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晨聞言瞬間笑了,這馮地主雖然看似什么都沒說,但實際上卻什么都說了。他這就是在問林逸晨,暗示林逸晨拿了錢后,便該走了。
如果林逸晨是奉命辦什么事,需要拿人回去交差,那他也可以替林逸晨找幾個替死鬼,讓林逸晨可以帶人頭回去的交差。
這樣他可以平安無事,林逸晨則是拿了錢又交了差,可謂是萬事大吉,皆大歡喜。
“貴客這是哪里話?”
馮地主笑道:“我這里隨時歡迎貴客,我還是那句話,貴客想住多久,那就可以住多久。”
“貴客就是想住一輩子,那都沒關系!”馮地主直視林逸晨的笑了笑。
“哈哈!”
林逸晨聞言更是笑了。
這馮地主,是在先禮后兵的威脅他啊!
意思是林逸晨如果不乖乖的拿錢走人,恐怕就走不出這縣城了!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玩味一笑的林逸晨,還在把玩著酒杯。雖然這馮地主好一番威逼利誘,但林逸晨是什么身份?又豈會被他嚇到!
如果林逸晨是尋常衙門緹騎,或者錦衣衛百戶,那或許還真會拿錢走人。畢竟這種山高皇帝遠的小地方,還真沒必要嚴查。
但現在,這馮地主是注定撞到銅墻鐵壁上了!
“兄弟,人要懂得見好就收。”眼見林逸晨還不給面子,馮地主冷著臉的說道:“大家都是在外面混的,多個朋友多條路。”
“收下錢離開,以后有什么事你來宣府,我能保的住你。”馮地主冷笑:“誰沒有犯事的時候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的確是這個理兒。”
林逸晨微微頜首:“本來我是挺想答應你的,挺想拿著錢離開的。但是,這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你幾個意思?”馮地主神色一凜。
“很簡單,你要問問我女兒。”林逸晨伸手一指紅娘子懷中的女嬰:“她要是同意我拿錢離開,我就走人,怎么樣?”
“你特么故意找事是吧!”
“嘭!”
掃過紅娘子懷中連話都不會說的女嬰,馮地主頓時大怒的一巴掌砸在桌子上:“你錦衣衛是橫行無忌,但我馮某人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行事堂堂正正,從未違反國法國規。”
“怎么,你錦衣衛是想逼良為娼,屈打成招?”
馮地主怒吼:“那你就要問問,宣府上上下下諸多官吏,同不同意你錦衣衛如此猖獗了!”
“是嗎?”
林逸晨翹著二郎腿,看著暴怒呵斥的馮地主:“那我倒是想知道,你馮地主是怎么一個未犯國法家規了。”
“兩位冷靜,冷靜。”
這時,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突然走進了院子。
他快走幾步的沖到林逸晨和馮地主身旁,強行按下了指著林逸晨鼻子呵斥的馮地主:“馮老兄,你沖動了,不要急嘛。”
“有什么事,咱們都可以坐下好好聊嘛。”
中年男人又看向林逸晨:“不知這位賢弟怎么稱呼?在下追鹿縣縣令高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