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張開嘴，吐出一口血水，一陣嗆咳。
劇痛讓他咬破了嘴里的皮，他掙扎著看向眼前滿身戾氣的男人，知道他是真的是扛不住了。
已經拿了五百萬能怎樣，后面還有一大筆錢等著他又怎樣？
有命掙沒錢花，再不說實話，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會殺了他！
伴隨著鬼哭狼嚎，李貴開始交待真東西。
但很可惜，他只能提供上線的電話號碼，連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根本沒見過他，我是在別人那里接的任務，和他接上頭的，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有一次我給他打電話，聽，聽到他身邊很嘈雜，似乎有人說要訂座......”
李貴忍著撕心裂肺的劇痛，拼命回憶：“還有一次好像是一群人在吃飯，還說什么......城東......城東私房菜館之類......好像是個飯店......有人叫他華哥......他，他肯定是在那里上班......”
說到這里，李貴再也忍不住劇痛，倒抽一口氣之后，直接暈了過去。
“潑醒繼續審！”
戰墨辰毫不猶豫下令，轉身命令戰三：“你立刻帶人去城東私房菜館抓人，所有可疑的人，一個不許放過！”
“是！”
戰三一秒都不敢耽誤，即刻帶著人出發。
戰一已經一盆鹽水潑在了李貴身上，他慘叫一聲，生生被痛醒。
“你還知道些什么？繼續說！”
“我，我還見過另一個人，是那個華哥的上線......他當時戴著口罩墨鏡，我沒看清他的長相......”
李貴意識潰散之際，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好像喊過什么人“笛哥”，可潛意識告訴他，不能說。
不然，他只會死得更快！
供出一個上線保住他這條命，已經足夠。
萬一有一天他能從這個鬼地方走出去，也還有個退路！
戰墨辰看出來李貴應該還有話沒說。
他也沒時間在這里一直耗著，冷冷吩咐手下。
“繼續審，要是再暈過去，就隔一個小時給他潑盆鹽水，直到他吐出所有真話為止。”
旁邊，毛三看著李貴的慘狀，已經抖得像是在篩糠，一聽這話，更是直接嚇得尿褲子。
他沒有被拷打太久，是因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這些彪悍的黑衣人兇神惡煞，他心里想什么他們都能一眼看穿，他是真的把能說的都說完了！
眼看著滿身煞氣的高大男人轉過身朝他走來，毛三嚇得恨不能直接暈死過去。
但人精神緊繃到一定程度，想真的暈過去也是很難的。
戰墨辰看著面前膽小如鼠的瘦弱男人，微微蹙眉。
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做綁匪？
而毛三被戰墨辰盯著，仿佛是被貓盯上的老鼠，大腦徹底一片空白。
鬼使神差地，他從戰墨辰的臉上看到了那兩個小男孩的輪廓。
或許是因為害怕到極致，毛三腦子里忽然沒了別的想法。
他不抖了，反而眼巴巴地看著戰墨辰，問出了心底最深處的那個問題。
“你是不是那幾個孩子的家里人？他們還好嗎，有沒有脫離危險？”
“嗯？”戰墨辰寒眸微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毛三卻自顧自說了下去，滿臉的關切和自責。
“那片荊棘林很偏僻，我走出去都要磨破腳，他們那么小，走出去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我對不起他們......是我一時鬼迷心竅，為了那么點錢，差點害死那四個孩子，我有罪，我該死......”
“要是我早點放了他們就好了，他們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你殺了我，我也沒什么怨言......”
毛三越說越自責，一臉的視死如歸。
李貴再一次被鹽水潑醒，聽到毛三臨陣倒戈在這兒表善心，氣得差點又厥過去，破口大罵。
“毛三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都是你壞的事......你就不是人，老子就不該帶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