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頌粗略掃了一眼,保溫杯是時下流行的款式,能夠智能顯示溫度,目測容量在500ml左右。
瘦小男人小雞啄米般點頭:“對,就是那個杯子,是程師傅從家里帶來的,他只喝他自己杯子里的水。”
“除了喝水外,他還有吃過別的東西嗎?”魏清頌收回視線,再度問道。
耳釘男回想一番,一拍手掌說道:“對了,他還吃過小彩虹送來的點心!”
他說著,轉身走向身后的置物柜,拉開抽屜,剛想上手去拿,又忽然想到什么,觸電似的收回手,訕訕道:“就是里面這盒點心,是小彩虹拿給我們吃的,我們幾個還沒吃,只有程師傅一個人吃了。”
“小彩虹?”魏清頌語帶詢問。
“對,她是我們店主的女兒,叫徐采紅,我們都管她叫小彩虹,她是棠大音樂系的學生,每天下課后都會來我們店里彈鋼琴,幫忙吸引顧客。”耳釘男看出了她的疑惑,連忙三言兩語解釋了一通。
“原來是她。”魏清頌下意識想到了那首《少女的祈禱》,舒緩悅耳,宛若天籟。
思慮間,門外警笛聲響起,是陳晉帶著人來了,這邊的詢問也暫時告一段落。
市局就在附近,出警相當迅速。
法證人員戴上口罩和手套,開始提取現場的有效物證。
陳晉迅速搜集了死者的信息:“死者程大福,男,47歲,是這家餐廳的廚師長,為人友善,近日沒有和人發生過沖突。監控錄像顯示,死者是在吃完點心、喝完水的五分鐘后,忽然倒地不起。”
“氰化物是即死型毒物,劑量小,毒性強,毒發快。看來問題就出在點心和水上。”魏清頌琢磨道。
一個法證警員走了過來,說道:“陸隊,點心里檢測到了毒物反應,保溫杯的杯蓋、以及死者的右手,都有少量毒物反應。”
“這么說來,毒是下在點心里,程大福用右手拿取了有毒的點心,食用后,又用右手擰開了保溫杯杯蓋,在杯蓋上留下了毒物。”魏清頌還原了一遍死者生前接觸食物的順序。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把徐采紅帶過來?”陳晉做完筆記,問道。
目前來看,有毒的點心是由徐采紅提供,她就是第一嫌疑人。
陸景明淡淡點頭應聲,又補充道:“給店內的顧客做完簡單登記和筆錄,就可以讓他們離開了,員工暫時留下,我還有一些問題要問他們。”
“好。”
第一個接受詢問的是那個耳釘男,他名叫丁貴,是這家餐廳的廚師學徒,平時是他給程大福打下手,負責清洗蔬果、切菜等簡單工作。
“死者和徐采紅有什么矛盾嗎?”陸景明沉聲詢問。
“沒有啊,程師傅性格很好,從來不跟人有矛盾,小彩虹也是,平時溫溫柔柔的,跟我們關系可好了。”
丁貴沉默一瞬,說道:“那盒點心確實是小彩虹帶來的沒錯,但那也不能說明就是她下的毒吧。”
“你只管把你知道的實情告訴我們,是不是她下的毒,我們自然會去驗證。”魏清頌語調平緩,面無波瀾。
“好吧。”丁貴猶豫了一下,再度強調道,“你們可得好好調查,小彩虹絕對不會下毒害我們的。”
第二個接受詢問的,是那個額頭長了顆肉痣的中年男人,他名叫王勇,是這后廚的二把手,副廚師長。
面對陸景明同樣的問題,他也給出了和丁貴一致的答案:“咱們店開業才半個月,我們和小彩虹怎么可能有這種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再說了,我們平時關系好著呢,除了點心,她還給我們送過好幾次奶茶,我相信,這事絕對不會是她做的,這其中肯定有蹊蹺。”
其他員工也紛紛對小彩虹的人品表達了肯定。
倒是那個名叫葛泰寧的瘦小男人,給出了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的答案。
“我早就知道,那小彩虹不是什么好東西,沒想到她居然想下毒,毒死我們。”
魏清頌和陸景明相視一眼,抬眸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哼,別人可能被蒙在鼓里,我可是親眼看見過,她找程師傅勒索過錢。”
其他員工都被叫到另外的地方待命,后廚里只剩下他們三人,葛泰寧卻刻意壓低了聲音,像是生怕被人聽見。
“哦?”魏清頌眸光微閃,追問道,“勒索?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你確定是你親眼看見的?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在丁貴和王勇,以及其他員工眼中,徐采紅是個溫柔善良懂禮貌的好姑娘。
之前她在大廳彈鋼琴時,魏清頌也見過她,她長相溫婉可人,受到夸贊,還會禮貌說“謝謝”。
下毒的人,真的會是她嗎?
假如當時吃點心的人不止程大福一個,那可就是好幾條性命了。
“是啊,我絕對沒有說謊,就是上周末的事,上周末晚上十點半,大家都下班了,一起回員工宿舍,我下樓買煙,看見小彩虹和程大福在一個巷子里。”
“程大福給了她一沓錢,我還聽見她說‘就這一點怎么夠,再給我一些’,還說‘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
“我當時也沒在那里多逗留,怕被麻煩纏身,就趕緊走了,不過我說的都是實話。其他人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親眼看見了。”
魏清頌聽完他的敘述,思索片刻,嚴謹地說道:“所以,準確來說,你是看見了徐采紅向程大福要錢,但這恐怕并不能稱為勒索。”
葛泰寧想了下,沒反駁,只說道:“事兒就是這么個事兒,其他的我也不清楚,我就覺得這姑娘不簡單。”
魏清頌抬頭看了他一眼,淡笑:“你的其他同事,對小彩虹的評價可是很高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們那是太年輕。”葛泰寧故作深沉地說道。
魏清頌未置可否。
小宋撩起簾子,探頭探腦道:“陸隊,魏姐,店主和徐采紅來了。”
徐采紅還是穿著那件白色羊毛連衣裙,夜晚風涼,她在外面搭了一件米色風衣。
聽說程大福中毒死了,她眼眶哭得通紅,模樣梨花帶雨。
又聽聞毒是下在她帶來的點心里,傷心的哭泣中又摻了點急切,抽抽噎噎道:“我沒有下毒,我沒有害人!”
店長看上去四五十歲,穿著棕色的皮夾克,此刻也是一臉焦急:“警察同志,我女兒和老程無冤無仇,怎么可能下毒害死他呢?你們一定得好好調查,還我女兒一個清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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