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去醫院的時候，陸星月著重看了看立在門口的廣告牌。
廣告牌沒有再被潑臟東西，正是有些地方不知是被人為，還是被風刮的，竟然撕破了。
王春月看到之后重新用漿糊糊了一下，勉強支撐。
二號樓的病人又來了幾個，點名讓陸星月前去診治，但前面的門診大廳再一次跌落低谷。
廣告效應沒有達到，陸星月只好重新想辦法。
這期間，她又去看了看陸云海，給他調整了一下治療方案，然而，效果不大，只能勉強支撐。
“要我說，你這大哥真夠狠心的。”馮恩鶴見陸星月從陸云海病房里出來，忍不住嘟囔。
說到這個，陸星月還是想不明白陸學良為什么會匆匆賣房賣工作。
她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之后的幾天，陸星月每天都耐著性子往陸云海這邊來一次，為他針灸。
倒不是陸星月多敬愛這個父親，而是人到了這個程度，過往種種，已經沒了追究的必要，換而言之，就算還想追究，也得先把陸云海救醒。
這么一來，陸云海的情況竟然又慢慢穩定住了。
星期六，陸星月給陸云海針灸完照舊下班。
一出門，才發現靳懷遠回來了，此時正站在門外等自己。
“怎么樣？”靳懷遠問陸云海。
“死是一時半會兒不會死了，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醒，我得再琢磨琢磨，如果能把他救醒，應該可以知道一些東西。”
陸星月對陸瑯和陳曦沒什么感情，但她和陳鐸盛一樣，對這兩個人有著太多的疑問。
“我托人去查了。”靳懷遠說，“看看從別的方面能不能查到一些問題。”
陸星月微微一笑，應了聲好，和靳懷遠兩人一起收拾東西下班回家，并肩離開的背影不知又刺痛了多少人的眼。
兩人去干休所陪老爺子吃了一頓晚飯，靳東峰已經不生陸星月的氣了，確切地說，自家的恩怨總有爆發的一天，與其等到他去世的那一天父子決裂，靳東峰更想看到更為溫和一些的局面。
他也不知道陸星月是不是值得相信，可是，他現在能夠相信的人只剩下陸星月了。
這邊和樂融融地吃著晚餐，軍區大院那邊離家半個多月的靳國榮終于回了家。
他深覺丟人，一直等到天黑透之后才回來。
進門的時候，宋秋心正和兩個兒子一起吃著晚飯，一看到靳國榮回來，宋秋心立刻笑意溶溶地迎了上去。
自從在派出所回來，宋秋心也狠狠怨怒了幾天，可是，漸漸冷靜下來之后，她覺得自己那天的所作所為毫無理性，全都被陸星月和周敏牽著鼻子走了。
她重新整理了情緒，盡量讓自己不要在意平白沒了兩千多塊錢和一條白玉手串的事，只等著靳國榮回來。
相處這么多年，宋秋心最知道怎么說話才能說到靳國榮的心里去。
當下她腳步輕移，伸出一雙保養得宜的手就去接靳國榮的帽子。
靳國榮卻沒松手，目光銳利地瞪著宋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