把身線拉長，稍顯清爽，但臉上的妝容，依然找不到一絲破綻，走路帶風，下巴微微揚起。
看到秦旭三人正在閱讀桌上材料，方涵妹揚起嘴角，淡淡一笑，客氣地說道：“我現在有空，有問題可以問我。”
“……”
陳飛抱著一疊厚厚的紙張，默默從方涵妹身邊小步走過。
“陳老師，”秦旭忽略方涵妹的話，詢問陳飛，“今天的課程內容是什么？”
成年人上課，耐心與孩子相比差了許多，課程中斷這么多天，他們也已不耐等待。
“今天，我們考核。”陳飛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鏡，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說道，“考核結束之后，會開開啟第二階段的研究學習，不過，后面的學習，不歸我負責，需要你們自行領悟。”
《馭獸靈氣訣》的講解任務，陳飛在上次離開前，基本完成。
他把自己手里裝訂好的試卷冊子，分發給眾人，似乎想到什么，又補充了一句。
“認真答題還是有必要的，成績的排名，關系到下一階段資源分配。”
他們研究班的教學和考核，看似隨意性很大，但究其本質，就是篩選合適修煉《馭獸靈氣訣》的人員。
所以，這份卷子，題量極大。
研究班里的墊底生王海江，十分鐘前，還在手機上刷漫畫，此時苦著眉頭，接過自己的考核試卷，草草一翻，頓時哀嚎道：“天哪，陳老師，我第一次見到，考卷裝訂像書本一樣，整整五十六頁，還是雙面都有，這要寫到猴年馬月。”
陳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著說道：“這份考卷不是我出的，是原本進行《馭獸靈氣訣》研究四個小組的師兄師姐們給我的，這五十頁的題目，只是題庫十分之一，不只你們第一期學員，以后每一期學員考核題量都是這么多。”
試卷冊的前五頁，全是有橫線的空白紙。
第一題簡單但書寫量很大。
默寫《馭獸靈氣訣》。
整整七千八百九十一個字，要求他們完整寫下來。
“第一題是必考題，只有做到一字不漏的默寫，才能收到研究班的結業證書。”
這本證書作用很大，尤其是在吃飯公糧的單位，不僅可用于評優評先，還能每個月直接增加補貼500元。
陳飛同情地看了一眼王海江，說道。
據他所知，其他人在背誦上問題不大，唯有這孩子，自制力差，估計至今還不能背一半的內容。
方涵妹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從自己精致的珍珠小包里，取出一只外觀華麗的水筆，也不多話，直接開始寫。
其他人也沉靜下來，動筆做題。
這場考試，從早上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
單是第一題龐大的書寫量，足足花費他們至少六到八個小時的時間。
期間，方涵妹提出異議，能不能使用語音或者打字的形式，提交這份作業。
但她的提議被陳飛否定，陳飛坦言，他只是課程的執行者，整個課程體系的背后，是經過大量研究者的討論而成。
默寫《馭獸靈氣訣》，是整個研究班課程最重要的一環，不可減少。
秦旭每日都會將早已背誦的《馭獸靈氣訣》背誦多遍，所以完全默寫，對他而言，沒有難度，一個字都不會出錯。
但他并不是第一個交卷的人。
第一個完成所有題目，自信把考卷冊交給陳飛，是這陣子不見蹤影的方涵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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