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逸晨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這種事情,換做他處于周非文的位置上,那也不好處理。
只能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了!
“晉王就沒有給撫恤?”走出屋子的紅娘子,狐疑的看向周非文。
“沒有。”
周非文立刻回答:“晉王占據榆州的時間不長,先是和朝廷打仗,又是和燕王打仗,基本都是在橫征暴斂。”
“一分錢撫恤都沒有發。”
“這,這......”
聽到周非文的話,紅娘子很是尷尬的搖了搖頭,對此徹底無話可說了。
畢竟這事的鍋,的確在晉王和燕王身上,怪不得周非文,也怪不得林逸晨和朝廷!
只能說晉王實在是不負責任!
但是晉王當時腹背受敵,只有榆州這么一個狹小地盤的他,都自顧不暇了,又哪里有心思去撫恤戰死的士兵?
“林公公,您看?”周非文小心翼翼的看著林逸晨,此刻也很是尷尬。
說實話,這事剛剛爆出來的時候,周非文真是嚇了一跳。
雖然說發放撫恤不歸地方衙門管,但地方衙門是有監督權和舉報權的。要是戶部和兵部的人做的太過分,地方衙門是可以逐級上報的!
知情不報,這同樣要負責任!
所以在周非文看來,撫恤金規定的十五兩銀子,發到戰死士兵的家屬手里,有個十兩銀子,或者十二三兩銀子,這個差不多算湊合。
畢竟雁過拔毛是常態,哪有什么徹底干干凈凈的陽春白雪?
但一分不發,的確是太過分,是要把事情徹底鬧大了。
“老大爺,這個你收下。”
林逸晨冷著臉的沒說話,掏出五兩銀子交給這個老大爺后,林逸晨便背著手的,邁步走出了院子。
繼而林逸晨又在十里八鄉的村子轉悠暗訪了幾遍,發展為朝廷戰死的士兵,家里基本都能夠得到十幾兩的撫恤。
然后耕地什么的,朝廷也會盡可能的提供耕牛和種子,算是勉強達標。
但是被晉王拉壯丁戰死的就慘了,他們的家屬不僅一分撫恤都沒有,而且還會遭受白眼和擠兌,過得十分艱辛。
但這事,不僅周非文沒法管,就是林逸晨自己都不好管!
畢竟那些家里有兒子為朝廷戰死的老百姓,看到這些幫過晉王,在晉王督促下,攻打過榆州城的士兵家屬,有些痛苦,這的確是在情理之中。
這些老百姓不知道事情的根源是晉陽,所以他們只能痛恨這些攻打過榆州城的村民與村民家屬,
這合情合理!
“整個榆州,因為晉陽而死的人,有多少人?”回到知府衙門后,林逸晨臉色凝重的問向周非文。
“回林公公。”
要有準備的周非文立刻恭敬回答:“戰死的大約有一萬人,殘疾的有將近三千人!”
周非文畢恭畢敬的看著林逸晨:“晉王當時為了打下榆州城,在榆州鄉下拉了無數壯丁,對榆州造成了極大的損害。”
“雖然在和平交割后,活著的壯丁被朝廷放歸,但仍舊死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