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不行嗎?”靳懷遠問。
這狗是他在邊境當兵的弟弟送給老爺子的,他們也不知是什么狗,訓練了一段時間不見成果,檢查過后沒什么問題,便弄回來送給老爺子取樂,但誰想老爺子最近總生病竟然和這條狗有關。
“這狗……”陸星月手指在額頭處點了點,“智商不行,簡單的說就是傻,最愛瘋跑瘋玩,每天需要大量的體力消耗,否則便要拆家。讓老人來養,負擔有些重了。”
靳懷遠正要說話,屋子里傳來一道聲音,“小陸同志覺得我訓不好這條狗?”
蒼老的聲音里充滿了不服輸,只是此刻聽起來懨懨的,沒什么氣力。
陸星月無奈,這老爺子還真是一個大寫的不服輸。
她只好干笑兩聲,“怎么會?”
上樓進了書房,陸星月就看到昨天那位老先生正懨懨地躺在長椅上,神情萎靡。
不過陸星月看了兩眼便皺起了眉,等一搭脈,那怪異地感覺便更嚴重了。
老爺子雖神情萎靡,狀似無力,卻中氣不虛,脈象平和,沉穩有力,算起來比昨天還要好些。
她奇怪地看向這一老一少,不知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靳懷遠這才朝陸星月拱了拱手,“對不住,陸大夫,誆騙你跑這一趟,實不相瞞,需要看病的人其實是我,但是因為一些原因,只能這樣請陸大夫過來。”
陸星月:“……”
她曾經見過的奇葩事也不少,但這樣看病的還是頭一遭。
她沒多說什么,仔細打量起靳懷遠的氣色。
先前因為王春月,陸星月并沒認真觀察過靳懷遠,此時一看才發現他雙眼暗淡無光,眼底發青,似乎疲累至極。
一般出現這樣的情況,不是長年勞累,就是長時間的忍受病痛。
等搭上靳懷遠的脈,陸星月心中便是一凜。
“頭疼、眩暈,視物模糊,有時還會天旋地轉,對嗎?”
“對。”靳懷遠苦笑,“是在一次戰斗中受的傷,當時只是暈過去了,等醒過來就有了這種毛病。回到首都之后,我做了各方面的檢查,照了X光,拍了片子,他們都說沒事,但我依舊覺得整日里頭暈目眩。”
他本是前線作戰的一名團長,負傷之后在戰區醫務室治療了一段時間,非但沒有效果,反而越來越重,只能請假回來。
但是他家里情況特殊,一旦讓他那不省心的父親和繼母知道他是生病回來,不知會生出多少事端,而他這輩子沖鋒陷陣的軍人夢也會就此破碎。
本以為回到首都后會很快看好,可是兩個多月以來,吃藥無數,醫生卻連病癥都檢查不出來。
直到今天前去向陸星月道謝時,意外看到她給人診病,靳懷遠才下定決心請陸星月看病。
陸星月隨手從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幣,隨手一彈,硬幣被彈起落在桌上,瘋狂地旋轉起來。
她指著硬幣,“你們看,這枚硬幣是壞的嗎?”